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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思量

“你不要怕。”赛老好笑地望着白瓷皱成一团的脸说。“你手里不还拥有两个王者的力量吗?你别忘了。手环的能力可是那些饰物的相加都无法比拟的,你的优势就在于此。赤朱也是七色之首,在装备上你优于他们任何人。而现在,你只需要稍稍加以控制就可以释放出足以逃命的力量。”

“逃——命!”白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瞪着眼睛气鼓鼓地望着赛老,接着说:“话是这么说,但要是真的遇上了,意外总是难免的。”

“人生哪能没点意外呀?”赛老淡淡地安慰他道,接着又说:“鉴于你还要阻止你父亲的实验,我会给你提供一些便利条件的。”

“便利条件?”白瓷使劲憋住那股想哭的冲动,接着问:“什么便利条件呀?杀手锏么?你还有什么足以抗衡那些人的法宝吗?”

“能不能抗衡得了,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都还没有对上过,但足以逃命,我敢肯定。”

“逃——命!”白瓷瞬间又垮下脸来,他已经无话可说。

“那是什么东西呀?”亚泽尔替他问道。

赛老不去理会白瓷对他释放出的道道寒冷杀气,解释说:“总是东西东西的叫,也不好听,我说的是个人。”

“谁?”亚泽尔继续追问。

“吉米·多维斯。”赛老淡淡地说。

“啥东西?”白瓷一听,瞬间清醒过来。

试炼场,深坑中,正和犬尊打游击,对峙中的吉米,猛然感觉一道寒流从下到上瞬间串过他的背脊骨,打了个激灵。

“妈/的,速战速决!”

“不是东西,是吉米。”赛老不无耐心地纠正道。“我会让他陪着你们,直到解决掉你父亲这挡子事为止。”

“吉米?”白瓷脸上显出怀疑之色,慎重地想了想,道:“他行吗?”

“呵呵,不要小看吉米,他可是很能干的。让他和你们一块去那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他也没离开过莫亚,但是人总会有第一次的嘛。”赛老说着还朝两人露出一道鼓励加油的笑容。

“喂,你怎么越说我就越不放心呢?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反正比你强。”

“呃,好吧。”白瓷叹气了。反正现在随便一个人都比他厉害。“反正多一个送死的,也多个伴。”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一点干劲都没有。”赛老望着白瓷无奈地直摇头。

说实话,困扰白瓷已久的问题,可不就是干劲吗?他至今为止所经历的这一切可不都是迫不得已。他被忽悠着经历这一切,而这一切又不是他主动接受的,何谈干劲?所以说这也就不能怪他消极懒惰了。

他硬生生地被安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任务,还都是些刀尖上跳舞的活。虽然他也不排斥,甚至感觉还挺刺激,但他总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被人操控了,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强硬地将他往风口浪尖上推。

他极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蒙在鼓里的感觉,就像他是个傻子,甚至提线木偶,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会被牵到哪里去,到时候落得个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结局,后悔都来不及。

白瓷考虑了一会儿后,然后就对赛老说:“你放心,既然命运选择了我,我就绝不会让他失望的!你大可放心。”

他决定冒险,揪出那只在幕后操纵的黑手。与其让他一直潜伏在身边,不如动手让他自动现身。他觉得。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一言为定!”

“呵呵,有血性!”

赛老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接着夸赞:“虽然你这小子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内心还算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关键时刻也肯定不会让人失望。我等你好消息。”

白瓷脸色瞬间一正,道:“耶,相较于这些,我更关注你的便利法宝靠不靠谱。”

“哈哈,你大可放心。”赛老立马保证说,“尽管使用,保证百分百满意,不会有任何退货风险。”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某人当成商品买卖了。”亚泽尔坐在一边淡定喝茶,一脸的无话可说。

“嗷呜—嗷—嗷——”

外面的试炼还没结束,嗷叫声依然持续着。话谈到这里的时候基本完结。从全神贯注中脱离身心,再次听到外面激荡嘈杂的声响,恍惚间,竟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就如同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离奇的梦一样。

白瓷再没有什么可问,耶,应该说是暂时再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接下来就是整理思绪。他从赛老的帐篷里走出来后,婉拒了亚泽尔的陪同,就一个人径直地向那片湖泊走去。

湖水最能静心。他现在急需捋一捋充斥脑海里的那些混乱的信息。这片微波荡漾着反光涟漪的湖泊,月光洒在其上,一片波光荡碎了月色,就如同他此时急需屡清的思绪一样布满褶皱。

倏尔,微风拂过面颊。闻着那从湖中漂来的清凉淡雅的气息,他瞬间就感觉神清气爽不少,愈加精神!内心的某个角落也开始愈加的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感来的有些突兀。即使他知道前途坎坷,迷雾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但他心里还是挡不住的期待,期待有朝一日能用自己的双手拨开云雾,抓住那只胆敢在他头上兴风作乱的无形之手。

他不是傻子。虽然事情都问到了这个地步,看起来好像已经非常清晰,目标也非常明确,但他还是发现了诸多疑点,有些地方显然的都被赛老刻意避开了。

比如,那个邋遢少年的问题。赛老为什么不追问他是怎么得到手环的?为什么这个手环会和他一起流落白域?而且显然那少年的任务就是在白域地底等他,这也就说明了他之所以会在白域城长大,那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

赛老又认不认识那少年呢?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两人手中都有这能量体要转交给自己?他们是一伙的吗?若是赛老和那狐狸男是一伙的话,那就说明他之所以出现在白域城并非他父亲所为,那又会是谁呢?若不是一伙的,那狐狸男又和他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呢?又该相信哪一方呢?

还有那幕后主使,这两人的任务又都是谁安排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赛老的那所谓的朋友迦叶医生又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已经死去。又为什么也是在白域城?这白域城地底又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等等,这些关键的问题,他还是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一无所知。总之,这一切的真实性现在都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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