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缡与许翊也算是阅人无数,自是看出古悠悠所言不假,倘若事实真如同古悠悠所言,那此事便蹊跷许多。
云缡目光冰冷地望着古悠悠,一字一句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迎上云缡探究的眸子,古悠悠忍不住全身颤抖。
“是真的,我只是从飞燕那里借了套茶具而已。”
古悠悠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顾城欢面前炫耀一下茶艺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居然半夜被掳走,虽说眼前的人不会把自己怎样,古悠悠心里还是紧张,生怕自己会出事。
云缡与许翊对视一眼,许翊来到古悠悠面前,凌厉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语气格外冰冷。
“古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且知是何人想要害城欢!”
许翊此言已是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暴怒,如不是想到古悠悠是古守南的女儿,他早就动手了。云缡何尝不是如此想,她附和道。
“古小姐,我家小姐如今中毒危在旦夕,她今日知喝了你煮的茶,想来此事的关系你应当知晓,若是你能告诉我们是谁致使的你,我们便不会将此事归结到你身上,若你不说,那边休怪我无情了。”
云缡的话没有半点玩笑意味,若是顾城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定会要相关的人一一陪葬!
古悠悠从未见过这样大的架势,见此心中慌乱不已,也不去看云缡和许翊,自顾呢喃着。
“我是真的不知道城欢问什么会中毒的,茶叶是我从家里拿来的,水也是干净的,当时我和城欢都喝了那茶,茶叶绝对没事的。”
古悠悠敢对天发誓她的茶叶没有问题,这茶叶还是古守南云游时带回来的,她当做宝贝一样珍视着。再者她与顾城欢无冤无仇,她犯不上对顾城欢下手,由此可见她定是被人利用了!
想到此处,古悠悠眼前一亮,对云缡同许翊说道。
“当时我去向飞燕讨茶盏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下是要给谁用的,我就告诉她打算向城欢展示我的茶艺,她便亲自挑了茶盏差人送来的。”
古悠悠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这明显就是栽赃嫁祸,若是凌飞燕有意想要借自己的手针对顾城欢,那么她便成为了替罪羊。
古悠悠再次确定此事一定与凌飞燕有关,她心里已经咒骂凌飞燕不知多少遍。
得知当时的情形,许翊同云缡对视一眼,许翊吩咐。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同苏妍商议此事。”
“好。”
云缡也知道这种时候论计谋的话自己的确帮不上大家什么忙,不过像这种看人的事情她最拿手了。
此时,朝歌居内。
苏妍同依梅等人照顾着顾城欢,床榻上的顾城欢已然没有意识,完全处于昏睡状态,对此众人心中焦虑,表面上还要维持冷静。
许翊进来的时候众人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见此许翊看向苏妍。
“古悠悠一再保证茶没有问题,我打算让云缡带她回去取茶叶,古悠悠说当时茶盏是凌飞燕亲自挑选,她一口咬定是凌飞燕栽赃陷害。”
许翊此话一出,苏妍皱眉。如果这件事是古悠悠所谓恐怕她还要担心会无法解开顾城欢体内的毒,但若是凌飞燕从中搞鬼,她便能够从来源查起,想来不会有问题。
眼见着苏妍没有想象中那般紧张,许翊满含期待地望向她。
“你可是有主意?”
被许翊这么一问,苏妍先是摇头,而后点头,苏妍一系列的动作令许翊心中焦急却不好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顾城欢出事苏妍同样担心不已。
“许公子,此事只怕是要从长计议。”
“此事如何从长计议,城欢已然昏迷不醒,若是不能尽快救治她,只怕会出大事!”
许翊越想心中越久久无法平静,尤其是想到顾城欢现在这般样子他心里便会自责,是他没有照顾好顾城欢,若是当时他也去皇甫府,或许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见许翊恼怒,苏妍强忍住心中的不满耐心解释道。
“如今我们没有半点证据,如果证明此事与皇甫家有关!更不能证明同凌飞燕有关,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请人将古老爷子请回来,或是动用力量请城欢的师父。”
“你怎么知道……”
许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惊讶于苏妍会知道城欢师父的事情,对此苏妍也不隐瞒。
“城欢体内的蛊,我是知道的,而且现在她体内的蛊已然不再她身上。”
得知顾城欢体内的蛊已然不再,许翊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
年少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会记得当初郦娘子说的那句话,那蛊是保住顾城欢性命的,若是蛊不在体内,顾城欢恐性命垂危。
苏妍聊到许翊会有如此反应,她无奈叹气。
“当初郡千机被月夕夏下了噬心蛊,城欢便将自己体内的保命蛊渡给郡千机,当时城欢一再强调自己不会有事,我也信了她的话。”
苏妍越想越觉得当初应该拦住顾城欢救郡千机,旁人不知道顾城欢同郡千机的关系,她与云缡却是知晓的。
郡千机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城欢,可如今城欢这般样子他又在哪里!像郡千机这般有野心的男子终究是不能给心爱的女人想要的幸福的,以前苏妍不是很理解,现在却是看的透彻。
得知那保命蛊在郡千机身上,许翊想也不想便冲了出去,依梅等人想要去拦,苏妍则拦住依梅,道。
“许公子是聪明人,自会拿捏好分寸,放心吧。”
不用想也知道许翊是去找郡千机了,可是就算是他找到郡千机也是于事无补,会蛊术的只有顾城欢,可顾城欢已然昏迷不醒,没有人有办法救城欢。
就算是那保命蛊重新回到顾城欢的体内,她也没有办法肯定拿蛊对顾城欢一定有用,若是没有半点用处,他们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苏妍从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她从心底里没有把握。
“二小姐,当真不去追许公子?”
“罢了,随他去吧,或许如今郡千机会有救城欢的法子,我们除了等待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