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言之可以忍受凌飞燕的背叛,但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身为女人苏妍与顾城欢都知晓一旦将此事公之于众,凌飞燕不会有好结果。
顾城欢在犹豫,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置凌飞燕于死地,纵使凌飞燕曾经对自己产生过杀心,她也潜意识的认为那是因为凌飞燕心里有皇甫言之,是因为爱凌飞燕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可这一次,她有些犹豫,不因旁的,她只是从心底里替皇甫言之觉得不值。尤其是想到皇甫言之早就知道凌飞燕所做的一切,顾城欢就觉得皇甫言之是一个有城府之人。
可如此未免过于委屈,一个男子能够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也是常人无法理解。
抛开这些不谈,顾城欢笑道。“此事尚不可声张。”
“可是因言之公子?”苏妍知晓顾城欢与皇甫言之的交情,在没有遇到郡千机之前,顾城欢和皇甫言之算是很好的朋友,可一直以来顾城欢都把皇甫言之当做好朋友,仅此而已。
“不光是因为他,只是时机未到。”
顾城欢没有想过把事情做绝,而且她想要知道皇甫言之对于此事是如何想的。想到此处,顾城欢嘱咐苏妍。
“苏妍,明日你找个由头约言之公子见上一面,替我转交一封书信。”
如今顾府对外称顾城欢尚未醒来,这种时候顾城欢不好出面,但苏妍不同,她本就是顾府的二小姐,很大程度上是可以代表顾府,代表顾城欢的。
得知顾城欢的打算,苏妍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这件事情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们至今没有查到幕后黑手,对外隐瞒顾城欢醒来的真相,为的就是找准机会抓住幕后之人,可顾城欢很显然下不了狠心。
对此,顾城欢有着自己的看法。
“苏妍,其实之前凌飞燕用糕点毒害我,我心里何尝不气愤,可现在想想她也是可怜人,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
苏妍自是清楚顾城欢的秉性,别看平日里顾城欢总是恩怨分明的处世态度,可很多时候都抵不过她那一颗善良的心。
“这件事若真的不是她做的,我自当不会为难她,可此事若与她有关,城欢,就算我能不放在心上,郡千机不会。”
苏妍虽不了解郡千机的为人,但郡千机能够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顾城欢,可见他那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又岂会让顾城欢费心思。
想到此处,顾城欢神色一紧,若不是苏妍提醒,她已然忘记这个消息是郡千机送来的。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初他们在危难之时她已是抱了同生共死的决心,却不想郡千机步步为营助她平安无愈。
也是在那个时候,顾城欢才愿意对郡千机敞开心扉。
既然郡千机已有谋划,那她便在一旁瞧着,什么都不做。
“还是不要去找言之了,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顾城欢不知郡千机会有什么手段,不过她倒是有些期待,想要知道郡千机会如何让这盘棋起死回生。
见顾城欢如此苏妍也不好说些什么,这种时候她更希望顾城欢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调养身体上,毕竟如今顾城欢的身子还处在最虚弱的时候。
夕夏公主与祈炎国三皇子一同来平城游玩的消息传到朝歌居时顾城欢正在屋子里踱步,这几日她的身体有所好转,用过饭后大多时候是可以在依梅等人的搀扶下在屋子里走动。
得知此事顾城欢的反应并不强烈,如今琅月城关于月夕夏同郡千机的传言早已不绝于耳,对此顾城欢并不觉得如何,反正郡千机对月夕夏只是演戏。
但顾城欢明白其中真相,其他人却是不知,尤其是依巧,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顿时憋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这月夕夏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居然把人带到平城来,显摆什么啊!有什么好显摆的!”
依巧口无遮拦的话引来依梅几人的不满,依妙更是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外面拽,见此顾城欢没有阻拦。
她是将依巧视作自己的亲人,可是她不希望因此让依巧有了骄纵的性子,尤其是这种非议皇室的重罪,是万万犯不得的。
她不希望有一天依巧败在了她的一张嘴上,那便是得不偿失的了。
依妙将依巧从房间里拽出来,依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依妙,你拽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姐都没说什么呢!”
依巧越想越觉得气愤,明明是自家小姐对郡千机付出那么多,可如今的郡千机明显就是忘恩负义,除了小姐病危时被许公子拽过来表示忏悔后再无其他。
“依巧,这不是你我应该非议之事,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依妙没想到如今的依巧说话竟是如此不注意身份,自幼在宫中服侍顾城欢,她们都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若是此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依巧会惹来杀身之祸。
“依妙,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就是气不过,我本以为小姐会得偿所愿的,可你现在看看那个三皇子,不就是一个质子嘛!居然说攀高枝就攀高枝了。”
依巧越说越过分,依妙气不过,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一出,依巧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依妙。
“你居然打我!”
依妙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依巧动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依巧当做自己的妹妹,她们姐妹几个一直跟在顾城欢身边,从未发生过矛盾。
就在依妙愣神之际,依巧捂着脸哭着跑开,这时正好依梅从屋子出来,看到依巧一个人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
依梅不解地看着依妙,依妙叹气。
“我刚刚打了依巧一巴掌。”
得知依妙同依巧的谈论,依梅一时间哑然。她知道依妙一直把依巧当做亲妹妹看待,她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有时依巧的性子过于直白,她们只是不希望她日后吃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