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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官任施威三把火

新官任施威三把火,似虎威白齿见森森

县衙,众文吏看似在认真工作,实则在观望情形,之前的缺席明摆着是在落县太爷的面子,再加上少年意气,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事来。先前出于袁其礼的挑拨,众人一时犯浑,现在想来,却是大大的不该。毕竟,无论结果如何,袁其礼有山长袁公望的支持,总会有出路可寻,我等却要一直仰赖县太爷,如此作为,岂能不遭受冷遇?

胆气消,其势怯,一时的迷糊过后,往往都是追悔。一时间,看向袁其礼的眼神大多不善,袁其礼心下暗骂,满座鼠辈,不足以成事。话虽如此,没了众人附和,袁其礼也不由后怕,但于事无补,只好暗自提防,毕竟,总有人背后捅刀子,不得不防。

某室,王湘在暗自揣摩,前任县令之死本就诡异,走马巡查恰好遇到贼人,恰好缺失护卫,再加上那把不凡的家主剑,几处无法探查之地。本来一件简简单单的复仇,偏偏成了牵扯众多的阴谋,总之要小心谋划,毕竟,正气的示警不会无缘无故。内忧,外患,内外勾结,还真是一塌糊涂啊。

至于那些小吏,一句话的事,就别指望王湘会花多少心思。世间下位者多思虑,无过上位者心思。居于上,当明恩威道,居上位而为下克者,庸鄙不足以道也。

某室,吏员间的诡异气氛尤未散去,数名奉令的捕快迎门而日,腰间快刀别样,端的是肃穆,愣是大有风声鹤唳之感,本就担忧报复的吏员更是以为惊恐,更为静默。一道宣令,“县太爷有令,前任县令遇害,多有蹊跷,恐有内患,特此询问各位,可有所了解,另外调集有关文书,以作他用。“言毕,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前任县太爷遇刺之事,众人皆知另有蹊跷,但却是想不到当众点明,更想不到案情牵扯自身,这到底是真有其事,更或者借题发挥。总之,无人接口,省得被人借故生事。待捕快取走相关文书,某室更是人人警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是真有虎狼之徒,勾结外患,还是卖友小人,暗中沟通县太爷,都必须提防,毕竟言多必失。

一言而为法,王湘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但是利用一道消息来离间人心,这还是可以做到的。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管你信不信,离间的效果都会达成。心气不一,反应在气运上,便是王湘对官气更为如臂驱使,威严更盛。

书房,王湘在通读地方史料,当然,这地方史料并不是后世于明清大成的地方志,没有集一地之力而修撰,只是出于行政目的收集的一些资料,主要涉及一些大户人家和宗教场所。

金华寺,传黑山有虎肆虐,令不能治,有僧过,作削肉举,降其心,翩然而去,时感其义,筑庙立像以记之。

洛家有女,名宓,幼称颖,有相士批语,“此女有凤仪之姿。”

伏羲堂,有茅山道人于此,有益乡里。

祝家庄,武备甚厚,大庇一方。

寥寥数语,道出地方奇闻异事,可知前任县令心气不凡,可惜命比纸薄,空余图谋。翻阅资料,独独没有王家的信息,这般谨慎过度,便是蹊跷,三代而治,可见不凡,家宅势隆而事业崩,诚为可笑。王湘只是无奈,堂堂家主,却对其家一无所知,当真可笑,说的是自己,却也是前任家主。毕竟,这般隆运,若当真加身,又怎会身死毛贼之手?

戒严令下,捕快巡查愈严,虽没抓获所谓的通敌之辈,却也是擒获一些小偷小摸,起到威慑作用,好歹得到民众支持。为人赞道,巡捕更是尽职尽力,人争一口气,如果可以,谁又愿意遭世人唾骂?承上命,顺己心,得民情,一举而三得,巡捕自然感激县太爷,口口相传,或许又有英明之名。

有巡捕回复形势,未见叛逆,人心稍安,此乃上官之功。王湘不以为意,没有神通于身,往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所以修士往往因此鄙视“凡人”。此时的金华县,在养出正气的王湘看来,民气犹是浮躁,更有邪气夹杂,引而不发,其心可恶。正邪不两立,面对邪气,浩然正气几欲击贼,但王湘只是强行忍耐,收敛心意,当下大势未成,文武未就,只有委曲求全,以待时变。

书法以平心气,王湘手执文笔,横平竖直,恰如为人之道,堂堂正正,何惧妖邪?世人养文气,发于心而书于形,故唐柳相言“心正则笔正”以劝帝宗,一言四机变,书法之道,为人之道,为臣之道,帝皇之道,尽日言中,集明心谏言于大成,无愧“柳骨”美誉,当真儒相。

默默书写,唯有一“正”字,跃然于纸,几欲离去。王湘只好驻笔,终究是正气没有恢复,徒有境界而无气力,一些奇妙之处仍是不能运用。真正的文人,从来都不是无力书生,孔圣诛杀少正卯(mao),青莲居士“十五好剑术“,及至民国,犹有文学大家因道理不合而决斗于京城。王湘前世养出浩然正气,也就称得上”大儒“,纵然是身居末法时代,”君子六艺“仍是更为神异,另有种种奇术护道,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有趋利避害之机能。

暂时没能恢复正气,王湘只好作罢,自我劝说不急于一时。看着这“正“字几欲飞离击邪,王湘目光凌厉,却是想起金华县的诸多邪异,犹是一笑,浅水困蛟龙,只待风雨际会时,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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