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云问道:“你名字叫什么?”
少女笑着说:“我叫阿花。”
“走吧。”
这时,阿花身子一倾,倒向非云。非云当即将她扶住,“怎么了?”
“对不住,对不住,小时候尾巴被打断了,一紧张就走不稳……”
非云身子一弯,把她背了起来。“你给我指路,这样可以快些。”
两人御风而去,直奔城北。
非云来到一处荒废的小院,放下了阿花。阿花走进了屋子,揭开床铺,一个洞口直通地底。
阿花道:“地宫是阿爸帮他们挖的,所以多准备了一条密道。”
二人走出密道,来到一间储物的小室,墙上古老的壁画吸引了非云的目光。
阿花说,这本来是一座古代墓穴,后来才扩建成如今的模样。这里比非云想象中要大的多,突然,一个黑影掠过,非云侧身闪躲,转过头来,阿花已经不知所踪。
“啊!救命啊!救命啊!”阿花的声音在走廊回荡。非云没有多想,追了过去。
一直走道尽头,来到了一处巨大洞穴,一个祭坛出现在眼前。四周邪气涌动,祭坛上除了阿花,还有几只鼠妖和孩童。
这时一只巨爪盖下,非云当即上前,造出一层冰幕。一个沉厚的声音从洞顶传来:“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四周亮起了数十死双眼睛,“喵…喵呜……”尖锐的猫叫声回荡在洞穴当中。
此时,数道黑影从四面袭来,非云唤出流霜,剑光狂舞。见状,巨猫震怒,举爪横扫,两只猫鬼躲避不及,成了爪下亡魂。
非云看见眼前坐着一只三丈多高的肥猫,口齿嚼动,半截身子挂在嘴边,瞪圆了眸子,看着自己。非云认得,是码头那帮孩童。他站在原地,抬手一挡,将猫爪生生接下。
非云握紧拳头,问道:“吕用之在哪?”
不知是剑气,还是杀意,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海潮澎湃,席卷而来。
非云又重复了一遍:“吕用之在哪?!”同时,猫妖低吼道:“主人的名字,你这等贱民民…民……民……”
此时,洞中突然狂风呼啸,如同瞬间置身于极地之中。猫妖连同洞穴被整个冰封了起来。阿花看着风雪狂啸,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洞中的猫鬼已经消失无踪,非云问道:“吕用之在哪?”
阿花猜到,非云已经知道了真相,跪在地上,“对不住,我骗了你,因为只有你能救我族人。你可以杀了我,但请放过他们。”
非云将流霜架在她的颈上,冷冷道:“我再问一遍,吕用之在哪?”
寒气透过皮肤刺入骨髓,阿花哭道:“今日他与高骈出城祭仙,此时应已回到高府。”说完,闭上了眼睛……
寒气逐渐散去,阿花睁开眼时,非云早已不在。
……
傍晚,城内,石桥附近。
秦络和高栉带着几个家丁顺着河道一路找寻,直至夕阳将落,仍毫无收获。
“快过来,快到这来!”这时,远处传来喊声。
高栉发现一棵水松附近有挖掘的痕迹。数铲下去,树根被斩断,河水冲来淤泥,露出了一段手腕粗细的铁链,家丁将树砍断,翻出树根,只见树下竟埋着铁链。
洪波涌动,铁链被迅速带进河里,秦络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铁链,险些被拽入水中。
这次他们不敢怠慢,找来了木桩拴住了铁链。然后合力将铁链一节节拉了上来,就在大家都筋疲力尽时,水中露出了半截棺材。
众人将它拉了上来,只见棺材是青铜制成,上面刻满了符咒。高栉身上的玉佩闪起微光。
高栉看着棺材,兴奋道:“快,快去请许先生过来。”
“啊!”
高栉转头看去,一柄刀刃从家丁腹部穿了出来。
这时,两个家丁转身想喊,只觉胸口一热,倒在了血泊当中。徐布甩掉鲜血,收回了佩刀。
另一边石恒银刀乱斩,将身旁的人全部砍倒。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丁想要爬走,他又上前补了一刀。
漆文慢慢拔出刀刃,将家丁推到高栉身旁,“高三少爷,我们本不想杀你的,只是……”还没说完,刀光已至。
秦络拔出佩刀,飞奔过去。一脚踏在棺木上,凌空跃起,双手持刀斩向漆文。
“铛!”
秦络喝道:“漆文!你们在做什么!”
漆文冷冷道:“秦络,你为何总是多管闲事?”
突然,感觉一阵阴风从后袭来,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秦络向右侧滚去,徐布追斩过来,秦络单膝跪地,用刀挡去,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高栉抱住铜棺,想要拖走,秦络看着石恒一刀砍下,高栉趴在棺盖上,不再动弹。
徐布笑着道:“不好好待在衙门,今日丢了性命,可怨不得人。”
徐布一寸寸压下,秦络感觉后背一阵刺痛,也不知是汗是血,湿了一片。
眼看刀刃将至,秦络刀锋一转,唐刀砍断锁骨,卡在了肩胛上。秦络忍着剧痛,奋身扑向徐布,二人双双落水,消失在金色的波涛当中……
……
非云赶到石桥,正好遇见当日的两个捕快。
“公子,有礼了。”石恒和漆文拱手道。
非云回礼道:“两位大人,有礼。可有看见秦大人?”
“不巧,并没看见。”石恒答道。
漆文笑着说:“公子,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说罢,便要离去。刚走不远,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不知当日码头救下的小童,如今身在何处。”
漆文刚想拔刀,非云已到眼前,一道光影掠过,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久,血液从颈上渗出,两颗头颅滑落到了地上……
……
非云慢慢扶起高栉,将他放入棺中,拭去了脸上的血迹。
“对不住,我来晚了。若是有缘,相信你与萱儿姑娘来世定会再见的。”非云凝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
说罢,非云盖上棺盖,将棺材推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