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抵达平城时赵休云就已经带着府衙的人在城门迎接,月心茹看到迎接自己的人马中没有顾府的人心中暗怒,面上却是笑容依旧。
赵休云见到月心茹顿时带着众人行礼。
“臣拜见湘王。”
“赵大人免礼,本王此次来平城是奉了圣命看望城欢的,行的是家事,不必如此多礼。”
“湘王折煞臣了,既然湘王是奉了圣命,臣等自当尽力。驿站已收拾妥当,湘王请随臣来。”
“那本王便麻烦赵大人了。”
月心茹眉眼的笑意在赵休云看来并不友善,可奈何他的身份低人一等,只能如此。
将月心茹在驿站安排好,赵休云命人去顾府打声招呼。
虽说这湘王是奉了圣命来看望顾城欢的,但赵休云很清楚在这平城只有顾城欢能帮衬她,再者说顾城欢在女帝心目中地位不减,他就算是得罪人也要挑好对象。
赵休云本以为把月心茹在驿站安排好就没有他什么事了,结果月心茹非要请他喝茶,赵休云心里泛着嘀咕,碍于月心茹的身份却是不得不去。
和月心茹坐在驿站的正厅里,赵休云心中慌乱,月心茹却当什么也没注意到,笑着问他。
“本王在来的路上就担心城欢的病情,不知赵大人可清楚现在城欢的情况。”
见月心茹问的是顾城欢的情况,赵休云在心里想了又想,才开口回答。
“臣对于顾小姐的病情知之甚少,不过据说顾小姐自从病倒后就再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说是不能受风,古大夫也是定期到府上诊治,汤药应当是喝了不少,只可惜就是不见好。”
赵休云话说的不假,月心茹没有起疑心,她安插在顾府的眼线也是这么回她的,看来顾城欢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是很好。
可就算是不好这一次她也不会让顾城欢顺利避开和亲一事,她此次前来说什么都要将顾城欢带回去。
心中打定主意,月心茹对赵休云说到。
“赵大人若是此事方便,不知可否这就带本王去顾府看看城欢?”
“湘王说的是哪里的话,此事臣义不容辞,湘王请。”
顾城欢这边在月心茹抵达平城时就已经收到消息,依妙按照吩咐特意在院子里煎药,朝歌居满院子都是一股刺鼻的药味,依梅更是让人把主厢的窗子全部关上,不让一丝风吹进来。
此时的顾城欢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她知晓这两日湘王快到了,便将古守南开的药停了,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相比愈发严重,依梅等人都在劝她爱惜身子,只有她自己清楚做戏一定要做足。
月心茹随着赵休云来到顾府时是李引亲自出面接待,月心茹认得李引,从李引那里得知顾城欢出不了屋子便没有怪罪,只是让李引为自己带路。
一行人尚未走进朝歌居,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药味,对此顾城欢病情严重的事实令人深信不疑。
随行的还有月心雅从宫里派来的太医,闻到院子里传来的药味,几位太医开始猜测里面有几味药,甚至开始小声嘀咕。
月心茹任由几位太医一路探讨,她倒是要看看顾城欢究竟如何。
来到朝歌居依梅亲自迎了上去。
“奴婢拜见湘王。”
见是顾城欢身边贴身的侍女,月心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对依梅的态度也还算是不错。
“你家小姐呢?”
“回禀湘王殿下,小姐正在里间躺着。”
依梅说这句话还不忘看向站在月心茹身后的赵休云,赵休云会意。
“湘王殿下,您就随着依梅姑娘进去看望顾小姐,臣等在外候着便可。”
“也好,杜太医,你们几位随本王进去探望顾小姐,顺便为她诊治。”
“是。”
依梅带着月心茹和三位太医进了主厢,三位太医在外间坐着休息,月心茹随着依梅来到里间。
一入里间月心茹就被刺鼻的药味熏到,她强忍住胃中的不适,满是担忧地来到顾城欢身边坐好。
“姨妈。”
顾城欢颤颤巍巍地打算起身向月心茹行礼,月心茹一把拉住她。
“好了,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逞能了。”
此时的顾城欢面容憔悴,脸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月心茹之前还觉得顾城欢是装病,可是现在看来顾城欢的确是病的不轻,想到这里月心茹开口。
“陛下让我为你带来宫中的太医,你先让太医为你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你的病。”
“城欢多谢姨妈。”
顾城欢躺在床榻上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几位太医进到里间看到这一幕皆是十分惊讶,面面相觑的功夫杜太医最先为顾城欢诊治。
眼见着杜太医眉头紧蹙,一旁的依巧跟着着急。
“杜太医,我家小姐的情况到底如何,这药吃了许久都未见好。”
“依巧,我饿了,你去厨房为我煮碗粥。”
“是。”
顾城欢是故意要把依巧支开的,以依巧的性子弄不好会惹恼了月心茹和几位太医,纵使自己可以护着她,但凡事总有意外。
杜太医把过脉后迟迟没有言语,其他两位太医相继诊脉后皆面露难色。
见此月心茹心里也没了底,她看向顾城欢,顾城欢苦笑。
“姨妈莫要为城欢担心,古大夫的医术如何您也是知晓的,就连古大夫都说我只能听天由命,就不用劳烦几位太医了。”
顾城欢的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完几位太医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经过小声讨论后,杜太医最先开口。
“顾小姐现在还是好生将养着,若是方便臣想要看一下古大夫开的药方,加以结合再另开一副药方。”
“劳烦杜太医了。”
杜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是数一数二的,顾城欢是信得过他的医术的,不过他开的药方顾城欢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杜太医,城欢这丫头……”
月心茹话说到一半才想起现在是在顾城欢面前,倘若如此直白地问顾城欢的病情,只怕有些不大好。
“杜太医,不知我的病情如何?”
见顾城欢亲自开口询问,杜太医有些犹豫。
“这……”
“杜太医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