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谈恋爱的年轻人可是会毁灭世界的。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水中。人的一生,恰如波纹晃动的形状。我们不知疲倦地追踪那水面上金黄的月亮,等待着,那纠结的水草缚住我们的手脚,石子消逝于水面,我们也将一同消散在那亮光之中。
挟新胜之余威,新任火影的政策,没有得到多少反对就被接受了。应该说,是看不到多少反对的声响。想想这是什么阵容啊。杀死三代火影的大蛇丸,杀死木叶村代理火影志村团藏以及木叶村两名首席顾问的宇智波佐助,他们都光明正大的回到了村子。而与此同时,潜藏在暗部里的根却被勒令解散。一切权力全部归于新任的火影大人。如果说,要用一个词为第七代的第一年代言,那大概就是宽容吧。
如同阳光一般,融化了所有坚冰。但也许不会有人发现,连那些坚冰里的脏东西都流出来了。这一年,木叶迎来了新任的火影,新任的首席科学官,新任的警察部长,当然,还有新任的总理大臣。村民们为此欢呼,狂笑。这是崭新的一年。金黄的一年。源源不断的发明被制造出来,一点点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即使是最低贱的平民,这下也可以做到伟大的忍者老爷能够做到的事情了。社会秩序在飞快地重构之中,而且,还有更多的人了悟到,比起由六代仙人创造出来为忍者所垄断的各种杀人技术,这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未来啊。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在这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巨变之外,在木叶村内,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事情。日向分家的一个小子,有一天醒来照了镜子之后竟然像发疯了一样,一边大喊着什么亚麻跌,一边连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木叶大街上。后来,木叶分家的人把他抓了回去。他却又再次找到机会溜了出来,而且,他竟然还想拜木叶三忍的大蛇丸为师!
对于村民们来说,这些无聊的小事情,都只是日常的谈资而已。他们半是嘲讽,半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个日向家的小子出丑。偶尔想起了,还会感叹一句,日向家真是个出怪胎的地方啊。也许他们是想起了,多年以前,也有一位出身分家名叫日向的少年,抬头仰天,曾试图改变着自己的命运。没有人知道,一向天才的他,为什么会在与日向宗家和解后渐渐泯然于众人。每当这时,大家就会陷入不自觉的沉默。
呵呵,命运,命运岂是那么好改变的啊!
“额......姐姐,那个人已经跪了很久了哎。”
一声脆生生的叫唤,把阎魔从沉思中惊醒了。她惊愕地回过头,看到自己年幼的弟弟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是的,观察,这是每一个科学家必备的要素,也是他们身为大名鼎鼎的大蛇丸子孙的本质。也许,就连大蛇丸本人创造他们,也只是因为厌倦了,而想观察一下新的东西而已。
“姐姐,你平常不会这样的啊。”弟弟巳月打趣着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她早就被教导过,任何看似亲昵的行为,都是另一种形式的示弱。
不可将你的腹心交予人。那个人如此说道。
“小滑头。”阎魔把查克拉聚集在手指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这一下直让他大声喊痛。
“轻而易举地就把查克拉聚集起来了。姐姐你还真是...真是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啊。”巳月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金色的竖瞳在黝黑的波光中摇曳,有如繁花盛开在三途的河边。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
“话说回来,难道那个人是以为呆的时间久一点,我们就会让他进来吗?”巳月话中带刺,不知为何,他仍然不肯放过在门外久跪的那个家伙。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让自己珍贵的姐姐的关注力在他身上转移了一点?
“也许因为他是个傻瓜吧。”阎魔淡淡地说道。她对于大门外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仅仅只是一个企图改变命运的投机者罢了。如果联系到半个月前突然在村内兴起的吹捧大蛇丸的文章,也许就是一个稍微聪明了点的投机者而已。自从搬到木叶村之后,他们便住进了特制的高塔。即是特权,也是缚束住他们的牢笼。有时候她不禁会感慨,也许自己和弟弟,就如同恶龙肆意扔在塔中的财宝一般。作为宝藏,也作为诱饵,他们要承担的东西并不算轻松。命运是什么呢?既然生而为这个身份,就不得不去承受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代价。傲慢,无知,妄语,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科学家的品质。只有无尽的孤独,才可以让他们在知识之海自由翱翔。
如今,他们正是在高塔上俯瞰着被挡在大门外的那个少年。她不会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尤其是在新任火影与日向家联姻之后,任何想插手日向宗主与分家之间的企图都是愚蠢无比的。一旦挑起日向宗家的怒火,没人能知道这只在木叶村内潜伏了许久的巨兽会做出什么动作来。自从宇智波被剿灭之后,日向就成为了木叶名义上的第一大家族了。这其中有多少猫腻,又有谁说得清呢?
“不管怎么说,他还真是个蠢人啊。居然来祈求村内沾血最多的人的帮助。”巳月掏出一柄小巧的查克拉刃,用尾指套住手柄,轻轻地旋转起来。
阎魔恍若未闻。巳月也不去管,他的姐姐一向是这样,对于除了他和父亲以外的事物,都是三秒钟的热度。真是,如同盛开在地狱的玫瑰一般啊。见月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姐姐,用旋转的查克拉刃切割着自己的舌头,享受着血花在唇腔四溅的快感。
但这时,楼下被视为蝼蚁的人,却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居然拿出一把手里剑,一把把自己的右手臂给砍掉了。鲜红的血花犹如热浪一般从炎洞喷出,可以看到,他抽搐了几下,就痛苦的晕了过去。这般疯狂的举动,甚至让人想起古代中国的禅宗二祖慧可为求法所做出的自残行动。只是,慧可是为了求法,这个日向宗家的少年,又是为了求得什么呢?
“哇,这下子做得可真是大发了。”巳月吹起了口哨。他却没有发现,身边阎魔的脸在一瞬间变白了。
因为她分明听到了那王八蛋在昏过去之前喊了一句什么话。
“阎魔大小姐,即使你看不上我这个平民出生的小忍者,我的一生,也会为你绽放的。”
“额......”巳月这下子回过神来了。“姐姐,你认识他吗......?”
“可恶的无耻之徒。我今日势要将你碎尸万段。”穿着红色和服的阎魔用单手撑住窗沿,从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
犹如一尾红色的鲤鱼,纵身跳向属于自己的赤红海潮。
只是她这一生从未有感到如此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