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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爷爷去世

生死各有命,富贵安在天。

生憾有何哀,死亦又何苦。

亲人既远去,留在心头思。

重整立安心,夜中见无常。(古民间,白无常指好运,遇黑无常厄运,白捕男魂,黑捕女魂,古有多重男轻女啊)

韩青走在街道上,看着稀少的行人,不由得出神。想着还是应该先去筹钱,于是改变方向,往家里方向走去。

这里是县城市中心,离着老家有50里地,但是韩青没舍得在用出租车,因为来回费用也将近百十来块。于是一步步的往家里挪。等回到家里拿了爷爷的存折,再回到医院,天色已经大亮。

韩青到医院附近取了钱,数数看了下,一共只有6万多。在医院交上这些钱后,加上老师借的一万,还差3万。韩青心里有点着急,“等爷爷手术后,还需要有人护理,自己可以照看,省下这笔钱,剩下的钱,只能找老师同学去借了”

此时特护病房里,韩青爷爷正在接受护士的照顾,在昨天夜里,医生已经先给爷爷做了手术。韩青对医生的自是感激不尽,但是医生见到他,还对他说,这3天使最危险的时间,爷爷能不能康复,就看能不能熬过这3天,所以韩青很紧张,睡觉都不敢睡实,一直在病床前。

时间过去两天,韩青心中略微有些放心,他想照着这种情况,爷爷必然会好起来的,但是终究发生了意外。

韩青正坐在爷爷床前半眯着眼,他实在太困了,但是还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透过半合的眼皮看着爷爷。爷爷本来没什么情况,但是突然之间,韩青看见爷爷身上冒出了常人肉眼看不见的气体,这气体韩青很熟悉,经常吸收进体内,正是“死气”。

韩青吓坏了,眼睛大睁,一下了愣在那里,然后心里紧张感顿生,手忙脚乱的就去按呼叫铃。在医生还没来的时间里,韩青就看见爷爷的身上,死气越来越浓,马上就要包围全身。韩青心想这样不行的,赶忙把手伸过去,按照在灵山的感受去吸收死气。但是爷爷身上的死气越来越多,自己的吸收已经赶不上冒出的速度,此时韩青的心理已经慌了。

就在这时,医生赶了过来,一把推开韩青,各种仪器加在爷爷身上,韩青离这不远,还能看到爷爷,爷爷的呼吸在医生手中并没有减缓下来,反而越来越急促,身上的死气也浓郁的如同墨汁。

再死气浓郁到极致时,韩青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怕爷爷就这么走了。突然,在爷爷身上的死气,一下子全消失了,就像物极必反一样,给人感觉特别怪异,而爷爷的呼吸声也平静了下来,韩青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医生依然很紧张,让他也很紧张。爷爷突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对身旁医生小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医生把耳朵贴近才听清。一名医生就脸露怪异的神情,转头对韩青说:“和你爷爷说说话吧”

韩青不知道医生在急救时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但听到医生的话,还是走上前去,看着爷爷全身冒汗,身体不停地颤抖,不禁心疼起来。爷爷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看到韩青,露出开怀的笑容,想要伸手摸一下韩青,韩青见状,赶忙把手伸上去。爷爷的手很有力,韩青不禁暗暗放心,只听爷爷喃喃地说着话,声音嘤嘤的,韩青赶紧把耳朵贴上去。

“……青啊,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

韩青听完,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感觉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无力,在看爷爷的眼睛,瞳孔越来越大,眼皮也在慢慢闭合,但是一直半睁着眼,身上的死气也像是得到了号令,一下子全冒出来。韩青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他眼前的世界白茫茫一片,眼前不断的旋转,不断的冒着金星。看护室静了下来,只有心跳机在冒着直线,发出连在一起的滴声。

医生都在看着韩青,一个医生上前伸手关掉心跳机,这里更静了,像是世界都在默哀。

韩青呆住了很长时间,在不知觉的时候,眼前不在旋转,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身体的感觉都回来了。

韩青醒了,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悲伤的感觉充斥胸间,却没有一点声音。

一名医生见韩青动了一下,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韩青的释放,韩青突然站起来,抱住这名医生,大声的嚎哭起来“哇啊……我是孤儿了……哇啊啊啊啊啊啊……”

韩青不知道自己抱住的是什么,只是在宣泄这抑制不住的情绪,泪水也流满了医生的后背,像是湖泊的蓝,所有人都没有察觉,都沉浸在这悲伤当中。这一天,韩青失去了爷爷,他永远忘不了的一天。

韩青的哭泣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时的医生们都没有动,在韩青停下来时,才看清医生们的面容,那种对生命逝去的悲伤。

“谢谢你们,也谢谢你,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

“没事的,你和你爷爷的遗体好好道个别,我再门口等你,刚才是回光返照,很多病人都有这样的情况,请节哀顺变”说完,带领其他医生护士,轻声走出去。

韩青看了下爷爷,趴在爷爷身上,仔细的闻闻爷爷的味道,那种旱烟被风吹起的味道,韩青一直都很喜欢,以前总是说爷爷不该抽那么多旱烟,现在他多么希望爷爷能再次拿起烟杆,在夕阳下等自己放学。只是自己再也不嗯呢该闻到这种味道了。韩青的眼泪再次流出来,悲伤的送别。

过了一会儿,韩青收敛情绪,给爷爷整理一下衣服,衣领,拿起毛巾,仔细的给爷爷擦拭。皱纹遍布眼角,不知有多少是为自己而长。

韩青整理好爷爷的仪容,迈步走出看护室,轻轻的关上门,好像爷爷只是睡着,怕关门声会影响一样。见到医生还在等他,不禁感激。医生也是很体贴的把手中的一杯热茶递给韩青,韩青伸手接过来,而后看着医生。

“节哀顺变”这是一声低三次对韩青说道“我说一下事情,医院这段时间很忙,床位有些不够用,我想,等下你爷爷需要尽快安排去太平间,这是表格,你需要用多少天太平间,可以填上去”

韩青接过了表格,医生就拍拍韩青的肩膀,转身走了回去。韩青看看表格,他心里越来越愤怒,想着自己一定要找到肇事者,恨不得千刀万剐。愤怒过后,韩青静下心仔细想想,也许能从爷爷神照找到线索,就在表格上写上一个月的使用期。

交上表格,韩青走出去,去买了香烛钱币孝服一堆东西,再回到病床,爷爷已经送进了太平间。韩青问了一下,就偷偷溜进太平间,而后穿上孝服,找到爷爷的床位,跪拜了下来。拿出爷爷的寿服换上,在火盆里不停地烧着纸钱。

韩青打算为爷爷守灵,听说有7天回魂夜的说法,以自己的力量说不定能与爷爷沟通。现在在爷爷身上并没有发现爷爷的魂魄之类的东西。今天是第一天,太平间里非常的冰冷,韩青仿佛不知道,他想着,一定要在太平间守灵7天。

到了晚上,韩青正趴在地上打盹儿,忽然听到有铁链的声音传来,而且越走越近,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只听声音已经走到了太平间门前,并没有停止的意思,韩青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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