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颔首,也无意再对接下来的事情提点一二,便作揖告辞:“既然如此,吾便先行告辞了。”
皇帝一愣,紧忙拦住国师:“国师大人,且先留留。”
“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商夏皇帝踯躅片刻,道,“朕想请国师在这里等等,一会儿朕要提审小鱼翅,先前国师说小鱼翅会使得本国气运流失,所以朕担心她也会让朕气运流失。”
国师一顿,眼神忽然有些涣散,仿佛没有料到皇帝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但是意外归意外,他可没必要干多余的事情:“陛下有真龙护体,不必担心。”
闻言,商夏皇帝放了心,目送国师离去后,便赶紧唤来人备好笔墨,开始拟旨。
待得一张圣旨写好,他掷笔唤人:“来人,将天牢里的小鱼翅带上来!”
正在牢房里昏昏欲睡的陶乐棠,听到牢门打开的锐利之音,下意识侧目去望。
“你,出来。”
狱卒手拿着解开的锁链,站在铁栏外头。
陶乐棠没有多话,直接跟着他们走,将近绕了大半个宫城,才见到了商夏皇帝的面。
怎么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商夏皇帝绷着脸,目光夹带嫌弃地打量了一番陶乐棠:“你就是给东宫里倒夜香的小鱼翅?”
倒夜香?说起来她的挂名职业,还真是这个。陶乐棠抿了抿嘴,恭敬道:“回陛下,奴才正是小鱼翅。”
“扶摇宫大宫女诗画之死,可是你所为?”
“回陛下,诗画姐姐的死和奴才无关。”
陶乐棠有些惊讶皇帝会这么直面了当地问,然而余光一瞟,见着屏风后面忽隐忽现的身影来后,忽然就明白了。
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早在皇帝的预料之中。他一个眼神扫过去,陶乐棠便感觉有凛冽的杀气从自己的身后袭来。
不能躲!
不是躲不掉,是绝对不能躲开!
皇帝明显在怀疑她,或者是听信了谁的话,认定凶手是她,那么此时必定是对她身手的一种试探。
她不能暴露自己!
“噗——”陶乐棠硬生生解下一招,瞬间就吐出一口血来。
皇帝见陶乐棠不躲开,皱皱眉头,用眼神示意那个侍卫继续攻击。
陶乐棠干脆直接跪趴在地上,用后背去承受侍卫的攻击:“陛下明鉴!奴才冤枉!诗画姐姐的死同奴才没有关系!”
似乎是这模样太凄惨了,皇帝闭了闭眼,挥挥手让那个侍卫退下去。
他看着地上趴着不动的陶乐棠,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盗药杀人的家伙,可国师……也没道理骗他。
就对着这么个弱小的玩意儿,他真要弄那么大一圈子去祭天?
而且照国师的话来说,那祭天不仅要用到小鱼翅,还要画一个巨大的阵法,施展巨大的术法。
只是这皇宫……祖上就有规定,若想景家皇室经久不衰,就绝不能弄什么大型的阵法。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原因,隐约知道和冷宫那里的囚困阵有关。
“陛下……奴……”陶乐棠发出微弱的声音,奄奄一息的样子。
皇帝有些不耐烦,正想让人把她拖下去,就忽然感觉脚步发软,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