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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除夕

姬娅儿早见楚元德身侧三女,道:“怪不得你不想我。”

文静珠三女听到楚元德与姬娅儿对话,各怀心思。

华清蓉走到楚元德身边,问这问那的,倒为楚元德解了围。

众人说一阵话,进入院内,院内殿宇森森,楼台成群,众人往中间大殿行去。

大殿匾上,书着“地诚宫”。

进入大殿,墙上雕饰,殿中摆设,堪称富丽堂皇。

各人纷纷入座,叙说诸事。

中午时分,酒菜入席,吃喝一阵。

楚元秀道:“皇宫之中真不是人待的。父亲,我们何时可以出去?”

众人安静下来,楚尚仁面色微凝,道:“出宫绝非易事,实在难说。耐心在宫中多待一阵。”

众人沉默一阵,又谈论其他事。

午后,圣旨到,赏赐物品若干。

离别多时,相见时间不多,自不免聚在一起,谈论各类事情。

直到子时末,守过一岁,众人方散去。

姬娅儿欲与楚元德多说一会,楚元德则言自己病未痊愈,需休息。

姬娅儿可是看见众人相聚时,楚元德不时睡觉,她才不信楚元德有多睏。

姬娅儿嘟着嘴,回房休息去了。

早有侍女领楚元德至一处房间休息。

侍女退出,只剩楚元德一人。

楚元德行至案边,过了灯火,放至案上,拿出一本薄书,摊在案上。

薄书可折叠,摊开又似一些图画。

只见图画上侧,书着“皇宫图”。

楚元德找到地诚宫位置,往上侧不远处,便是地极宫。

“若要闹事,最好是地极宫。依例,除夕太后应去陛下那里,过了子时,才可回。现在子时已过,太后差不多也回地极宫了。不过,今晚守卫必定森严,难以混进去。”

楚元德微锁眉头,片刻后,方露出微笑。

丑时过去一半,楚元德抱起一堆烟花,偷出院门,往地极宫方向行去。

两宫看似极近,实则,还有些远。

楚元德不走大路,偷偷而行,避开巡卫。

楚元德行至一片竹林,放下烟花,四处打探一番,察觉离地极宫不是太远。

随后,楚元德爬至一座小丘高处,搬来烟花,摆开,一一点火。

咻,咻,咻!

砰,砰,砰!

一道道弧线划向天际,散成雨点。

声响如波浪般,涌向四方,不远处巡逻卫兵,最先听到,忙赶将过来。

不久,地极宫中诸人亦听到,很快又看到。

太后白雪兰刚刚入眠,听到声响,则被吵醒,以为天亮了,询问后方知才丑时,有人放烟花。

很快,有人禀报白雪兰,放烟花之人已被捉住了,请白雪兰处置。

白雪兰道:“子时过后,不得燃放烟花。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燃放烟花之人是代国公三公子,他言他并不知晓‘子时过后,不得燃放烟花’的规定。”

白雪兰思索半晌,决定见楚元德。

地极宫正殿之中,白雪兰高坐其上,楚元德则被五花大绑,押进殿中。

楚元德一见白雪兰,见其与昭仁公主极似,观其容貌,看着很年轻,忙行礼道:“这位姐姐,你给评评理,我仅仅放了些烟花,便被他们给绑了,真是太不像话了。皇宫之中,还有没有王法?”

白雪兰闻言,不禁一笑,道:“‘子时过后,不得燃放烟花’,这可是规定。你违反了,自然要绑你。”

“这位姐姐,可没人告诉过我,我并不知晓。”楚元德道,“不知者不罪。你让他们放了我,我一定遵守规定。”

白雪兰道:“谁是你姐姐?皇宫内禁,既然违反规定,便得受罚。念在你不知情,惩罚减半。”

“我不久会与明曦公主完婚,与陛下是一家人,你是陛下妃子,我称一声姐姐,是理所当然的。”楚元德道,“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就饶我一次吧。”

白雪兰摇头一笑,道:“你这孩子,真够糊涂的。我乃陛下生母,当今太后。我们倒也可算是一家人。今晚除夕,确不宜惩罚,棍棒之责便免了。可你闹的动静不小,只怕陛下也知晓了,总得惩罚一下,以安众人之心。”

随后,白雪兰遣人告知金克行燃放烟花之事。

金克行得知后,思来想去,毕竟是一件小事,要惩罚,也不能把楚元德怎么样,最后,交给白雪兰处置。

白雪兰遣人告知地诚宫,楚元德燃放烟花之事,言惩罚楚元德抄一会书,寅时末会放他回去。

楚尚仁等人进到楚元德房中,果不见楚元德,皆一脸苦笑。

姬娅儿倒奇怪得很,楚元德不是说要休息,怎么跑出去放烟花了。

众人皆坐着,等楚元德。

白雪兰打了个哈欠,吩咐两名侍女领楚元德去书房抄书,她则回房睡觉。

侍女在前,楚元德在中,侍卫在后,出殿往右行,隔两栋楼,便至书房。

楚元德坐到案边,侍女备好灯火及笔墨纸砚,侍卫则在案前站着。

楚元德抄写了两页,看着案前四名侍卫盯着自己,他道:“你们盯着我写字,总觉得怪怪的,你们转过身去。否则,我抄的不够多,太后怪罪下来,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侍卫商量一番,道:“望楚公子好好抄书。”

四名侍卫便转过身去。

楚元德又看向左侧侍女,侍女忙转身。

楚元德笑道:“两位姐姐,香炉放在书柜边,离这里太远了,能不能移到书案上来?近处香味浓些,不致于打瞌睡。”

侍女见要求并不过份,两人便将香炉搬到书案上。

楚元德道:“有劳。”

两名侍女分立楚元德两侧,忙转过身去,心中暗喜,正好可打瞌睡,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房中静谧,仅余楚元德翻书的声音。抄写几页书后,楚元德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极小的香料,投入香炉之中。

仅片刻工夫,侍女与侍卫便纷纷倒地。

楚元德站起身来,走出书房。

书房外如前一般,并无人。地极宫亦在一处大院之内,而据楚元德观察,侍卫多在院外巡逻,院内反而未见。

楚元德行至大殿不远处,便见殿前有两名侍女站立。

楚元德等了一会,见两人并不走开。

楚元德往殿侧墙壁上寻找,见有几处窗,楚元德过去一一摸索,见一处稍有缝隙,伸进手指,活动一番,不一会工夫,“咔咔”声响,窗户便开了,他缓缓爬进窗内,关上窗。

殿内灯火通明,楚元德辨认方向,往殿内行去。

大殿深处,开有左右两门,楚元德摸进右门。

门内是一条宽道,走到尽头,便见一排房屋,或大或小,而中间房屋最大,亦有两名侍女守着。

楚元德暗骂一声,往中间房屋行去。

楚元德躲到墙角,便观察屋外布局。不想两名侍女正在说话,话音落入楚元德耳中。

一人道:“皇后娘娘在宫中更加说不上话了,真是命苦。”

另一人道:“这是造化弄人。明曦公主生在皇室,金枝玉叶,谁想也是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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