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已经去世。债务多达上千万。
无意中这些债就转嫁到她的头上。她看着炭盆里已经烧成灰烬的纸钱,一摞又一摞的。怕是凌言在那个世界有用不完的钱了。
可是她呢。她上哪去筹集一千万的钱。
冯苡哭哭啼啼地走掉了。她死了丈夫又怀了孩子。孤儿寡母的,除了那栋刚装修好的别墅之外,什么也没有。
其实卖掉别墅用它来偿还父亲的债也未尝不可以。那房产证上除了父亲的名字之外还有她的。
可冯苡怎么会肯。这别墅是丈夫留给她唯一的财产。哦,不对,还有父亲生前住的那套房子。可那套房子的署名是父亲的,与冯苡无关。如果卖掉它,也有二三百万的进帐。可依冯苡的说法,那是凌言生前的遗物,能不卖最好不要卖。再则这套房子住了十几年了,配套的设施已经跟不上时代,想卖个好价钱也无异是痴人说梦。
肖哲晨是有钱,但那是他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肖哲晨留给她的只是一张数十万的信用卡而已。难道用信用卡去套现抵债吗?这也不太现实。
她的脑海里只要一呈现那些借条,就不由地头痛起来。
一千万对于她,无疑是笔天文数字。
正在这时,肖哲晨送完宾客后回来了,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坐在她的身边问道:“火快要烧到你的手上了,没有感觉么。”
她一看,果然手上的纸钱不知何时已经烧完了,她正把手指伸向了那不停往上蹿起烧红的火苗上。吓了一大跳,忙把手缩了回来。
“让我看看,有没有烧到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细细地察看,再看她黯淡的眼神说道,“这几天没有睡好吧。我已经吩咐过贺姨,每天晚上给你煮杯牛奶。听贺姨说这几天你都吃不好,没有胃口。“
听到那些久违的温暖的话,就好像凌天还活在世上。只有姐姐活着的时候才会对她说这种关怀备至的话。姐姐只比她早几分钟出世而已。可在她的心里,凌天就好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凌天年纪与她一样大,阅历经验都比她老道得多。姐姐年轻貌美,追求者众多。而她性情内向木讷,独来独往,即使有意看上的她的人,也被她冰冷漠视的态度给吓退了。
她两眼泛光,心中被凌言的死与沉重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也不得不勉强地应付说道:”还好,我最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你要多吃点,你怀着宝宝,不可以太勉强自己。爸的丧事我一定会办妥当,坟墓我也选好了,牌位也给他请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小星怎么样?“
他的话令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而她又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当着他的面哭。从小就是这样硬撑着,即使被大人打骂教训也从来不哭不叫。凌天也常常骂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提到自己的妹妹,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落寞了,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黑白丧花说道:“她还不错,马上可以出院了。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说她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