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也终于拨云见日、水落石出了。
警方将案件侦破了。
事件从土鳖死亡的当天晚上开始还原。
韩夏至因为网店被扣分和查封,心情一直不好,所以总是去一家叫做“晒晒酒吧“的地方喝酒。这天她刚到酒吧不久,就接到了土鳖的电话,土鳖告诉她知道是谁举报的网店。韩夏至一听,也顾不得畅饮了,立刻回土鳖,让他来“晒晒酒吧”接她。
所以,就有了监控显示的:晚九点四十六分,土鳖开着韩夏至的车停到了“晒晒酒吧”门口。约十分钟后,韩夏至从后座上车。车自西向东行使。
土鳖说自己的一个哥们有举报人的电话和联络方式,如果韩夏至想要的话就带上五千块钱去金街北口。
而当时的韩夏至也许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也许是对举报人恨之入骨。她不停地咒骂着,说自己现在亏了好几十万,一定要把举报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晚十点三十二分,土鳖开车,载着韩夏至。车在花园北路的十字路口经过,摄像头下,车向北路口拐去,为的是去金街北口。
期间,韩夏至稍微清醒了些头脑,问土鳖情报是否可靠,能不能少给点钱,自己手里没有五千块现钱。土鳖说他可以去一个哥们那拿点钱。于是,土鳖把车停靠在路边,假装去拿钱。
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的韩夏至冷静了下来,曾经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她甚至发现了此时的异常。
行车记录仪拆卸了、去金街北口不用走这条绕远而偏僻的路,土鳖出去的时候把车锁上了,她根本出不去。她现在开始有些恐惧,开始摸索着找手机,可是自己的手提包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开始大声地呼救,但此处偏僻,连只狗的影子都没有。她越想越害怕,开始狠命的砸车窗玻璃。
这时候,土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把后车门打开,做在了韩夏至的旁边,并立即把车门锁上。韩夏至此时都已经是毛骨悚然了,她看见土鳖黑暗中的脸,感觉像是有个恶魔在靠近自己一般。她哆哆嗦嗦地问:“你要干什么?”
土鳖淡定地很,“你选吧!今天是你死还是我死!”
韩夏至大声地哭喊起来,她嚷道:“土鳖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小学的时候你还追求过我,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还是你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并没有瓜葛,你突然找我,让我给你找工作,我也给你找了,我对你这么仁至义尽、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土鳖还是那句话:“把这个瓶子里的水喝了吧!”
说着,他就把瓶子往韩夏至的面前推。韩夏至预感到这个瓶子里的水肯定是有毒的,她顺势把瓶子推回给土鳖,于是,瓶子上就有了土鳖和韩夏至的指纹。
韩夏至还不忘使劲的砸玻璃呼救,但是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看见土鳖已经把矿泉水瓶的瓶盖拧开,“咕咚咕咚”地开始喝里面的水。喝完后,土鳖开始呼吸急促。
韩夏至再也顾不上了,她立刻翻出车钥匙,跑到驾驶位,她想开车送土鳖去医院。
晚十一点二十三分,韩夏至的车最后出现在监控摄像里,这是私家摄像头儿,画面上清晰地显示,开车的是韩夏至。
但是,土鳖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强忍着拿出手机,找到联系人阚晓今。
韩夏至的脑子已经开始乱得没有思维了,她甚至几次把油门当刹车来踩。她不知道颤抖的双手把这辆载着土鳖甚至已经成土鳖尸体的车开向何方。但是她记得土鳖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是你杀了我,你逃吧!”然后,土鳖就再也没说话,只是痛苦地挣扎着,仿佛他的脑袋套在了一个封闭的塑料袋里,不能呼吸,又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扼着他的喉咙。他用残存的力气把车窗门摇下来。
韩夏至的车就跟无人驾驶似的,直到城郊。韩夏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不是去医院的路,也不是回家的路,越走越远,到真是逃亡的路。她回头看土鳖,畸形的面孔已经铁青,口吐白沫,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她“啊、啊”大叫不止。连滚带爬的她就像有一杆枪在背后指着她一样,顾不得呼救,顾不得车,顾不得车上的土鳖。只是用尽全力去奔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跑。周围是漆黑的一片,耳边的呼呼风响像是在重复着土鳖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是你杀了我,你逃吧!”
“土鳖不是我杀的!土鳖不是我杀的!”韩夏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地奔跑,此时的她已经惊吓过度。
次日凌晨五点零五分,一个遛弯的老伯在城郊外环路上发现了一辆车,车的后窗是开着的,从车窗望去,里面斜躺着口吐白沫的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