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不见,四合院已经夷为平地了,这里的拆毁葬送了我们最美好的记忆。
我给柳元打电话,电话是关机的状态。我后悔失去的那两个月,我用发呆、胡乱猜想、百思不得其解地度过的两个月,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或是围个朋友圈。
我一边往柳元经常出没和执勤的街道走,一边给他发语音。不管他能不能收到,我都想让他知道就好。就像胡菲菲跟我说的,不要把爱和自尊绑定在一起,不要在意谁先伸出那只手,不要胡乱给自己设计剧情,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柳元,你在哪里啊?”
“你这个天下第一大笨蛋,回答我!”
“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你快点给我出来!”
“柳元,快点跟蛤蟆似的浮出水面!”
“柳元,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
“再不出来会怎么样啊?”柳元在身后问我。
我转过身,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穿着城管儿的制服,带着大檐儿帽子,身上都是灰尘。他摘下帽子,朝我挥手,露出痞痞的笑。
我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他愣了一下,把我紧紧地抱住。
“再不出来怎么样啊?要是想嫁给我的话得提前两个月说,得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他激动和欣喜,秉性难改,还是和我没有正经儿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的四合院已经不复存在了,“四合院拆了!”
“是呀,拆迁分了不少钱。够在二环买别墅了。到时候把我哈蜜接过来,咱们三口子一起住。”
“哈密是谁啊?还有多少个郝晶啊?”我故意生气的问。
“阚晓今同志,我今天要正式地批评你一下了,你可以吃郝晶的醋,但是你可不能吃哈密的醋,她可比你先进地我们柳家。”看见我瞪着他,他只好交代:“哈密是我的狗,大名儿哈密,小名士奇。”
“那就带我见见吧!”我笑着说。
我们有说有笑地开往柳元的家。
我突然觉得这么仓促和冒昧是不是太不礼貌了?至少应该买点水果再去吧,但是柳元就是不肯停车,直到把车开到了一幢别墅的车库里。
这个别墅地处这个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段儿、不喧哗也不偏僻。而且,院子里白色砾石雕砌的甬路旁,有个碧蓝碧蓝的游泳池。我以为柳元跟我冒充大尾巴鹰,带我来售楼处免费参观,但是当我看见院子里那仁立着的小柳树时,我才肯定,这个家是柳元的。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在给小柳树浇水,也许是从四合院刚刚移到这里的缘故,小柳树有点蔫耷耷的,就像此刻局促的我一样。
“喊爷爷!”柳元拉着我胳膊。
我不好意思地喊了声“爷爷好!”
柳元的爷爷把老花镜摘了下来,和蔼地笑着说:“阚晓今,对不对,我孙子只跟我提过一个女孩的名字,肯定是你喽。”
柳元看见我这么腼腆,幸灾乐祸地笑话我。
我这才知道,柳元的爷爷曾经是部队的首长,很高的军衔。难怪土鳖那案件里他能轻松获得那么多的一手资料啊,刑警队的队长曾经是柳元爷爷的部下。
“爷爷,我的哈密呢?”柳元在院子里找不到爱狗,我也很想见见,一路上光听他介绍自己的狗狗多聪明多可爱了。那种喜爱程度不亚于对阚晓今的喜爱啊。
“哈密在执行任务呢!”
“爷爷您可真是的,都光荣退休了干嘛还拿我们哈密练手啊!”
“没累到他,在客厅里看着扫地机器人做清扫呢!”
我和柳元便去客厅寻找哈密。
哇,好大的一只哈士奇,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哈士奇。真是可爱得很,看见柳元回来,他边摇着大尾巴边踮着脚过来投怀送抱,他们俩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还真是“久别胜新婚”啊。
不过怎么有股臭臭的味道?这只哈士奇很干净啊,光洁的皮毛如同未沾墨的毛笔一样。
这时候,我和柳元同时看见,那个勤快的飞碟形状的扫地机器人正忠于职守地清扫哈密留下的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