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沈傲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向红梅道:“她想看我,我却不想见她。你就这样告诉她,让她请回罢!”
明知这杜氏不安好心,他才不愿去见。见了还得提着心思去应付一番,他既没空儿,也懒得费这心思应付,直接给她个闭门羹打发走就是。即便这简单一句打发不走,也先恶心一下对方。
红梅闻言,不由大是吃惊地一愣,没料到沈傲竟然会对杜氏拒不相见,而且就这般直言不违地以一句“不想见”来打发,连个像样点儿的理由与借口都不编。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萧风以前虽然也不喜杜氏,但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礼貌与客气,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也会行个礼,称一声“继母”。杜氏以前像这般前来见他,或者是派人招他前去相见,他即便心中千般不肯万般不愿,也会迫不得已地去见上一见,可从来没有像眼下这般毫不客气地拒绝过。是以红梅此刻听得沈傲这般说,自然难免地要吃上一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
“少爷,这样不好罢,夫人前来见你,你还是应该见上一见的,不然于礼不合。”红梅惊讶地愣了片刻后,还是小心地开口劝道。
“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我需要你教我怎么做?懂不懂做下人的道理?我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去做。就这样,给我原话转达,去罢!”沈傲不耐烦地冷然开口,最后一挥手道。
红梅被他这般冷着脸地一通教训,心中既是委屈又是生惧,再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委屈无奈地应了声“是”,然后行了一礼告退,转身而去。
行到前院,到得正房厅门口处,她绞着手指踌躇了番,终还是咬牙低头行进了厅去。
厅中正中主座上正坐着一名望去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张白玉无暇的鹅蛋脸孔,细嫩得仿如吹弹可破。她发髻高挽,衣饰华贵,端庄典雅,正是当今萧家家主萧云天的继室夫人杜氏,闺名杜如芝。
“夫人!”
红梅行进厅去,瞧了杜如芝一眼,诚惶诚恐地低头行礼道。
杜如芝瞧着只有红梅一人进来,没有萧风的身影,不满地微微皱了皱秀眉,问道:“你们少爷呢?”
“少爷,少爷他说……”红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既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辞,也有些不敢说。
“他说什么?”杜如芝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他说,说不想见夫人,请夫人回去。”红梅又犹豫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如实转述了沈傲的话。
“他这样说!?”杜如芝猛地一下站起,眉梢煞气尽露。
“是。”红梅抬头小心地瞧了杜如芝一眼,低头应道。
“好,好,他可真是翅膀硬了!”杜如芝冷哼一声,接道:“他不想见我,我却倒偏偏要见他,给我带路。”
红梅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在前带路。杜如芝又哼了声,甩袖随后而行,旁边所侍立的两名随她而来的侍女也连忙随后跟上。
当红梅领着杜如芝及其两名侍女到得后院的小花园时,便见到沈傲在负着手于花园中悠闲的散步。
“果然这后娘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角色!”
瞧见红梅领着杜如芝与其两名侍女进来,沈傲心中暗道一句,便停下步来于原地等着她们过来。
杜如芝眼见“萧风”在瞧到自己到来后,竟然不赶上前来相迎,便是不由心头一怒地又暗哼了声。但随即瞧到“萧风”负手而立,一派镇定自若、毫无惧色的样子,又是不由得心头惊异,暗生奇怪。
她自然也知道萧云天的这个长子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并且也从未真的对她生出过任何尊重。但无论如何,不管是在萧云天面前,还是有其他外人在场,又或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萧风也都绝不敢对她表现得无礼,至少也维持着表面的尊重与礼貌。
像今日这等情况,是以前从所未有过的。他不但敢对自己说“不”,想一句话就把自己打发走,而且现在见到她后竟还敢不过来相迎,表现得十分无礼,面上还是一副毫无惧色、有恃无恐的样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完全不见往日的懦弱了。
不过这一刻,想起红梅昨晚所禀报的情况,眼下这般对比看来,这萧风还真像是忽然换了个人也似,变得让她陌生与不认识了。但不管如何,她也要把这小子嚣张的气焰先给打下去,让他知道长幼尊卑与家理伦常。然后,再把他为何变成这样弄明白。
她自然不知道,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眼下眼前所见的这个萧风,还当真是换了一个人,早已然不是原来那个任她欺凌受气后也只敢忍气吞声的萧风,而是沈傲。
她气势汹汹,满脸煞气地大步行到沈傲面前,正要开口发作,不防沈傲忽然先行开口,撇过她向着红梅喝问道:“红梅,你怎么做事的?没把我的话带给夫人吗?”
红梅闻言不由得心头一颤,瞧了旁边的杜如芝一眼,满是委屈地道:“回少爷,我带到了!”
“带到怎么还会这样?你怎么说的?”沈傲瞧也不瞧杜氏,又继续面色威严地向红梅喝问道。
“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如芝也没料到沈傲这一抢先开口,竟然是不跟她搭话,而是先撇过她开口去教训红梅。这一打岔,倒让她自己蓄起来的气势一顿,一时没处发作。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这气一下没顺当发出去,被打岔地一顿,不免就弱了。而红梅是在她的吩咐下带她来的,眼下是在听她的命,而其暗里又早已是她的人。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沈傲这般发作地当着她面教训红梅,也很是让她心里生出几分当面打她脸的感觉,让她心中好不气愤。当即自是再不能任其施为,被他所牵着鼻子走,冷笑一声,开口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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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奶奶过世,这几天的更新可能正常不了。没存稿,我只能抽空尽量写。周日下葬,我过后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