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的光照耀着回家的路。一只肥胖的大白猫摊着肚子,慵懒地躺在地上。月亮呈现出淡蓝的色彩,高高地悬挂在交错的铜质电线上,就像是一场,人们永远也不愿醒来的梦。
“凯先生,你又来了啊。”一乐拉面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他。
“啊,是啊。”阿凯笑了,他拉开门帘,推动着轮椅进了店门。店门上的门槛已经除去了,因此他进门并不困难。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理由之一吧,作为曾经声名赫赫的忍者之一,他并不想要连进门都依靠别人的帮忙。
“怎么,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头发花白的老板拉着家常,亲切地给他沏上了一杯茶。
“啊,还好啊。老板你过的怎么样了?”阿凯含混地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最近的日子。难道要说他最近一个月来新交了一个徒弟吗?
“哎,日子还不是那样。自从村子里兴建了舞寮、歌寮以及各式的新餐厅之后,来我这里的人就少得多了啊。”老板一边擦着盘子一边不停地抱怨。
这些事情阿凯也知道,跟拥有先进设施的新式娱乐消费场所比起来,一乐的竞争力实在是太小了。最近最火的,就是一家专营风之国特色料理的连锁餐厅。听说还是鹿丸大人特许批准的,现在已经在村内扩展到数十家的规模了。
“额额。”阿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板了。
“话说凯先生,你最近,是新交了一个徒弟吗?”
“额…..”阿凯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老,老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嘿嘿,都是村里那些小孩说的啊。他们看到你这几天都在那里陪着日向家的那个孩子玩,这不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阿凯尝了一口茶,却觉得太烫,又放下了。
“那孩子,也是很惨啊。”老板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想投奔去大蛇丸门下,可是人家却不收,就算他把自己的手砍了也没办法啊。”
“呃呃。”阿凯的嘴里含着茶水。
“身为日向分家的人,这就够惨的了啊。还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也是他自己太天真的缘故。之前还有人看见他在小树林被人欺负。可怜一个忍者苗子,现在变成了这样。”
老板点起一根烟,递给阿凯,但却被拒绝了。老板只好自己抽了起来,他抬起头,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烟圈,然后又打开一瓶白色包装的清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人活着,还真难啊。凯先生,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儿子,蕉太郎也想当一个伟大的忍者,可是却没有这个命啊。不过我也就任着他们折腾了。如果最后失败,只要肯回来这里,总还有一口饭吃不是。”
阿凯想起老板的儿子蕉太郎,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却还一直只是一个下忍。当年也被歧视过的他,很是能体会到蕉太郎的心情。
虽然如此,蕉太郎却没有放弃,一直执着于自己忍者的梦想,在各国间到处奔忙,只要看到有地方举行中忍考试,他就一定会去参加。最近几年,随着经济和交通的不断发展,像蕉太郎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民间给他们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做考试一族。而且各忍村也发现了,这是一个极好的赚钱方式,比起老老实实地做任务,这样赚钱实在是太简单了。为了吸引这些人来考试,即使是很多不具备公证力的小忍村也开始举办各式各样的下忍、中忍甚至是上忍考试。而且,为了帮助这些考生过关,或者说,为了赚这些考生的钱,市面还出现了各类针对笔试、实战的真题。最出名的,当属那一本《三年中忍,五年上忍》了。阿凯有时候想想,觉得这些人也真是能吹,要真是三年到五年就能当上上忍,难道他以前的苦都白吃了吗。话虽如此,这些商家确实是赚的盆满钵满。最早推进跨国忍者考试,并且为考生们提供考试一条龙服务的,是一家名为雷雷茶的培训机构,现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早在前几年,听说他们就已经在雷之国的股票市场上上市了。
白色的烟雾腾腾升起。老板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像是连话语也被淹没其中了。“如果不做奢望,能老老实实当个忍者多好,哪怕只是分家也行啊。”
不知为何,阿凯却觉得手里的茶越来越烫了。他想起自己初见平次时,那个少年衣服上沾染的泥土,想起平次被人欺负,无力地趴在地上的场景。如果还能走路的话,只怕他现在就已经飞奔过去,狠狠地抱住他了吧。在他心里,这个孩子,就像曾经的宁次一样,固执地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走错了路而已。可是,阿凯的心中却又敏锐地察觉到,虽然同为分家的人,但两人的性格却完全不一样。他想起平次面对辱骂时,那无动于衷的呆滞眼神。即使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有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仍然不能看清这个少年的内心。
简直就像,卡卡西那个自大狂以前带的佐助一样啊。阿凯只觉得头痛欲裂。到底自己该用什么方法,去弥合自己这个新晋弟子的心结呢?
但这时,一乐拉面店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拉面店的门帘被拉开了,阿凯回头一看,赶来的居然是几个老熟人,
“木叶丸,怎么了。你为什么来这里?”看着急忙赶来后,一直扶着柱子大口喘气的木叶丸,阿凯瞠目结舌。
在木叶丸旁边的,则是穿着木叶警卫部队黑色神鸦制服的两名中忍。其中一名忍者发型尤为特殊,结合那双眼睛看,很容易便分辨出他是日向家的人了。
“凯,凯老师。我们想问,日向平次的监护人是不是你?”木叶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嗯。是我。没有一丝犹豫,阿凯直接了断地回答道。
“很好,迈特凯,现在你的徒弟涉嫌在木叶村内杀人,死者是就读于忍者学校的忍太郎。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的吧。我们需要你来帮忙查清情况。”
这时候,一直站在木叶丸旁边的另一名忍者也走了出来。他相貌平平,但却身材高大,贵为木业警卫部队下属的第二分队队长,却在村内以残暴的抓捕手段而凶名赫赫。河村正藏,这次的任务居然由他负责!河村正藏咧开嘴,露出如同鲨鱼一般尖利的牙齿。看来他对于大家看到他时的表情感到很满意。
其他在场人的脸色霎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