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明白刘庄是想要进去,心中难免多了几分防备,要是他一进去就对她做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不过现在刘庄已经把话挑明了讲,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先放行,若真有那样事发生,到时候再看。
于是唐霜侧开身子,朝刘庄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
“嗯。”
事实证明,完全是她多想了,刘庄后来什么也没干。
刘庄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她紧随其后,随意指了指房间内的一个板凳,说:“刘先生就坐在那里吧。”
“好。”
刘庄答应一声后,坐在了她手指的方向。
唐霜眼看房间里也没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了,干脆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刚坐下,就听到刘庄笑盈盈的问:“唐姑娘在这房间里住的惯吗?”
唐霜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刘先生有什么重要的话就赶紧说了吧,我们都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刘庄一如既往的笑着:“好。那我就直说喽。”
唐霜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因为,刘庄的笑容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狠厉。
话一说完,刘庄因为笑而禁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里的警惕一闪而过,但笑容依旧,说出来的话却给人一种幽幽的感觉:“我想,姑娘的来历并没有向你说的那样简单吧!”
唐霜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他果然还是发现了什么。
她心底虽然有点慌张,表面上却一脸镇定,她反驳道:“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来历,我就只是一个落魄的大家闺秀罢了。”
刘庄收敛了笑容,挑了挑眉:“哦,是吗?你可不要骗我哦——”
这故意拖得很长的尾音,无限放大了唐霜心中的慌张。
她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露出一个像掩饰,又像安抚的笑容说:“那是自然,我怎么敢骗刘先生呢?要知道我的生死可是掌握在你手里的。”
刘庄忽然站起身来,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有些阴暗的笑,恐怖气息骤然蔓延到整个房间。
唐霜的肩膀几不可见的抖了抖,与他对视了良久,直到刘庄有些凶狠地留下了一句话:“知道就好。”就甩袖离开了。
房间里的恐怖气息在他离开后消失得一干二净,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真没想到刘庄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一面,果然人还是不可相貌啊!
不过她还是找个机会坦白真相吧,不然以他的能力,迟早会把她的谎言拆穿,到时候她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但在这之前,她还是想办法谋到军师这一职位,这样她才有足够的身份和理由留在这里。
下定决心之后,唐霜立即从自己的营帐出发,向士兵打听了穆长青的营帐的位置所在,然后独自登门拜访。
来到穆长青的营帐前,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穆将军,我可以进来吗?”
穆长青听到是唐霜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原来是唐姑娘,请进,请进。”
唐霜进去后,穆长青起身迎接,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后,还给她倒了杯茶。
坐下后,他开口问道:“不知唐姑娘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她莞尔一笑,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不知这个军营里有没有一位军师?”
穆长青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他们军营里有没有军师关她什么事儿?但还是解答了唐霜的问题:“没有啊,唐姑娘问这个干嘛?”
听到这个回答,唐霜暗自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她还有希望。
她说道:“穆将军,小女子以前读过兵书,在出谋划策方面也是略懂一二……”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长青知道意图,并且打断:“不行!”
此时自信满满的唐霜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哀怨的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的?”
她以为是个古代都有重男轻女的习惯。
穆长青摆摆手:“并不是,我们柒暑国可没有重男轻女的习惯。”
她一脸疑惑:“那是为什么呢?”
穆长青微微摇头道:“在下只是觉得唐姑娘不适合这个职位罢了,我认为唐姑娘如果离开这个小小的军营,会有更高的发展空间。”
唐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多虑了。”
穆长青突然冒出一句话:“姑娘准备一下吧,后天我派刘庄将你护送到离这里最近的融名城。”
“好,那就谢谢穆将军了!”
唐霜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连连答应他。
见她答应,他低下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是沉侵在喜悦中的她并没有发现。
唐霜怀揣着美好的心情,一路上都是哼着小曲回去的。
回去后她才发现不对劲,她和穆长青仅仅认识一天不到,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他一定是有其它目的,但目前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图谋不轨的话,那她就没办法了,所以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唐霜见自己身上也没什么防身武器,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不好办,所以她准备深夜的时候去偷几把匕首或几枚小型炸药,她相信这些东西军营里还是有的。
出门望了望天色,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唐霜唇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
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行动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摸清地形,搞清楚武器库在哪里,然后制定计划,于是她打算先出去走走,然后再制定合适的计划。
她没有犹豫,直接向营帐集中点走去。
不久,她看见几缕炊烟从集中点的中央缓缓升起,在天边的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梦幻,下一秒,油一进锅时发出的滋滋声,和锅铲与锅碰撞的脆响回荡在耳边,这让她想起逢年过节时她回家看望父母的情景。
每次她一个人艰难的拖着沉重的行李从机场里走出来时,第一眼望见的都是父母那挂着慈祥笑容的脸,不论清晨还是深夜,不论日晒还是雨淋,不论寒冷还是炎热,他们都像两株松柏一样,坚定不移地,好无动摇站地在那里,等候着女儿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