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干什么，别乱摸啊，我没事好不好啊——”
听到这里，埘殇才微微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盯着白芸昕：“.....真的？？”
“当然啊。”
“但是刚才你明明流血了......”
“我的体质你也不是不知道，还用关心我么。”
“它还会来。”突如其来的声音硬生生地插进两人的对话中，白芸昕向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一直和几名士兵站在一起的小张。
“嗯，我知道......不过在它再一次找上来之前，我希望有人给我解释这一切。”
“还需要解释吗？病毒不止能感染人类，这已经是事实，很久以前就有鸟类感染者做例子了。”
“可关键是......连虫子和......和植物也受到感染了，这明显不科学啊......”
“不管目标是谁，除掉就好。”
“......嗯。”
几个人站在卡车里，被周围士兵奇怪的眼神包裹着，那眼神中，既有崇敬，又有惧怕......
......
“今天......”
老军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也许是他不想将这种情绪传播给其他士兵，又挺了挺胸。
“今天在......在这里歇息吧。”看见下面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老军人的头重新低下去，攥紧的双拳不知为何也渐渐松开。
“他娘的有点志气不行吗？”一名中年军官一步踏到老军人身旁，身子对着面前的一排士兵，满脸煞气。
士兵的眼神依旧涣散，中年军官怒不可赦，上前对着一名士兵就是一个耳刮子。
“啪！”
饶是那士兵身手矫健，也没有躲过这猛烈的一击，实话说，这名士兵，甚至根本没有躲避。
“噗。”士兵脑子昏昏沉沉，流满鲜血的嘴里吐出来一颗牙齿。
“给我站好了！！！”中年军官直接举起枪：“一起死，一起活，选哪个？！！”
吐出一口白牙的士兵撇撇嘴，沾着血的嘴唇中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我选择死亡。”
枪口抬到士兵的额头，枪管内一股火药气味扑鼻而来。
扳机被按下......
“磕咔——”
预料中剧烈的响声没有传来，士兵慢慢睁开眼，只见中年军官扔下没有子弹的枪，抱着头，坐在地上不断地叹着气。
不远处，白芸昕一行人呆呆看着这一幕，发出和中年军官同样的一声叹息。
......
“他们怎么了？好好活着不好么？”
“你不懂吗？”楚默一反原先的态度，张嘴打破了沉默。
“哦？”白芸昕没有想到，回答的人竟然是一直没有动静的楚默：“你......”
“每一个在末世混过来的人都应该有这种体会，难道你没有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人？......”
“呃？......”仔细想了想，白芸昕轻轻摇摇头：“唔......好像真的没有......”
“这......不可能吧？？？”
“嗯。”
白芸昕继续低头深思，似乎......除了生死不明的竹叶清、娇宛如、赵无炽和张骏壕，就没有其他比较熟悉的人了......况且这些人只是生死不明，更不用说死亡了。
不过......如果算上自己那远在他乡的父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来，吃饭了。”埘殇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将白芸昕的思路直接打散。
“吃......饭？？！！！”白芸昕死死盯着埘殇手里端着的那盆还在冒着热气的肉汤，眼睛里闪过一片惊异，随后咽了咽口水。
坐在这张泛着古旧气息的桌子上，白芸昕极不熟练地夹起两根筷子，一个月的压缩饼干和牛肉干，已经使得她忘记了动用筷子的滋味。
筷子生硬地伸进面前的大碗里，捞出来一块不大的肉条，白芸昕犹豫一下，塞到了嘴里轻轻咀嚼。
咔嘣咔嘣的声音从白芸昕的嘴里传来，似乎咬到了骨头一般，然后是白芸昕脸上一股陶醉的表情。
“唔......嗯......好吃......”白芸昕将嘴里的肉条咽了下去，清清嗓子：“这是什么肉？哪里来的？？？”
“老鼠肉。”埘殇抓起身旁的捕鼠笼，放在白芸昕的面前挥了挥。
“老鼠肉......真的能吃么？”虽然这样说着，可白芸昕还是一筷子伸向大碗。
旁边的小张见状，犹豫了一下，放下筷子，脸上显出几分庄重：“嗯......我们有必要拟定一下计划。”
“计划？怎么了？一直跟着军队就好了吧？？”
“不。”小张摇头：“前面的道路堵了，军队舍不得抛弃车上的武器和资源，决定绕路，不过，如果只是我们四个人，则完全可以通过那条路。”
“那直接过去不就好了？我们又不是必须借助军队的力量。”
小张继续摇头：“我们可以独自赶路，但是那只进化过的蝉不一定会跟随我们，最大的可能是，那只蝉在我们和军队分开的时候，把那支军队灭掉。”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保护那支军队？？”
“当然不......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只蝉从此找不到我们，那就麻烦了，依我看，那只蝉实力那么强，如果被你吸收，你的实力一定会大涨，而想把那只蝉吸引来，就必须要一些动静和具有吸引力的目标，眼前这支军队就是一个很好的牺牲品。”
“啊？？？”白芸昕明显被这奇怪的行动计划吓到了，夹得颤颤巍巍的肉条啪叽一下掉在桌子上，几星汤汁向四周飞溅而去。
......
白芸昕睁着略微有些疲倦的双眼，打量着面前这些士兵，听见了昨天晚上小张说的行动计划，她看这些士兵的眼神已经有了几丝改变。
笼子里的小白鼠......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再看看士兵们看自己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崇拜，和那寻求庇护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