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人多多少少会相信一些风水,常人在破土、建房、婚庆的时候,皆会找一个算命的术士,为其占卜核算合适的时辰,这其中的道理颇深,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哪一天是完美的,多多少少是不圆满的存在,这时便有了破解之法。这破解之法,有改时辰方位、避人避物等等方法。然而有一种情况则不需要改任何东西,那就是人居其中,其德厚其道深,他所到之处皆是福地。
天地人合称三才,人居其一,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要常常习道修德,待你心能常清静,神能常安,你到了哪里,哪里就是你的福地,所做之事无不合心,无不顺意。
三人站在暗道出口,只见洞口上有蔓藤悬挂,清水分流,如同一个水帘洞一般。地面是一条半米宽石底小溪,小溪向左右两边分流,这洞口上流下来的清水,落入这小溪中,顺道而流。
三人出了洞口,只见眼前是一条蜿蜒长亭,这长亭以紫藤为顶,长亭上紫藤遍布于顶部,那垂下来的紫色花簇甚是漂亮。这溪水环绕着长亭,一直到长亭末端便转弯流到了一满是荷叶莲花的池塘中。
这院子有三四百平米,三人从未见过这古朴优雅的大院子,不由得有些愣神,正在这时素慧从一拐弯处走了出来,见到杨辰便高兴地挥手致意,并说道:“快来!快来!我老爸说来了三位同学,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慕容晓晓并不认识素慧,但也很高兴的与她打招呼,三人边应着声边朝她的方向走去。素慧似乎有些激动,一路上脚步似蹦似跳一般,带着三人穿过廊庭过道,来到后院,只见那周齐山竟然围着围裙正在上菜,完全没有一点帮主之风。
周齐山见到他们三人,笑呵呵的说道:“快来坐!来常常我的手艺。”此时不是饭点,却有一桌子饭菜摆与桌子上,三人竟然开始猜测计算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辰见一大桌子好吃的便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三两步便上到桌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嘴里边吃边嘟囔着不错好吃的话。陈凡与慕容晓晓眼睛轻翻,真想装作不认识杨辰。
素慧见杨辰好不客气,心中竟有些暖意,她赶紧拉着不认识的慕容晓晓坐到了桌子边上。陈凡走到杨辰旁边,一巴掌轻扇在他的脑后,杨辰猛地抬头看向陈凡,然后放下筷子朝素慧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素慧回答道:“今天啊,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老爸为我接风洗尘呢!”三人听后便知道了周齐山的用意,瞒了孩子十几年,也真够绝的。
其实周齐山很早就想与她说明,只是见她活的无忧,便一直没有敢主动说起这事,还是按照朝九晚五的时间,化作一个车间工人,回到家里洗衣做饭。
眼前的这一桌子菜以素食为主,青红黄绿各色菜品罗列,带油腥的也是细碎的小肉,香而不腻。正在这时周齐山抱着一青瓷汤盆走了出来,这汤盆如镲一般,只是天圆而地方。
汤盆上印有青色的丰收季图案,放到桌上,只见盆中有奶白鱼汤,汤面儿上香油几滴,葱花香菜点缀,汤中有薄薄鱼片沉浮,那汤味极鲜,看着让人直流口水。
上了最后这道菜,周齐山也褪去了围裙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来,杨辰便开口问道:“周叔!这鱼汤有名字吗?”
周齐山见杨辰口水都快流了下来,便说道:“来都尝尝,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豆腐鱼儿汤!”
杨辰率先喝了一口汤,这汤入口中,直达味蕾,瞬间**满口,只使得这鲜汤带了点甜。抄起一片鱼肉,这鱼肉方方正正,看不出来有刺,放入口中,嫩滑爽口,似鱼肉又不像鱼肉,似豆腐又不像豆腐。
似鱼肉却带着嫩滑,似豆腐又带着鲜香,杨辰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鱼!?”
周齐山指了指这山又指了指旁边的石磨说道:“山泉中的鲤鱼!还有那石磨的豆腐!”三人停下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周齐山,这鱼肉的口感绝对不是鲤鱼的肉所能比拟的,迫切的想知道做法,好回去与父母说或自己做,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周齐山见他们这么好奇便说道:“先将做好的豆腐切薄片,放在铺着笼布青石板上,再将切好的鱼片依次摆放在薄片豆腐上,如此铺上九层,再以四方板夹住这豆腐鱼儿,上面盖上青石板放上个半小时,再放于笼屉中微火轻蒸五分钟,最后切片放入这特制的鱼骨汤中便成了!”
三人听到制作如此费劲,心中便打消了自己做的念头,这时素慧说道:“早上四点就起来做了!到现在才成,等这鱼汤可真不容易。”
陈凡品尝着鱼汤心中一直在反复的斟酌词汇,终于说道:“这汤叫九霄青云怎么样!?”想了半天来了这么一个名字,周齐山一拍桌子叫了声:“好!这个名儿好!比豆腐鱼儿汤好听!”
此时看那周齐山,慈眉正目,阔耳梁鼻,天圆地方看着没有一丝恶气,竟是慈悲善目,还带着潇洒,一点也不像杀人如斩草的人。
饭饱气足,两个本不熟悉的女孩,此时却以姐妹相称了。俩女孩离开饭桌去了一个房间,陈凡便从包里拿出一本资料,并说道:“周叔!哪里比较方便说话!?”
周齐山见他俩似乎找他有事,便带他们俩人来到了一屋中,这屋子只有正窗一扇,双层玻璃,屋里一张床,床榻上有书三四本,床旁一梨花木的方桌。
周齐山打开桌子从中拿出一根长烟燃了起来,这长烟立于桌上的红木块上。长烟燃烧无烟无味,片刻之后两人觉得周身如凉水敷身一般,甚是清爽。
陈凡递给了周齐山那本资料,杨辰则拿出自己的那一份说道:“周叔!这是一个警察给我们的,他让我们按照这资料秘密调查这里面的人,而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制衣厂内!”
周齐山拿起资料翻看着,大概一刻钟,他把资料摆在桌上指了指,杨辰与陈凡上前观看,周齐山不紧不慢很是淡然的说道:“这里之前的案件都是我的人所为,不过这资料中有不少嫌疑人是错的,但案件确是我的人所做。这里之后的案件和嫌疑人我没有见过!”
俩人听后觉得那警察怀疑的没有错,看来牟山帮还真是有问题。杨辰仔细查看资料,见周齐山所指标题之前的案件,将近一半犯罪嫌疑人都是证据不足,另一半则是相关人员下落不明,而之后的案件多数为流窜外地正在通缉等。
而且此处相邻的案件时间相差了一年,其它相邻的案件皆是几天或几周最多一个月相隔,也就是说在滏水县里,有一年的时间是天下太平,无任何犯罪记录,或者说没有如此恶性的事件。
杨辰心中有一点愤怒,那么多恶性案件,而且这周齐山明明都知道,也没有带人去结案,案件最后却是证据不足活下落不明。杨辰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些人呢!?”
周齐山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淡然的说道:“作案的全死了!”
陈凡一惊回答道:“全死了!?”
周齐山摊了摊手说道:“作为我的人,敢做这些事,能有不死这种便宜事!”这句话让杨辰想起了昨天周齐山说起的话,帮派有一段时间在整顿,应该说的就是这些事。
此时杨辰与陈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会儿便问道:“为什么不让把这些罪犯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犯下的罪!”
周齐山舔了舔嘴说道:“你们杀那十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把这十人交给警察,让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陈凡撇了撇嘴摸了下鼻子说道:“想过!但已经来不及了。您怎么知道这事?那十人是?”
周齐山摇了摇也说道:“我也想过!但也来不及了。这些人在之前就是老手,犯罪证据什么的早已经被他们清除了,刚才你也听到了,这资料上的犯罪嫌疑人有一半是错的,为什么是错的,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找到准确的人,即便找到也是证据不足。”
周齐山顿了顿道:“你俩觉得把真正犯罪的人送到警局就能判他们邢吗!?不能!甚至连公布都不会公布!那十人我不认识,牟山帮也不做那制毒贩毒的营生。”
杨辰与陈凡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这滏水县有一股暗流一直存在,先放开这事不提,杨辰想了想问道:“周叔!没有证据您是怎么判别罪犯的!?”
周齐山直起项背说道:“我入道之时产生的能力是读心!只要我想,所有比我境界低的人,我都能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除非他们心中无念,或身怀异宝,再或者就是性情单纯。”陈凡心中有些疑惑,他未经入道,不知入道之时每个人都会有神通显现。
杨辰细看案件详情,继而问道:“这里面有些事件实在是无法直视,罪犯就那么死了,受害者家人又不知道,怎么能平息他们的怨气!?”
周齐山听着杨辰一句接着一句的问,如同审犯人一般,心中却也没有一点烦躁着急,而是很细心的聆听,一点也没有因为杨辰的莽撞而生气。
周齐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滏水县你们也转过,可见有人真正的鸣不平吗?有人在当局者门前喊冤吗?”周齐山这么一说还真是,他们俩人周六日无事便会到县里转,确实没有闹事之人。
陈凡想了想道:“应该是当局安抚有功吧!”
周齐山摇了摇头狠笑道:“你们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狠笑起来,满脸慈祥消失冥怒显现,看的俩人心中满是恐惧,连那周围的气都快凝固了。不愧是金丹圆满之人,心相的变化直接影响周围的环境人物。
俩人摇了摇头,周齐山抬了抬下巴说道:“所有犯罪之人,皆是在受害者家属面前死去的!”
“怎么说?”陈凡说道。
周齐山平复了心相,继续说道:“受害之人需要公道,但公道并不一定要示与天下,只要受害者及家属得到了公道就行了。那些手下是被我一个个拉倒受害人家属面前,先忏悔再了事,家属原谅了,那就死的快些,家属不原谅,那就按照受害者的死亡方式去执刑,家属不动手,我便会动手!”
陈凡听后心中有些惊骇,没想到周齐山竟然以这种方式来诛灭那些犯罪之人,可谓是前所未有。杨辰想着想着便笑了,继而说道:“您说的没错,公道并不一定需要公布天下。不知这些人来生知道了自己此生的所做所为会有怎样的感受!也不知他们犯得事,是此生初犯,还是过去因果所定!”
周齐山见这杨辰年龄不大,却有这么多感慨,不由的觉得他有些老成。陈凡拿过桌上的资料问道:“后面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也要指向牟山帮!”
周齐山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杨辰性情平直,却也心思活泼,看这之后的案件心中便有了疑问,于是说道:“难道是为了孤立牟山帮,最终再铲除整个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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