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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肖亚自述

我这25年足够不幸,我时常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这一世才会过得如此悲凉。

17岁那年,都是赌徒的爸爸妈妈死于非命。在那之前,富闲老大当着我的面救过他们一次。那年暑假开学在即,我暑假打工挣到的钱不够交学费,所以我跑到富闲老大的一个棋牌场找他们。我不敢进去,一直蹲在门口等,下午四点多,我看见我的爸爸妈妈浑身带血的被踢了出来。

我上去搀扶我妈,一个不注意爸爸就把我兜里的一点儿零钱抢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撕扯,一拨人出来直接踢向我爸,我妈一边跪求别打了一边伸手出手护着我,两个人都快奄奄一息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的富闲站在了我面前,挡住正要打向我的一个人。

“再打就出人命了!”富闲低沉的说道。

“富老大,我不给你惹麻烦,但你也别阻止我,今天他死在这我负责!”

“但毕竟是我的地盘,出了人命,麻烦!”富闲依然低头看着我,用懒散的声音说道。

“把他拖走!”那个人招呼后面的小弟过来。

“欠你多少?非要人家性命不可,这还有孩子呢!”富闲看向打人者问道。

“他不仅欠我钱,还偷我东西!”

“是吗?”富闲问我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父亲。我爸羞愧的把头扭向一边。我妈挣扎的爬起来包住富闲的大腿,求他救救他们。

富闲弯腰把我妈的手从他的腿上拿开,又把我拽起来,指着我说“用他换!”

我还来不及拒绝,我爸就坐起来跪在富闲面前不停地点头答应着,犹豫了一会的我妈也跟着点头。我看着俩个人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样子,有点心疼,但我更心疼我自己。

富闲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苦笑一声接着说道“那好,你们欠他的钱和偷的东西都我来还!但你们不准再到棋牌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又对打人者说“钱我双倍还,让他们走!”

打人者虽然还在生气,但富闲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带着手下们回棋牌场里了。

我爸妈一个劲的给富闲磕头道谢,虽然他们把我卖了,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去把他们扶起来了。可是我那万恶的爸爸,刚起来就把我按倒跪在富闲面前“他以后会为您做牛做马的,怎么使唤都行!”

我妈刚要说什么,就被我爸呵斥住“臭娘们,闭嘴!”说罢就拽着我妈两个人相互搀扶的走了,留我一个人跪在富闲面前。

“方式残酷了点,但这是我免费给你上的一课!我是坏人,但没那么坏,我为自己积德,你不用在意!”说罢转身走了,也没说他换我来干嘛!

我跪在原地想了一会,决定不上学了,就开始报答他吧!报答这个让我看清我的生活如此残酷的人。

我刚要站起来,棋牌场里跑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沓钱,到我跟前扔给我“富老大说,你的学费!”

我突然觉得富闲像神一样伟大,他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确实去上学了,钱的五分之一交了学费,剩下到到现在还在我家里放着。

从那之后,我更拼命的学习更拼命的打工,哦,对了,那年冬天,圣诞节前后,我被警察告知父母都死在了家里。我回家给他们收尸,简单的办了丧事,只有一点悲伤,更多的悲伤是为自己,我这个一直像孤儿一样活着的人终于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大学几乎没怎么花自己的钱,全靠奖学金。也是在大学期间我学了跆拳道,散打,搏击…所有我觉得能让我变强的技能。

这期间我也一直关注富闲,在网上查他,不错过他的每一条新闻。大二时我就希望自己能去他的公司实习,但那么好的公司,我当时的水平是够不着的!毕业之后,我准备充足削尖了脑袋参加面试闲者投资管理公司(富闲的一个公司)的所有面试,但都没有成功,反到第三次,他们招总助的时候,我意外的通过了,三式是总经理亲自面试,在公司的5楼,也是那一次,是我时隔六年后再见富闲。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根本不记得我更不认识我。

他走过我身边,我在人事专员诧异的眼神中,叫住他“富总!”

他回头扫了我一眼,并未准备停留,看来他经常遇见像我这样的搭讪。我走过去,鼓起全部的勇气说“我想面试当你的助理!”

人事专员吓的马上跑到我跟前,一边儿拽着我企图阻止我闭嘴,一边对富闲解释道“他是今天三式总助的,对不起,打扰您了!”

富闲没理人事专员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笑“我不需要助理,我一个月也就来公司两次,我只看着他们忙!”

“但我还是想当你的助理,干什么都行!你的除了公司以外其他工作的助理!”

我抖着胆子说了这句话,期待着他能对我有兴趣,果然他身体微微倾向我,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我一番“知道的还挺多!”然后看向人事专员,示意她先离开。不知道这一打量他是否认出了我,但富闲却说道“好吧!跟我走!”

我高兴的像条哈巴狗一样,但却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跟在他后面,油然而生一种安全感一种归属感。

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车是我开的,他问我会开车吗?我点头。

S省S市郊区的一栋11层高的大楼,我跟在他后面进去,但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一个斜坡一直走一直走,中途偶尔会遇见一两个人对他鞠躬问好。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空旷,但这片空旷的土地上站着近千个像是在军训一样的人。

“这是我的主业?执行一个任务,可能一半人都回不来!”富闲风轻云淡的说。

“我不意外”我说道。“为了有一天能给你当助理,现在的我应该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打!”

富闲不相信的大笑了两声声,“我是开赌场的,这外面的人都知道,是个公开的秘密!现在的场景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意外!”我故意显得不卑不亢,但是手心里面都是汗,因为我知道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会喜欢不卑不亢的人,而不是那种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

“原因呢?”他这样问。

我答不上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来报答他的,但一时也编不出个理由来,所以我选择沉默。富闲也没逼问我,这时跑过来一个人,富闲转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转头对我说“我今天晚上来接你,如果你还能活着,那么我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助理的位置就是你的!”说罢转身离开,我自己置身这个空旷,却也险恶复杂的地方。

我意识到这是一场考验,活下去是当时我唯一的念想,因为几次濒临死亡,那感觉真的很痛苦。接下来我一个人在他们所有人的注目下忍受折磨,被水枪喷,爬泥坑,同时和四个人动手,被吊起来浸水…

傍晚,富闲真的来了!我本来是不报希望的,因为我开始意识到隐藏在富闲西装革履下的那颗兽心,我以为他只是把我当一头可怜的羊。

“这就是当我的助理,几乎时刻都可能面对的事!后悔了吗?”我依稀记得,奄奄一息之前,富闲走到我面前说的就是这句话。

我摇摇头“后悔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让我经历什么看见什么,我都不意外!”

“我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杀人用的是手,救人用的是钱!我救过的人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但有勇气敢往我身边跑的只有你!我从没指望任何人会记得我的救命之恩,但你确实让我意外!”富闲说。

“我会记得!”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晕死过去了,醒来之后全身都疼,躺在一片白茫茫的房间里,挣扎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依然是昏死之前那片空旷,空旷的土地上站着近千名正在被训练的人。

“您醒了?”一个穿着白色护士装的女孩推门进来。话音刚落又进来两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生,看到他马上就鞠躬吼道“大哥!”

他们告诉我,我昏迷期间,富闲告诉所有人我醒来后就是他们的大哥,直接命令这群人,这群看起来训练有素但都是新生蛋子的人。后来我发现,我眼前的这些,我能直接命令的这近千人,只不过是K燚的冰山一角。

PS:肖亚不知道的是,那天富闲丢下他自己离开之后,是去查他了!富闲见他第一眼时,他眼睛里的诚恳和坚毅让富闲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但自己面对的世界太危险,多疑是应该的!他一方面想要留下他为己所用,一方面又不得不去查他的底细。所以他把肖亚控制在了自己底层的训练场,这里没有太多关于他的秘密,但却也足够试探肖亚的忠诚。

他返回训练场之前也没回忆起来当时他救肖亚爸妈和他的场景,但确定的是他救过他们一家,而且后来因为一句承诺,在那年冬天派人杀了他的父母。

那年,救下肖亚一家之后,返回棋牌场的富闲被拦住“富老大,我觉得你今天这事办的不地道,那对二流子夫妻,输得没钱了就偷,输急眼了就出老千,这样的人是没命出赌场的!”

富闲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次偶尔救人的毛病倒成了他的麻烦,所以随口答应“如果那孩子的父母再出现,不用你动手,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这事,的确让富闲头疼了一阵子。距离他救下那一家子不到四个月,这对夫妻又不要命的来了,带着很多从别处赢来的钱。把手里的钱又都输光后,开始手贱。富闲按照他答应的那样,派人去他们家里了结了这对夫妻,他还是不希望人死在自己的赌场门前。

这些都是手底下情报网的人帮富闲回忆起来的,这些年他不止一次两次救过赌场里的人,听情报网的人汇报了这些之后,也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返回训练场的他,假装记起了救肖亚的事,其实只是想让肖亚对他更忠诚罢了,至于派人杀死他父母的事,肖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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