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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达成共识

合家欢的命案在平城已然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三日期限已到,赵休云开始第二次开堂审理此案。

湘王月心茹这一次也来到公堂之上,但因她对案件不是十分熟悉主动将主审官的位子让给赵休云,自己只落得了一个旁听。

顾城欢来到公堂之时第一眼便看见了月心茹,月心茹在公堂之上给了顾城欢一个微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对顾城欢的怜惜。

很显然这件案子审理起来十分有难度,自古以来只要是案子牵扯到皇室审理起来永远是那么的麻烦。

“草民顾城欢拜见湘王、三皇子、赵大人。”

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此时正站在公堂之上,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这般问心无愧的姿态当真是不同。

赵休云见顾城欢向自己施礼,他看了一眼月心茹,又看了一眼郡千机,最后对顾城欢说到。

“顾小姐可是要赐座?”

赵休云此话一出,顾城欢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汇集了众多的目光,见此她微微一笑随后一字一句地说着。

“赵大人不必有所顾虑,草民已经不是太子,与皇家更是没有半点干系,公堂上的湘王对草民而言只是湘王,离开了公堂她才是草民的姨妈。”

顾城欢的话在公堂之上格外清晰,她的立场众人皆明,赵休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就连月心茹看顾城欢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赞许之色,郡千机心中更是为顾城欢的表现感到满意。

“三日审案时间已到,本官与三皇子找到了最关键的人证,不知顾城欢你对桂姨可有印象?”

“桂姨是合家欢的厨娘,也是百凤楼之人。”

顾城欢话里的语气十分平静,她的眼眸之中也无半点波澜,见此赵休云看了一旁跪在地上翠莺的父亲,注意到他眼神中流转的神色,赵休云心中有了计较。

“那你可知这毒是她下的?”

“草民尚未参与下毒一事,自是不知道是何人搞的鬼,还望赵大人明鉴。”

“你说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了!那我女儿的命又算什么!”

翠莺父亲明显对顾城欢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顾城欢丝毫不放在眼里。

“翠莺父亲切莫如此激动,待案件查清官府自会给翠莺和你们一个交代的。”

顾城欢的话再一次显示出她的大气,公堂外观看此案的百姓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顾城欢究竟是问心无愧还是以此扰乱大家的思绪。

月心茹看着顾城欢与翠莺父亲僵持不下,从开堂到现在尚未开口的她开了口。

“赵大人,不如现在就将那叫桂姨的人证叫上来。”

见月心茹开了口,赵休云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说到。

“也好,来人,将人证带上公堂!”

得知桂姨将被带上来顾城欢心中多了几分轻松,她向郡千机看去郡千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大约半刻钟的时辰,桂姨没有带到,前往的衙役带回来一个令人无比吃惊的消息,桂姨在家中服毒自尽了。

顾城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公堂回到顾府的,她只是知道月心茹为她作担保让她回到顾府去。一时间案子又无法进行,这一切想要水落石出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昏迷中的顾城欢并不知道月心茹与郡千机私下里的交易,郡千机将此事封的死死的。

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她还小他希望她能够在他的保护下尽可能地快乐一些。

驿站内,郡千机与月心茹相对而坐,桌子上摆满精致的酒食,郡千机与月心茹看似愉快地对饮着。

“本王感谢三皇子此次的高抬贵手。”

月心茹说着将酒杯举起,郡千机随手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杯尽之时还不忘说到。

“只要湘王能劝夕夏公主早日收手,本皇子自是感激。”

“看来三皇子对城欢很是在乎。”

闻言郡千机双眼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用略带戏虐的语气说到。

“本皇子若是有意将城欢带走,怕只怕是遂了湘王的心意。”

郡千机说此话时毫不顾忌,他知道月心茹是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他虽不知月心茹是否有要称帝之心,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应该是没有人会抗拒吧。

与郡千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月心茹只是笑了笑,随后用略带惋惜的语气说着。

“城欢这孩子虽说是女帝的养女,但女帝待她丝毫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这孩子在宫里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她在平城还能开心些。”

“如果没有夕夏公主的苦苦相逼她会更快乐一些,湘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女帝的脾气秉性你是知道的,城欢这太子之位迟早会回来的。”

“这也是三皇子执意留在琅月国做质子的原因吧?”

“看来湘王是一个明白人。”

月心茹见自己说中了郡千机的心事,突然大笑了一声说到。

“当年三皇子在琅月国遭人追杀,是城欢阴差阳错恰巧救了你一命。想来那时三皇子便已命人查了城欢的身份。三皇子一步一步地巧妙接近城欢,为了得到城欢手中百凤楼的支持,也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三皇子竟然主动要求来琅月国做质子,三皇子,这些本王说的可对?”

“看来湘王来平城是早有准备,不知湘王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与郡千机再一次对视,月心茹明显注意到郡千机眼眸中的怒意,见此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这要看三皇子如何做了。”

“你是在威胁本皇子!”

“三皇子的实力本王还是很清楚的,又怎敢威胁三皇子呢?只是本王有些好奇,若是城欢知道了三皇子来琅月国的目的,不知城欢会作何打算?”

“湘王真的觉得城欢会相信你说的话?”

月心茹的步步紧逼令郡千机一时之间无法招架,说实话他心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他至今都不清楚顾城欢对他的感觉,他无法预料顾城欢得知此事会怎样。

注意到郡千机眼眸中流转着异样的情愫,月心茹继续说到。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城欢那丫头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城欢那丫头心思重,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伤害过她的人的。”

“所以她已经对你和月夕夏产生怀疑,湘王,有些话不用本皇子说想来湘王也能明白一二,桂姨从月夕夏那里拿来装血泪的玉瓶还在本皇子手上,湘王可能不知道那玉瓶上面印着的便是湘王你的印鉴。”

郡千机此话一出月心茹面容一僵,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留这样一手,倘若郡千机将药瓶交到月心雅手中,月心雅对她定是多了几分顾忌与猜疑,她与顾城欢之间也没有所谓的亲情可言,她不得不承认郡千机这步棋走的妙。

“三皇子的意思是……”

“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湘王意下如何?”

“好!三皇子痛快!”

从驿站出来,郡千机整个人的状态十分不好,身旁的陈枢看着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难免担心。

“主子,月心茹那边……”

“陈枢,你安排一下等合家欢的案子一结束,咱们便回琅月城。”

“主子可是担心女帝那边……”

“这件事先莫声张,城欢那边我会亲自与她说。”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陈枢看得出来顾城欢对于自家主子的重要性,他以前从来不会将自家主子与任何女人联系在一起,但现在顾城欢已经成为郡千机生活中的一部分,只可惜顾城欢一直在回避自家主子的感情。

顾城欢再一次醒来已是两日后,这两日来她一直高烧不退,古守南来过两次,善医的苏妍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顾城欢这一病在平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在众人都以为顾城欢是遭到上天的惩罚时,县衙那边张布了告示,原来是翠莺的父亲自动认罪,说是那毒药是翠莺花大价钱买来的,为的就是用自己的死让顾城欢在平城无法立足。

就这样翠莺的父亲与娘亲因包庇罪被判刑三年,顾城欢恢复清白,合家欢外的封条也解除了。

这一日顾城欢起的有些晚,自打她病愈后她总是愿意多睡一会儿,依妙等人明显注意到自家主子的个头长了不少。

顾城欢起身后依巧服侍她沐浴更衣,依妙则去吩咐小厨房准备早饭。

“依巧,这几日可是有郡千机的消息?”

自打顾城欢醒来便一直没有见到郡千机,她不知道郡千机发生了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郡千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是不会不来看自己的。

正在为顾城欢梳发的依巧得知顾城欢询问郡千机的事,她犹豫了一下说到。

“回小姐,三皇子已经回琅月城了,好像是女帝那边下的旨意。”

得知郡千机离开平城,顾城欢心中已是有了几分猜测。想来是母后刻意让他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对于母后的用心良苦,顾城欢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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