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听到大陆也裂开,小岛从南方流向北边,只觉得这好像如同神话故事一般。
老人也没注意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小岛被冲向北边,朝着最北方的大海之上慢慢流去,飞禽族们死伤惨重,孩子失去了父亲,哥哥失去了弟弟,一片生灵涂炭,悲伤和死亡笼罩着飞禽族。”
听到这里小狗子突然觉得心中生出一股难过,虽然只是个故事,但是他那善心又开始替失去亲人朋友的飞禽族祖先忧郁。
他问老人道:“老爷爷,那后来呢?后来那座小岛飘流到了哪里呢?”
烛光微弱跳动,照着老人苍神面颊,他盯着那火烛微微说道:“后来小岛真的从大陆之间流过,进入了北边的海洋,离大陆越来越远。”
小狗子听了难过:“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让岛屿不再飘走吗?”
老人缓缓说道:“岛屿没有一直飘走,到了北境之后,这里寒冷冻骨,海洋也在那个时候逐渐结成冰块,小岛慢慢被冰封,停留在了海洋中间。”
百万年前的所有美好都不再,小岛变成了冰岛,小狗子听了忍不住惋惜道:“苍神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飞禽族呢?”
老人看着他的表情,缓缓说道:“苍神掌管生死大权,它要谁生便生,要谁死便死,都不能例外。”
小狗子又问:“可是它并没有完全消灭飞禽一族啊。”
老人家突然眼光闪烁,语气艰难的说道:“他是没有直接让飞禽族灭绝,没让飞禽全死,他只是让飞禽族生不如死。”
小狗子诧异:“生不如死?”
老人看着烛火目光呆滞,口中说道:“飞禽族始终不敢忘记自己在南方的故乡,它们拼命向南飞去,想要回到出生的地方。只是每每到了飞到了极北之境,都会被另一种叫做人类的生物杀光除净,当时人类已经拥有苍灵法术,飞禽族却只是凡胎肉体,在人类的攻击之下毫无反抗能力。”
小狗子大惊失色道:“你是说,是人类在阻止飞禽族回到故乡吗?”
老人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说道:“一百多万年过去了,飞禽族的故乡现在也被人类占据,剩下的族人在冰海原上苟延残喘,人类不断用苍灵法术剿灭飞禽族,终于到了百万年前,只剩下最后的千余只了。”
小狗子听了身子一震,惊颤说道:“那现在..飞禽怎么都学会了苍灵法术呢?”他看着老人,似乎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那老人幽幽说道:“因为在飞禽族快要灭绝之际,出现了一次转机。”老人说着,伸出他颤抖的手,指了指远处的壁画。
小狗子回头看去,就是他刚才看到的那副鸟人和人类手牵手的图案。
“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类来到了飞禽族的小岛上。”
小狗子想到飞禽和人类势不两立,这个人怎么敢一人独闯鸟人巢穴呢?
老人接下来的话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人是个修灵者,已经达到了尊圣第九层,也就是苍灵法术的最高境界,那时候的飞禽族只不过是普通鸟兽,都无力反抗他。”
小狗子听了大吃一惊,他看着壁画,只见上面有个男子站在鸟群中间,所有鸟人都恐惧的看着他。小狗子好奇,连忙看向下一幅刻画,那人居然给鸟人包扎伤口。
老人正好讲到这幅壁画:“谁知这个男人并没有给飞禽族带来灭顶之灾,相反的,他教会了飞禽族医术,辨认草药,训练魔兽的方法,还传授给了飞禽族苍灵法术。”
小狗子看着壁画,只见那人的眉眼被刻画的十分精致,想必刻画之人也是带着感情来描绘图案的。小狗子眼睛稍移,又看向下一幅,看见鸟人们都开始修炼法术。
“当飞禽族学会了法术,开始渐渐不畏惧人类,它们有了自保和反抗的能力,又开始大量繁殖。”说到这里老人转头看着小狗子道:“你说,这人是不是坏了大事,阻碍了人类维护和平?”
小狗子点点头干脆的说道:“是啊!不然飞禽们早早几百万年前就灭绝了,也不会有机会残害人类。”
老人听了微微一笑,他又看向烛火,喃喃说道:“但是那个人却不这么想。”
小狗子忍不住批评道:“那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着啥啊!”他连忙又看向石壁,只见这时候石壁上竟然画的是一个人类小孩,旁边有许多断头断爪的飞禽。小狗子看着那小孩问:“怎么又换人了?这孩子是谁呢?”
老人看着他指的壁画,说道:“这孩子是他小的时候,下面几幅图,都是他小时候的所见所闻。”
老人为小狗子指着说道:“这一幅画,是讲在他小时候,飞禽们都无力反抗修灵者,于是便被大量屠杀,活活剥皮之后,它们的羽毛被做成衣服,穿在人身上。”
然后又指着下一幅画说道:“他亲眼看着飞禽们被关在斗兽场,人们花银子买票进入,便可以观看一次修灵者屠杀飞禽的表演。”
小狗子看着壁画,只见是那小孩子的背影,前面好像是一个巨型圆形的广场,里面果然有修灵者和一只断翅断爪的飞禽,那修灵者高举双手,朝天张着大口,小狗子看着栩栩如生的壁画,仿佛能听见斗兽场里面的欢呼呐喊,人们因为屠杀飞禽而兴奋激动的样子。
他不忍看下去,别过头说道:“要杀就干脆的杀了它们,何必这样做,太残忍了!”
老人家慢慢点了点头道:“这个人也是这样想的,他极力劝说别人,可是都没人肯听他的话。”
小狗子忍不住叹口气,心道:“我真的能体会这人的心情。”
曾经他也因为小王子而和天瑜求情,不愿意眼看着敌人受苦受难。
老人又继续说道:“所以他长大了以后,来到了飞禽族的巢穴,教会它们医术、驯兽、和苍灵法术,从此以后,飞禽族们有力反抗人类的围剿,捕杀,父亲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兄长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兄弟。”
小狗子听了他的话,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刚才那个人在飞禽族里面给鸟人包扎的样子,只见众鸟将他围在中间,这人面目慈善,正在细心救治飞禽。
这时候小狗子突然有了不同的感觉,他心道:“这个尊圣期的前辈真是难得的仁爱之心啊!”他心里一股钦佩之意油然而生。
老人也继续往下看着壁画,说道:“后来飞禽族都供奉这人为‘米塞露’,而米塞露的意思就是‘英雄’,飞禽们都十分爱戴他。”
小狗子点点头,他当真觉得这人配得起英雄二字。然后便向下看去,只见一把匕首插在米塞露的后心,小狗子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是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