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少年心里暗暗点头:“这老头果然明白事理,若将那小子带入宗门果然修行上有所不同于常人,不是垃圾的话,可将这老头再赏赐一番,让他尽可能长寿,也好让我在来这个村子时也不至于像去其它村子那么郁闷。”
林刚开始听老村长向他求情,心中一暖,但见得老村长又要跪拜那华服少年吗,顿时大惊失色,怎么能让爷爷为了他而跪拜那傲慢地小子呢?遂林刚积极上前将老村长扶住,不让他跪下。华服少年眼角一跳,遂有些恼怒,便朝林刚斜瞟一眼道:“你可是不想测试了?”老村长一听顿时急了,他先是连连对华服少年道:“不是不是,前辈请稍等一下。”后老村长气急败坏向林刚骂道:“混账!你瞎掺和什么?我和前辈说话哪有你说话地份!你老实呆着什么也别做就行了!”
这是老村长第一次对林刚发火,可林刚不仅不生气也不难过,而是心里暖呵呵的,自从妈妈走后还是有人对他如此关心的。只见老村长对林刚发火后,又要对华服少年跪拜。林刚大急,自己吃他们的住他们的,没付出什么反而如今老村长这么大岁数还要为他给眼前的傲慢少年下跪,尽管林刚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但是大丈夫行于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万万不可因为自己不想错过机会而让爷爷下跪!
只见林刚再一次上前托住了老村长,然后毫不犹豫向老村长跪了下来!林刚自入异世一来,不拜天不跪地,只跪过母亲,而如今他又向另一个人跪了下来!林刚跪在老人面前道:“爷爷,孙儿林刚不肖,没有入宗修行之大志。昊然前去修行,林刚只想常伴于您左右,为昊然尽孝,服侍您和昊叔叔!”
老村长和昊正天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刚竟然会如此说话,片刻后老村长老眼模糊起来,有些哽咽地颤颤巍巍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林刚又向老人拜了一拜,随即起身,朝华服少年恭敬道:“多谢仙师厚恩!小子铭记在心,只是小子无志于修行,只愿服侍爷爷左右。忘仙师海涵!”
华服少年看都没看林刚一眼,心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随即拂袖而去,将昊然一并带着,御空而去,也不顾老村长再次恳求,一刻不再停留,生怕自己随手一指将那小子弄个灰飞烟灭而造了啥孽!
老村长摇头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回村走去,其他人包括林刚在内紧随而去。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到了林刚母亲的忌日。村子以南五里之外,有一片荒芜的土地,几个坟头零散分布着,坟地上杂草丛生,也倒是很容易分辨出来,只是其中一坟却无杂草,极有可能是新坟,而坟前跪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妈!您知道吗,我其实是多想去天启宗修行,但是我没有,您说您儿子是不是很傻?不过,我不后悔.......”这小心的身影正是林刚,母亲走了整整两年了,林刚此时正轻声向母亲诉说着什么。突然从村子方向冲来一人,直奔这里而来,林刚一惊,站了起来,他很快便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手掌不由紧紧攥了起来,骨节发白却仍旧发力。
来人额头流着血,双腿膝盖的布料已然磨破,灰头土脸,容貌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即便这样,经常出现在林刚噩梦中的人真的出现时,林刚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此人正是林刚失踪已久的父亲,也是林刚最痛恨的那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仇人司徒南!只见司徒南冲过来后在林熏儿坟前跪下,摸着那块刻着“慈母林熏儿之墓”的石碑,放声痛哭起来,不断道:“薰儿,我对不住你!”林刚冷冷地看着司徒南,道:“你不必惺惺作态,该还的你迟早要还!”司徒南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林刚,他上下打量林刚一番后,脸上浮现极其愧疚之色,他对林刚张口“你你”半天之后却不知该叫林刚什么,遂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长大了!”
林刚盯着他,日想夜想骂这男人的话语此时竟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男人此时如此模样,想必是向村长爷爷猛认错死磕头才知道母亲下落的吧。司徒南见林刚默不作声,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知道林刚不可能会原谅他了,那小小的身影却透发出一股倔强与冷漠,司徒南看着林刚,心中的那股愧疚压得他的心头极其难受,竟朝着林刚跪了下去!
林刚大惊,虽然他恨透了这个男人,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毕竟还是他的父亲啊,林刚如何能禁得住这一拜呢?遂林刚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男人一愣,似也觉得不妥,便没有坚持,便站了起来,他虎目含泪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也知道我不配做你父亲,但是我仍然想求你一件事。”许久,那男人见林刚没有说话,便自顾道:“我没能救了薰儿,是我没用,我只希望可以单独给薰儿说几句话。”男人说罢认真地盯着林刚的眼镜。
林刚依旧默不作声,但他同样盯着男人的眼睛。男人片刻后将目光转移开来,低头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朝远方走去,身影孤单而萧索。“你说吧!”林刚终于开口了,男人大喜,转身走了回来,经过正在离开母亲坟地的林刚身边时,轻声道了句:“谢谢!”
过了很久,林刚朝母亲坟前观望,却见那男人还没有离开,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啊!”“啊!”林刚嗓子发不出连贯的字节,却只能发出“啊”的声响,听起来竟极其悲惨凄凉,若外人在此,听到这个声音,怕心中也会升起无限悲伤吧?只因为,林刚母亲坟前,一个男人跪着死去了!那个本该令林刚升起无限恨意的男人,此时咬舌自尽于林刚母亲坟前!许久之后林刚终于忍住无尽的悲伤,用双手在母亲坟头旁边,挖出一个大坑,又用自己流着鲜血的双手将男人拖了进去,不久之后,母亲坟旁边有多出一座小坟。
无尽的恨意,已经结束,还是入土为安吧!
凄凄小儿,坟前跪立,久久不曾发出声响亦久久不曾摇晃,仿佛与这片荒地融为一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命运,怎可如此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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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走了这么一半天了,居然还没碰到落单的人呢!”一片荒地上,一个形容猥琐的瘦高青年忿忿地对另一个相貌怪异头部如狗的青年抱怨着。
“别废话了,赶紧找,要不天黑了也找不到一个人,那位不生生活剥了咱们?咦?野棍,你看那边是不是跪着一个小孩?”那狗头青年讶道。
被叫做野棍的青年眼睛的光芒大盛,道:“狗头,咱真他妈踩了你的屎了!真是一小孩,估计才三岁左右,咱要受赏了!”
狗头连忙从一个大布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玩意,咋一看像碗,细一看又像个小儿人头。只见他那狗眼一亮,那东西便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又落了下来,闪了闪绿光,狗头大喜:“附近没有气宗师和气宗大师,咱们赶紧收了他!”
野棍却道:“血魔老鬼给的东西又不能测出圣者及以上的存在,万一真有个那样的存在,咱们不........”
狗头脸色大变,立马对其手语道:“你想死了吗?血魔老人最恨别人叫他老鬼,万一这”踪迹仪“布有他老人家的神识....”
野棍顿时腿一软,便朝那仪器跪了下来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血魔老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