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云打听得知,淮南节度使高骈沉迷仙道,吕用之为其炼丹,因此被奉为贵客,住在高府大宅。
高骈虽然昏庸,却有一侄名为高栉,宅心仁厚,为扬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最近却身患奇疾,遍访名医,也毫无办法。非云便借诊病之名,混进了高府。
入府后,经过查探,非云发现高栉并非患疾,而是精元被吸。
……
黄昏,石桥。
掳劫孩童一案证据不足,又碍于巨蛟帮势力雄大,上头居然敷衍结案,不许再查。秦络如今在此苦等数日,却未见白衣男子现身,心中着实苦闷。
夕阳西下,街上路人逐渐少了。秦络正想回家,忽见一女子站在桥上,身子一倾,投入河中。秦络未曾多想,一头扎进水中……
……
城外,破庙。
破庙的院子不大,却坐满了人。人群中多是老弱妇孺,虽然衣衫褴褛,风餐露宿,四周却散发出祥和与宁静。
这时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哥哥,哥哥,快来,要开饭,今晚有红薯粥。”
说着,女孩用小手拉着非云,走入破庙。
正在分饭的大婶抬头一看,只见女儿拉来了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美男子,当即拉开了女孩,说道:“公子,对不住,小女不懂事,如有冒犯,我替女儿给您赔罪了。”
非云立即扶起妇人,“夫人言重,小女甚是可爱,并无冒犯之处。”
非云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露出了无邪的笑容。妇人见他并无骄横之气,甚是平易近人,便放下戒心,问道:“不知公子到来所为何事?”
“我是来找徐靖的。”非云答道。
听到这话,周围众人纷纷停下,看向非云。
非云感觉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接着道:“徐靖是我四叔,他说若是找他,到这便可。”
这时几个身缠布带的从人群中走来,激动道:“莫非你便是南宫慕?。”
非云点了点头,“是的。”
这几人纷纷行礼道:“参见少帮主!”
非云连忙扶起,问道:“各位,不必多礼。请问四叔去哪了?”
众人低头不语,这时一个黝黑的大汉说道:“少主,恐怕你来晚了。”
……
非云一路疾驰,飞向城中。从旧帮众口中得知,前几天徐靖与非云重逢,心中十分高兴。第二日便修书予在泸州当刺史的三叔杨行密,让他帮助非云夺回镇海盟。没料到,互通书信时,被巨蛟帮截获,就在今早,徐靖便被高骈的人抓走,旧时帮众拼死阻拦,却没能救下徐靖。
很快,非云来到高府门前,正巧看见秦络出示令牌后,走进了大门。
非云翻入庭院,紧随其后。秦络来到一处书房,只见一个公子模样的男子倚坐在躺椅上,男子正值壮年,却面无血色,瘦骨如柴,此人正是高栉。非云仔细一看,他身上竟被鬼气所缠。
“这位公子,请问到此所为何事?”男子站起问道。
秦络慢慢拔出佩刀,声音突然变尖,“高栉,今日我就杀了你!”
非云心中暗道,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不好!”
非云从屋顶跳下,一手将刀按回刀鞘,一掌打退秦络。
“你别多管闲事!”秦络拔出佩刀,迎面砍来。
非云压制住秦络,问道:“你为何在此?”
“别拦我,我要杀了他。”秦络竟发出女人的声音。
“萱儿,是你吗?”高栉毫不胆怯,走到秦络身边。
秦络捂着头,似乎神智有些不清,“不,不是,我不是萱儿,我叫……我叫馨婷。我要……杀了……啊……”
“萱儿你怎么了?我是高栉啊。”高栉急道……
……
女鬼被法阵禁锢在床上,高栉看着床上,闭口不言。非云说道:“你被鬼气缠身,命不久矣了。”
高栉笑了笑,“既然找到了萱儿,这都不重要了。”
非云见高栉腰间比平日多了一个玉佩,便问道:“高公子,可否借玉佩一看?”
高栉取下玉佩,睇与非云。非云手持玉佩,闭目凝视,只见玉佩发出淡淡青光……
……
周围出现了一间草房,门外传来声音,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面容清秀,双目水灵,与女鬼一模一样。
“阿栉,你醒了?”
“嗯。”
走出草屋,来到一个院子,只见一帮孩童在玩耍……
……
非云张开双目,青光便又灭了。
高栉感叹道:“我再也不用与萱儿在梦中相会了。”
“不但如此,高公子,而且是它让萱儿姑娘找到你的。”非云将手分别按在高栉和萱儿额上。
……
不久,男子便离开了。女子每日等待,终究未见男子回来。
她独自一人来到扬州,再寻到他时,却得知他刚娶妻,妻子唤作萱儿。
她回到家中,终日不欢。一日,男子回来了。女子以为男子回心转意,装作不知,又度日如前。
一晚,女子看见其深夜离去,一路尾随,半路所跟丢了。突然,远处传来火光和小童的喊叫声。
女子冲了过去,看见男子和另一位女子将小童一个个推入火炉,孩童的哀求声,惨叫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