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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少年订亲心难喜 芳魂幽幽话凄凉

石山在果园陪爷爷一起吃过午饭,回到家里,稍事休息,带上母亲准备好的,一个星期的干粮,朝学校方向走去。一路上,石山总在想爷爷所说的护身符的事情。

石山和爷爷吃完午饭,准备走的时候,爷爷在地上划了个十字,站在上面,抬头对着天空中的太阳,连吸两口气,接连喷在石山的前胸和后背处。

“好了,这样以来,那些鬼魂只能接近到你身体的五步之外,不用担心他们会伤害到你。”

石山不知道爷爷喷到身上的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不过,在石山心里,还是非常相信爷爷的,知道爷爷绝不会还他。至于李兆山去刘太家捉妖拿邪的事情,石山并不知道结果。只能等下周回家时,再打听了。快到学校的时候,石山又想起马胖子来,心里想,不知道爷爷给的护身符,对活人有没有效果。

来到宿舍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石山是第一个到的。把带来的干粮挂到墙上,石山歪到铺上,想着心事。

“有多久没见红玉了?为什么爷爷总不让自己见红玉,以及小花,珍玲,晴丽,吕薇四名鬼魂呢?还有,那古墓的考古工作早已结束,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听到有关古墓主人是谁的鉴定结果呢?”

石山这时才想起来,忘记问红玉古墓主人侯爷的名字了。虽然被红玉在梦里带到了那一世中,只是时间很短,得到的记忆也很少。仅知道红玉被抢的那年,是周襄王二十四年。

“石山,怎么来得这么早?”

“王勇,你这次也是回来最早的一次了吧?”

“被爸妈骂了两天,还不早点跑,还等在家里继续听?”

“你又惹什么祸事了?”

“哪有?”

石山看到王勇的脸有些红,不由猜测着问:

“是不是去追哪家的小女孩了?”

“石山你是不知道,我们邻居家的小妹妹太可爱了。”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老实交代,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唉,真是不解风情啊。我就递给她一张纸条,她竟然交给了我妈妈。”

一向不怎喜欢八卦的石山,也来了精神,赶紧问道:

“你纸条上写了什么?”

“就写了八个字‘我可以给你写信吗’,结果被爸妈骂了一晚上,今天上午又骂了一个上午。哪有你石山好啊,……”

“打住,不许说我,不然我和你急。”

“石山要和谁急?”

赵晓东边问边走进宿舍,刚放下身上的行礼,李长耷拉着脑袋也回来了。王勇一见李长的表情,马上开口问了一句:

“班长是不是大喜了?”

李长没有理王勇,甚至都没看石山三人一眼,把装着干粮的书包往铺上一扔,顺势歪倒在铺上。

王勇看看石山,有看看赵晓东,对两人挤挤眼睛,试探着问李长:

“不会是你家里真给你订亲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没有用。明明爷爷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还要逼着我订亲。”

“喜糖拿来,班长喜糖呢?”

赵晓东凑上去,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朝李长要喜糖吃。

“一边呆着去,烦着呢。”

“班长不带这样的吧,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怎么还和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般见识?”

王勇装作很老成的样子,打趣李长。

李长随手把被子拉过来,把头蒙起来,不再打理王勇和赵晓东。石山倒在铺上,很有些理解李长此时的心情。去年底的时候,母亲也对石山说过一件事。说是村子里的王家,看上了石山的二姐,估计是怕石山父母不同意,所以请媒人来说:

“你们家的石山也快到订亲的年龄了,王家的闺女比石山小一岁,要是答应了王家的提亲,王家愿意把归你许给你们家石山。”

说白了就是换亲。石山二姐嫁给王家的大儿子,王家的小闺女嫁给石山。王家之所以这样打算,一是看上了石山的二姐,二是觉得石山家里穷,对于石山将来的婚事,很可能没有能力操办。只是王家不知道石山父母寄予石山身上的厚望,石山是知道的,父母一直盼望着石山能够考出去,不论是读中专也好,还是读高中考大学也好,一直以来石山就是家里最大的希望。所以,本就没看上王家的大儿子,石山的父母断然拒绝了王家的提亲。

石山不敢想象,要是当时爹娘答应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晚饭后,宿舍其他同学也陆续回来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天,白天变得越来越短,已经没有同学会在周一早晨赶回学校了。石山随着同学们一起来到教室,虽然学校并不要求星期天读晚自习,待在宿舍没事做的学生,还是习惯到教室读书。石山只待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就独自返回宿舍。石山是想,早晚要面对那些鬼魂,不如趁早见一见,免得放在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只是让石山没想到的是,来的依然是茶花女的鬼魂,而不是自己想要见的那帮鬼魂。

“他们怎么没来?”

“你身上的变化让他们不敢来见你了。”

“我身上有什么变化?你怎么敢来呢?”

“你身上的阳气突然旺盛起来,面对你,如同面对太阳一样。至于我,也不是不怕你身上旺盛的阳气,只是没有他们怕的那么厉害。”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能靠你太近,保持这样的距离,我还是能够承受的。”

石山看了看他和茶花女之间的距离,大致就是石山爷爷说的五步左右。

“是不是又是他们委托你来的?”

石山见茶花女的鬼魂摇了摇头,不由有些好奇起来。

“那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石山对茶花女一直很客气。虽然对方是鬼魂,石山却从没感觉到任何危险。如果不是茶花女鬼魂的脸,始终是隐隐约约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石山甚至都不会想到对方只是一个鬼魂。

“你是不是帮助过古墓中的那些鬼魂?”

石山点点头,并没有去问茶花女是怎么知道的。红玉能知道操场这边一众鬼魂的行踪,自然,这边的鬼魂也会知道红玉她们的行踪。

“我不想转生投胎,又不想待在这里,你能帮我吗?”

“那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转世投胎吗?”

“经历了一场生死,我才相信那句话‘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虽然我知道重生后会忘记前世的记忆,我还是不想再重复。”

因为看不见茶花女鬼魂脸上的表情,石山无从猜测茶花女此时的心情。只是对方幽幽的话音,还是让石山感到丝丝凄凉的味道。尽管上次石山问过茶花女,还想不想钱老师和自己的两个孩子,茶花女说亲情已经没有了。不过,从茶花女的这番话中,石山还是听出来对方,虽然同爱人和儿女间没有了亲情,只是那生离死别的感受,还是刻在了茶花女的心中,深深影响着她。

石山由此想到,茶花女心中必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不然,不会让她做出如此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帮到你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个人应该能帮我。”

“你是说我爷爷吧?”

“你身上的变化来自你爷爷吗?”

石山点点头,对茶花女说:

“等我下次回家时,替你问问爷爷。还有,你回去后告诉那些鬼魂,只要他们不害我,我也没有能力害他们。等我下次有时间的时候,让他们来见我就是,如果能帮,我尽量帮他们。”

“你下次回家的时候,能带我一起离开吗?”

“怎么带你走?”

“你是如何带走古墓中的那些鬼魂,就如何待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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