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顾城欢同刘瑞桐从村子里逃出来,两人一路前往水潭的方向,在出发前他们就服下了苏妍事先准备好的药丸,两人本以为会顺利抵达水塘处,却没有想到半路上会遇到郡千盈的人马。
密林中漆黑一片,唯有一处火光闪耀,郡千盈看着被抓来的一对男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来到那女子面前,郡千盈戏谑道。
“圣怀王,真是不巧,你我居然在此处遇到。”
面对郡千盈的变相挑衅,顾城欢理都不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郡千盈的人马会这么急着赶来,她同刘瑞桐逃出村子后,刘瑞桐很快就被发现,无奈之下顾城欢只好出面解救刘瑞桐,可她寡不敌众,也被擒获。
见顾城欢迟迟不肯言语,郡千盈觉得有趣,她倒是很欣赏顾城欢这一副傲骨。
“也罢,既然圣怀王不愿同我多言,那便由我先说,你可知我是谁?”
迎上郡千盈的眸子,顾城欢语气平静。
“素日听闻祈炎国长公主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哦?”
郡千盈倒是惊讶于顾城欢能够知晓自己的身份,转念一想又道。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倒是苦了千机设下的一局又一局。”
郡千盈说着不忘记注意顾城欢的神情,见顾城欢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情绪,郡千盈又道。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多年前千机自请到琅月国做质子,就是打着把你娶回祈炎国,亦或是借你手将琅月国揽入囊中的打算。后来父王派人打探到琅月国皇室先祖留下的宝藏,父王觉得没必要将千机的婚事赔进去,便要他潜伏在你身边,伺机而动。”
“顾城欢,你以为当真你就是魅力无限,能够得到所有男人的青睐吗?千机在祈炎国本是有婚约的,他来到你身边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郡千盈此言字字珠玑,顾城欢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心里想是一回事,可是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又是一回事,只不过她不信!
顾城欢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郡千盈,无比倔强。
“长公主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要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只不过长公主你料错了。只要千机没有当面承认这些,我就不会相信。”
相比之下,顾城欢定是会相信郡千机所言,就算是郡千盈在自己面前说再多,也抵不过郡千机的一句话。
只要郡千机告诉自己真相,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顾城欢都会欣然接受,但是其他人灌输给她的思想,她绝对不会接受。
郡千盈倒是没有想到顾城欢会是个有主意的,想想也是,若是顾城欢如此好骗,只怕千机也不会看上这般女子。
“好,那本公主今日就要你知晓一下,你的千机究竟是如何待你的。”
郡千盈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不等顾城欢看清那锦盒,一道身影快速地出现在郡千盈面前,一把夺过郡千盈手上的锦盒,朝她怒吼道。
“郡千盈!”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城欢不可思议地看向正站在郡千盈身旁的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郡千机。他知道顾城欢和刘瑞桐偷跑出来,原本他是不打算差人跟着他们的,可得知郡千盈的人马很快就要抵达村子,郡千机担心顾城欢会遇到郡千盈的人马,只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见郡千机恼羞成怒地望向自己,郡千盈也不客气。
“你就是这么对长姐说话的吗。”
“长姐也要有长姐的样子,若是长姐不想日后你我姐弟二人生疏,长姐想要如何,自便吧。”
郡千机此言语气冰冷,方才他都听到郡千盈同顾城欢之间的对话,他很感动顾城欢能够在这种时候选择相信自己,可是他很清楚那锦盒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是绝对不会让顾城欢看到里面的东西。
郡千机的突然出现令顾城欢猝不及防,她没有想到郡千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是拦着郡千盈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原本心里的几分期许在这一刻似乎有所熄灭,顾城欢看向郡千机,想要开口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感受到顾城欢投向自己的目光,郡千机叹气,他来到她面前,亲自将困住顾城欢一双手的绳子解开,语气满是温柔。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郡千机的关心,不知为何此时的顾城欢情绪却是低落,她下意识地松开郡千机的手,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冰冷。
如果郡千机没有出现在这里,她还会觉得方才郡千盈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可恰恰这个时候郡千机出现了,顾城欢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
“城欢,你听我解释。”
郡千机不希望顾城欢这么看着自己,那种疏离的情绪令他难受,顾城欢看着他,语气平静。
“那你说,我听着,从你来琅月国做质子的时候说起。”
顾城欢此话一出,郡千机愣住,想要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说什么?难道要说自己从一开始接近顾城欢就是一场阴谋吗?还是说曾经顾城欢经历的种种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眼见着郡千机一副纠结的样子,顾城欢苦笑,一字一句道。
“好,你不说,那我说。那年在平城你我第一次相遇追杀你的人不是郡千扬安排的,我说的可对?还有当初酒楼的命案,应该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若是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我又怎么可能被朝堂众人再次注意到?”
“跳崖那一次,你早就在山下部署好了,对吧,只是你没有想到我会为了你奋不顾身。还有这次,你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程家,刘家,还有我。郡千机,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全部都是谎言,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相信你吗?”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心动了,可是这心动最终还是抵不过江山对你的诱惑,我说的对吧。”
顾城欢不是不清楚,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些的,只不过她从未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她以为郡千机最后会为了自己而舍弃权势,而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