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妍带着依妙传来的细心消息来主殿找顾城欢,发现顾城欢刚在云陌悠的服侍下起身,虽说云陌悠看似冷冰冰的,却是心细得很,伺候人也不会让人有排斥的感觉。
见苏妍过来,额头上隐约有着细密的汗珠,顾城欢道。
“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妍下意识地去看云陌悠一眼,云陌悠识趣地开口。
“主子,属下去问问御膳房的饭食做好了没。”
言罢云陌悠离开,望着云陌悠离开的背影,顾城欢甚是无奈。
“苏妍,其实你没有必要处处提防着陌悠的。”
“姐姐,不是我一定要提防着她,只是你难道不觉得云缡刚没多久陛下便把陌悠那丫头派给你有些说不过去吗?”
苏妍也不想多心,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好了,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这是依妙给你的,快打开看看吧。”
得知是依妙传来的消息,顾城欢迫不及待地把装着字条的圆筒启开,将里面的字条拿出顾城欢大概浏览了下,心中便是一紧。
苏妍注意到顾城欢神情上的变化,她试探着开口。
“可是依妙那里出了什么事?”
“依妙说,郡千机他们没有去她那里,想来是路上出了事。”
顾城欢不敢想象郡千机等人会出什么事,倘若他们真的出事,以那几人的本事也是无法抵挡千军万马。
“姐姐也别担心了,我去联系水灵儿,看看她能不能动用百凤楼的力量查明此事。”
“如今水灵儿只怕是自身难保,我们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顾城欢深知水灵儿如今甚是难过,这种时候她自是不想再麻烦她,可此事来的突然,顾城欢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顾城欢同苏妍商议对策之时,外面宫侍来报,称罄王前来看望圣怀王。
顾城欢不知月心磬来看自己究竟所为何事,但她总不好不见,她只能让苏妍先把此事放放,她好应付月心磬。
苏妍也知道月心磬这个时候来看望顾城欢绝对没什么好事,不过想来月心磬来看望顾城欢是女帝的意思,毕竟如今的顾城欢还处在面壁思过的节骨眼,这个时候没有女帝的首肯任何人都不能来看望她。
月心磬来到殿里正好身后是端着吃食的侍女,侍女们将每一道菜都在桌子上摆好,月心磬看着那吃食,忍不住感慨着。
“宫里人都说圣怀王被陛下关了禁闭,可瞧瞧圣怀王这日常吃食都不知道比旁人好了多少倍,城欢,可否赏姑姑一口饭吃?”
“姑姑客气了,给罄王殿下备付碗筷。”
“是。”
负责布菜的侍女示意身后的侍女,那侍女匆匆离开很快便将一副精致的碗筷拿来,月心磬没有看到苏妍的身影,问道。
“兆慧公主不同你一起用膳吗?”
“她平日里起得早,就在偏殿吃了,我起得晚吃的就晚。”
见顾城欢如此说,月心磬没有多心,两人一起用了早饭,有月心磬陪着,顾城欢还多喝了半碗粥,这让一旁的侍女心中甚是高兴。
早膳用完后,顾城欢同月心磬在一起说话,侍女们将茶煮好后纷纷退下,一时间殿内只剩下顾城欢同月心磬。
月心磬倒是没有想到被禁足的顾城欢居然可以指使得动这殿里的宫侍,宫侍们也能给顾城欢留下足够的空间做自己的事情。
月心磬不知道的是,这朝歌殿也有时刻监视着顾城欢的宫侍,不过都让苏妍管制的服服帖帖。
“不知姑姑今日来找城欢究竟所为何事?”
顾城欢知道是月心磬同郡千盈合谋,她也知道如今的月心磬被女帝困在琅月国皇城哪里也去不了,朝堂上弹劾月心磬的折子不在少数,全部被女帝压了下来。
不过月心磬如今已然是空壳一个,女帝收回了从前给她的所有,如今她只能在宫中安稳度日。
“我听闻陛下有意要将你许给郡千扬,可确有此事?”
见月心磬来看自己是为了核实此事,顾城欢苦笑。
“怎么?难不成姑姑也打算借此嘲笑城欢一番?”
月心磬能够知道的消息可想而知宫里其他人不会不知道,现如今应该有不少人在看自己的笑话,可哪日她并没给女帝明确的答复,亦或许女帝是让月心磬来给自己做说客的。
面对顾城欢的质疑,月心磬显得委屈。
“那你还真的误会我了,你还不知吧,当初陛下饶我一命也是打算用我来和亲的,想来不是祈炎国便是枳木国,若你我都去了祈炎国,说不定还会是个伴。”
“哦?”
顾城欢倒是没有想到女帝会如此安排,如今琅月国皇室年轻一辈能够接任女帝的能人没有几个,若她同月心磬都嫁到别国,想来这女帝之位日后不是月夕夏的,便是程风檩的。
也是,程风檩才是那个拥有琅月国皇室血脉名正言顺的公主,继承帝位也是理所应当。
“你是如何想的?是嫁还是不嫁?”
月心磬此次来看望顾城欢一是奉了女帝的旨意前来试探顾城欢一番,二她也想知道顾城欢究竟是如何想的,毕竟她也要为自己日后谋划。
“嫁是一定要嫁的,若是不嫁只怕朝堂之上弹劾我的折子要比姑姑还多。如今我只盼着陛下能够将圣泉水赐予我,至于究竟嫁到哪里去,我也不想去想了。”
虽说顾城欢现在没有郡千机的半点消息,可她还是希望求来那圣泉水,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郡千机。
月心磬倒是佩服顾城欢的痴情,说实话她未曾想过有一日顾城欢可以为了一个男子不惜牺牲全部。
“城欢,为了那样一个男子,真的值得吗?”
“值得如何,不值得又如何?纵使他骗了我,可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下那一掌,只怕现在我的尸体就要躺在你们面前了,亦或是尸骨无存。姑姑,世人皆道我们琅月国皇室情深义重,可不知为何,陛下也好,湘王也好,都是没有夫君的,甚至皇室至今都没有一个男子血脉,要我说琅月国皇室中的女子才是薄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