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顾府是个什么关系,大概不需要向夕夏公主说上一声吧。”许翊态度冰冷,月夕夏也不是吃素的。
“许翊,如今你可不再是守卫边疆的护国大将军了,充其量你就是一条顾城欢的狗。”
见月夕夏露出丑恶的嘴脸,许翊嘲讽一笑。“既然夕夏公主如此认为,又何必来顾府?”
“本公主想要见一介草民,难不成还见不得了!”
月夕夏已不再伪装,她今日来此便是要给顾府,给顾城欢一个下马威!
对于月夕夏的嘴脸,苏妍甚少见到,许翊却是见怪不怪。
“不送。”许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月夕夏,月夕夏下意识想要动手,但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许翊的对手便收了心思。
她直视着许翊,好心劝他。“就算是你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顾城欢的身上又如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陛下宠爱的女儿,你又何必非她不可呢?”
同月夕夏对视的一瞬间,许翊态度坚定。“对,非她不可。”
电光火石间,月夕夏强忍住暴怒,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不曾言语的郡千机开口。“既然顾府不欢迎我们,公主,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郡千机平静的笑容背后带着深深的敌意,许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要看看郡千机会忍到什么时候。
见郡千机如此,月夕夏也不好继续纠缠,甩着袖子同郡千机离开顾府。
前院的消息传回朝歌居,得知苏妍同许翊将人撵走,顾城欢笑而不语,见此依妙打趣她。
“小姐倒是乐得自在。”
“那是当然。”有苏妍和许翊在,顾城欢觉得自己很省心,最起码在这种时候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谋划,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福分。
她应该庆幸自己的身边有如此的好友,在她危难之时可以施以援手。
许翊因着郡千机的到访心情甚是不好,也没有去朝歌居看望顾城欢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苏妍却猜到他的心思。
来到朝歌居发现顾城欢居然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对弈,一时心痒苏妍便同顾城欢对上一局。
屋子里只剩下依妙在一旁服侍,苏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城欢,许翊对你用情至深,你不该不知道的。”
明知苏妍是好心,顾城欢也不介意,手上执子笑而不语。
许翊对她的心思她何尝不知,只不过遗憾的是许翊不是她认定的人。
“苏妍,和我相处了这么久你不会不了解我的心性的,我将许翊视作兄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是因为三皇子吗?”
顾城欢同许翊相识的时候,顾城欢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许翊只是她的侍卫,在那段时光里他们虽也经历过风浪,但两人之间总会有阶级意识的隔阂。
可顾城欢与郡千机相识之时,顾城欢已失去了曾经的光环,她与郡千机之间没有所谓的阶级感,他们又同生死共患难过,苏妍觉得,在顾城欢的心中郡千机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
被苏妍说中,顾城欢没有否认,苏妍却是劝她。
“郡千机此人过于心机,你就不怕……”苏妍后面的话没有说,她相信顾城欢能够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郡千机是对顾城欢很好,可他的心里装着的绝对不止眼前的事务,苏妍相信只要有一天郡千机面临着江山与美人的选择,他会选择江山。
“那一天不是还没来,所以一切都是未知。”顾城欢知道苏妍担心的是什么,只不过她现在不担心这些,只要郡千机心里有她,便足够了,至于以后他们会发生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当下。
她年岁尚小,还不到议亲的年纪,何不趁着这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
见顾城欢态度如此,苏妍也不好多说,但心里多少有些替许翊觉得惋惜,她能够看得出来许翊对顾城欢的用情至深,只是遗憾的是,用情再深又能如何?
当晚,顾城欢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她有预感,今夜郡千机会来看她。
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时,顾城欢眉眼带笑。“下次我让人把窗户封上。”
见顾城欢调侃字迹,郡千机没有言语,快步来到她身前一把将人拥入怀中,不由分说地便入侵她的唇舌。
唇齿相依间,顾城欢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一吻作罢,郡千机松开怀中的人,却发现顾城欢脸上划过的一抹绯红,他笑道。
“何时堂堂的顾城欢也会害羞了。”“要你管。”
顾城欢故意撇过头不去看他,郡千机却将人再次拥入怀中。
“城欢,你能没事,真好。”
得知顾城欢出事时,郡千机只觉得自己的事情顿时空了,他什么都没有考虑快马赶来平城,只为见她一面。
一想到当时脆弱不堪的顾城欢,他恨不得替顾城欢承受全部,可他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简单的几个字,顾城欢把头靠在郡千机结实的胸膛上,她可以感受到郡千机跳动的心脏,这一切是那样的真实。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寻的郦娘子?”
顾城欢心中一直有着疑问,而这个疑问只能郡千机替她解答。
“在你将体内的蛊冲渡给我之后。”
郡千机不知道那蛊虫对于顾城欢来说有何种意义,但他只是不想顾城欢出事,这是顾城欢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一定很重要。
“千机,我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要说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郡千机不希望顾城欢将身家性命全然托付给他,这样的承诺过于沉重,他担心自己会肩负不起。
“好。”有些承诺郡千机给不起,顾城欢自然要不起。
他们身上都各自背负了很多,都是有着许多秘密的人,他们会下意识地选择蜷缩在自己的壳里。
但好在,他们敞开了大半的心扉给彼此,或许要等到某一天,他们才能完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