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和善一点。”卢卡斯不满地抢过欧阳昱手中的资料，“一凡，别在意，他就这样。”
“我怎么和善？卜一凡，我问你，你清不清楚‘奥西里斯’和‘冰河’的威力？”欧阳昱的声音大了起来。
卜一凡茫然，摇头。
“根据古埃及“死者之书”和失落的文献《大元素书》破译，存于世上的应有444种公式。现在已经发现440种公式，其中1至200为普通公式，201至330为中级公式，331至400为高级公式，401至431为稀有公式，432至440为九柱神公式，441至444未知。除未知公式以外同一等级内部无其他排名。”卢卡斯给卜一凡科普。
“《大元素书》？”
“六千年前，生活在埃及的讨伐者始祖们合力编写的古籍，记载着讨伐者的力量。后世伟大的讨伐者们继续完善着。古埃及的圣书体象形文字失传后，人们又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破译这本书。距今最近的著名破译者是意大利的伊丽莎白?布鲁尼，她被称为‘红衣夫人’，是杰出的讨伐者和语言学家，对破译九柱神公式之一的‘太阳神’——‘拉’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卢卡斯继续科普。
卜一凡的两个公式分别属于九柱神公式和高级公式。他知道九柱神，埃及神话中最重要的九大主神，“奥西里斯”是死神。至于高级公式高级到哪种程度，他心里没底。
“我是德国讨伐者协会会长，”卢卡斯指向自己，“公式是‘光子’，属于高级公式。欧阳昱是实际上管理CD讨伐者的董事长，公式是‘枷锁’，属于中级公式，汪宇颖是现在世界上年轻讨伐者的佼佼者，公式是‘魔道’，属于中级公式。你明白自己的实力了吗？”
欧阳昱接下话头，“我们欧阳家，几千年的历史，血统纯的人只使用四个公式，普通公式‘拘束’，中级公式‘枷锁’，稀有公式‘牢笼’和‘监狱’。这四个公式是直系的，是可以进化的，我花了将近一生的时间才从‘拘束’进化到‘枷锁’，‘枷锁’和‘牢笼’之间没有高级公式过渡，我做不到再次进化。虽然同一等级内部没有再排名，可公认‘监狱’是空间公式的顶峰，欧阳家几千年的历史上不到十个人获得了这个公式。坐在你面前的弗莱舍尔会长是现在世界上最强的讨伐者之一，他的高级公式‘光子’也是由普通公式进化而来的，而你自行觉醒的公式便是高级公式‘冰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九柱神公式就更可怕了。拉，舒，泰芙努特，盖布，努特，奥西里斯，伊西丝，塞特，奈芙蒂斯，这是死灵王的专属公式。死灵王是最可怕最强大的死灵，历史上曾发生过一整个讨伐者军队瞬间全灭的事件。”
“死灵本就比人类强，所以死灵王能使用我们无法使用的公式。”卢卡斯的满面红光也沉了下来，“你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使用九柱神公式的人，是400年诞生一次的诅咒之子。”
卜一凡木然。信息量太大，他接受不能。五岁时弑父，他没有丝毫记忆，只是醒来时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有一股力量在身体内部翻滚着。年幼的他本能地压抑住这股不详的力量。十六岁时，他魂飞魄散地走在郊外，一拳砸向一旁的大树。和那股一直被他压抑的力量很不同的凉丝丝的东西穿过他的手臂释放出来，大树被冰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冰河”的咒语。
他试着回想“奥西里斯”的咒语，这咒语分明一直存在在他的脑中，从未被抹去。魔鬼般的字符越来越清晰，卜一凡恐惧起来，手足无措，眉头一皱逼自己忘却。
他知道自己无法控制这个公式，所以他才失手杀了父亲。这么多年，心境多多少少会有成长，可他不愿再念出那个可怕的咒语，他害怕自己依旧无法控制。这个九柱神……这个魔神公式是会杀人于无形的啊！
“九柱神公式‘奥西里斯’的作用是，”欧阳昱不依不挠，“针对一定范围内特定敌人的绝对毁灭。奥西里斯是冥王，很适合他的公式。”
卜一凡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绝对……毁灭……多么中二的词汇，多少少年憧憬着这种掌控一切的力量。可卜一凡只觉得恶心和恐慌。他不想要这个公式，不听自己使唤的绝对毁灭，那他和变态杀人狂有何区别？
“孩子，你别害怕，也别紧张。”卢卡斯安抚着卜一凡，给了欧阳昱一记眼刀，“老家伙说的过分了。我们知道你控制不了‘奥西里斯’，所以这十一年来，为防意外，你一直处于监视之中。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你是诅咒之子这件事举世皆知，为了不过多影响你的生活，我们才瞒到了现在。”
卜一凡急促地吸气吐气，像个小孩一样无助地颤抖着。未说话的汪宇颖打量着他的反应，挑了挑眉。
诅咒之子……又是个中二的词汇。这些该死的中二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啊？即使讨伐者声称没有介入他的生活，可他就是个五岁时就用失控的‘奥西里斯’手刃父亲的人哪！这该死的伤疤一辈子都不会结痂，他会愧疚一生，后悔一世，这一切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诅咒之子”吗？
“这种受到诅咒的人400年出现一次，每一次都带着巨大的力量。上一次的诅咒之子出现在意大利，他就杀死了一位死灵王。这是天赐良机，是上天给予我们的力量，否则我们很与死灵王抗衡。现在的世界还很和平，可死灵王已经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了。”欧阳昱说。
“所以……？”卜一凡垂头试探着。
“我们无法确定你的‘奥西里斯’的可用性，但现在，你有‘冰河’！”欧阳昱大力拍桌，“0.1%的人一生会得到两个公式，令我们惊喜的是，你也在其中。如果你只有‘奥西里斯’，这太过危险，我们是绝不会给你资格证的。我们不允许你使用‘冰河’，其实是在等着你使用它。”
卜一凡诧异。
“我们在测试你的临场判断能力。”卢卡斯笑着说，“现在答案出来了，你做得很好。对‘冰河’的把握恰到好处，完美了清扫了死灵，也没有对现世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
卢卡斯再次像是看懂了卜一凡的想法，“如果同意你使用公式，那测试就不成立了。滥用是会剥夺数据的准确性的。我们必须等一个良机，你经由自己的判断使用公式并及时收回。现在我们确定了，你能够精确控制公式‘冰河’。”
“也确定了你有时会不服从上级命令。”欧阳昱补充。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卢卡斯用手肘戳了戳欧阳昱。
“我说，”汪宇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打了个哈欠说道，“二位老人家能不能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来重点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