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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问世家何重于此

问世家何重于此,孰为君承得此托

秋风起,回廊声,寄语夜,无意明。

王湘本就是个冷静明智之人,在拥有正气之后,无论是智商还是冷静都得到大幅度的强化,思考起来更是毫无顾忌,完前不用担心大脑负担。至于冷静性格,在正气的加持下更为恐怖,要知道生活中冷静很难保持,但正气却将冷静强化,很有老子太上忘情的意味。或许历史上的那些百家诸子都有领悟到不同的气,以至于一念悟透其道,结果写下一大堆艰涩难懂的著作,并大感高手寂寞吧。

本就有冷静的性格,再加上王湘有爬遍神州九土的意志和追寻古道的心性,甚至还有浩然正气的大幅度加持,要想打破这冷静,只能说,呵呵。想知道冷静的效果么,想想常山赵子龙吧。领悟了气感的赵子龙千里走单骑,长坂坡七进七出,神威如龙,直视万军于无形,那冷静天赋简直叼爆了。再看赵云一生,大小战数百,领兵作战直称诡异,用冷静天赋影响全军,气势不减,敌军的设伏水火策,愣是无用,非大势不可破其军。所以说,被气所加持的冷静简直是强力的群体光环啊,更不用说这气还是浩然正气这种大杀器了。

老夫人摆剑书房,很显然是一种考验,如果王湘连攀家主位,借家族势这最基本的手段都想不到的话,那就不要想御敌复仇了。一家之主,不可无权力,权柄于手,力量由心。

某室,老夫人在念经,道教的《度人经》,过往多年,王湘的前任却是没有一点关于老夫人会道经的记忆,脑海中只有那一份威严,若非前任读书以明理,有文气于身,王湘甚至怀疑前任连老夫人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王湘佩剑而入,立身而待,正气加身,身正则神明,不会被气息轻易影响。

老夫人喃喃细语,“不参拜一下么,好歹也是父亲。”王湘缄默,手握家主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前任与家主的矛盾显然是他的禁忌,他自我选择了遗忘,以至于王湘不知其中详情。突然感受到老夫人的那一份威严更盛,更能感受到房间中那一份祈愿的气息,老夫人显然是通晓道术,就是不知道行如何。

王湘知道继续沉默不妥,这也不符合他的心性,缓缓而道:“我若为家主,当仗剑而立,悲戚不其时,祭以敌寇首。”这句话是说给老夫人听,同时也是说给王湘自己听,一言即为诺。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浩然正气,先浩然而后正气,一言一行,无不堂皇大气,如百万军中取敌首,说杀你就杀你,不容窥避。

老夫人仿佛不再在意王湘与前任家主之间复杂的父子关系,轻声说:“你有决定了么,让我看一下你的决定吧。”王湘没有说话,或者说不敢说话,一鼓而作气,气泄则胆怯,至少现在,王湘没有在气势不凡的老夫人面前轻易说活而不泄气的能力,正气虽在,但前身对老夫人的敬畏更盛,暂时没能彻底清除。

而老夫人要见识的,恰恰是王湘的气魄,作为一家之主的气魄。三国袁绍,有雄主相,却色厉胆薄,败尽袁家底蕴,故无大气魄不足以成事。手稍松,家主剑轻弹而出,正气显露,烛光顿时摇曳,迷离的术法气息也迷乱起来。

正气冲霄起,鬼神自辟易。自孟子言“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以降,天下仰正气久矣。大隋立国不过数十年,两代而乱,正气冲霄堂的称号四杰犹能以正气势压大明寺,三清观,更隐有灭佛之意,虽因乱象起无疾而终,仍可堪恐怖。而老夫人这也才真正正视起王湘的气魄来。

世间儒者虽众,但多养文气,能养出正气的寥寥无几,每一个浩然正气的儒者无不惊才艳艳,或出将入相,或教化天下。而王湘作为王家嫡子,本无特别出色的表现,却没想到私下养出了浩然正气,城府颇深,不容小觑。

老夫人自是不知高估了那前任,微微颔首,却是收敛起气势,好像不存在考验,对王湘却是愈加满意,内心评价更高一层,有大气魄,又有正气于身,或许还真有可能挑起关中王家的名号,实现几代人的心愿。“想做什么安心去做,王家没什么承受不起的,至于内宅,有我照看。”

王湘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正气还是实力都还是太弱了,老夫人绝对是一位奇人,至于是纯粹的道术高人还是以此掩饰修为,那就不得而知。不过内宅有老夫人照看,也就少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以赴,以应机变。再看那家主剑,却是多了一种祈愿的气息,表明得到老夫人的支持认可,可以借助家族势力了。不过老夫人能悄无声息的施加祝福,王湘不由得对老夫人更高看一层。至于明日,显然老夫人是不会再帮忙压服乡绅的,也就是说要表明自己接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还有表现自身能力么,也不知他们会出什么考验,军事还是政务。

事实上,只要能得到表现的机会,王湘有信心得到众人的认可,毕竟,能够修养出浩然正气的人,又岂会不通军政?

鲲鹏击浪起于兹,若是连最开始的挑战都过不去,岂不是丢尽历代浩然正气者的脸面,那还有什么资格出将入相,干涉王朝更迭。我可是能在末法时代养出浩然正气的不世奇才王湘啊,又岂能止步于一县之地?

现在的金华县,暗潮涌动,举目西望,有深山古寺,正气却愈发激烈,似乎有妖邪于此,作獠牙状。小小的一个金华县,着实是禁不起任何雨打风吹的啊。

事实上,王湘却仍是低估了王杨氏,毕竟,若真是困于区区一县之地,又何德何能知晓浩然正气,而王杨氏显然对其知之甚详,却不知又有何种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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