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人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找到了位于两条街后的素手堂,依然的祈祷显然没有人来帮她实现,考验那两个伤员的承受力还是其次,这完全就是见死不救啊!、
依然是真的完全不能忍受了,不待范剑动怒,她已经拎起最近的椅子砸向拒绝他们入内的素手堂中人,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只能暴戾行事,她完全不想让自己装的像个绵羊!
堂中虽然没有什么人在看病,也有两个小童子在分拣药材,旁边还有一位妇人在等着拿药,依然这一下子却是把那妇人吓得尖叫出声。
掌柜的也是傻眼了,不怪他势利眼,依然他们带着人求医去的第一家医馆就在他们的斜对街,只是他们处的位子偏僻,才被最后光顾,对于前面的人没有接受的病人,老掌柜的当然知道事情不简单,别人都拒绝出手,他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这不远远的就看见依然他们往这边走来,他怕打扰到东家,连忙站在门口想来个迎头拦路的,不想依然看见他站在外面的架势,不等她开口直接把怀中的襁褓塞进范剑手里,就闪过拦路的掌柜动起手来。
看着个子不高却戾气十足的依然,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童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缩缩脖子躲的远远的。
依然瞟都没瞟他们一眼,砸了东西直接掏出怀中商墨给的二百两银票拍在台上,对着掌柜阴冷开口:“把你们的坐堂大夫找出来,我这两个朋友病了,需要赶快医治,这里有二百两银票,就当是陪了砸坏了的椅子,人医好了我另有重赏!”
站在门外的掌柜瞠目结舌的看着堂内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阴森气息的依然,在看看那手笔,一副我钱多砸死你的样,这点让掌柜也很是摇摆,不敢轻易再把人得罪死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没有说话的范剑,从他的衣着打扮中看出了些许的不寻常。
摸摸鼻子腆着脸进去屋内:“这位小公子,不是老朽不愿意帮这个忙,实在他是、、、坐堂大夫他、、、他今个没有来啊,您看我这要是去帮你把人找来也废不少功夫,您的那两位朋友只怕是撑不住的,要不您还是找个堂中有大夫的医馆去行吗?”
“哼,掌柜的,小爷我今个心情可不怎么好,你们的坐堂大夫可真会挑时间不来啊!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今个我们就等在这里了,你如果不早点把你们的坐堂大夫找来,我的朋友要是有个什么不好,我就去官府告你草菅人命,见死不救、、、、、、”
依然嗒嗒嗒的一通话说一字不停,毫无喘息,甚至不带任何停顿的像机关枪般的扫射像那个消瘦的满脸褶子的老掌柜!看着那掌柜满头满脸的黑线,欲哭无泪像,要不是情形和时间不对,范剑都想蹲在旁边弄包瓜子什么的边吃边看戏了。
旁边原本吓到的两个小药童已经缓过神来,就差在那鼓掌叫好了,素手堂虽然才开没有多久,两人已经严重领教了这位掌柜的心狠手辣了,这下有人给他吃瘪心里都感到十分的痛快!
“公子,这位公子,有话好说嘛,小老儿真的不是有意为难,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
“怎么回事?”正在瘦掌柜意欲找出更多的理由给自己辩解的时候,一道低沉隐含怒气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依然身后!
依然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还不及她转身。
那个瘦掌柜已经一脸哭丧的跑上前去:“东家,这、这、吵到您了吗?外面来了个小公子带着两个快断气的乞丐非得上门来为难我们,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已经和小公子好生解释了我们的困难,他却进门就打砸毁损堂内器具!东家,你要为小老儿做主啊,呜呜、、、、、”
依然转身过来正好和掀帘而出的人眸光相撞,不由楞在当场,商墨!从内堂出来的正是墨发白衣的商墨,本来一脸冷然的商墨却在看见是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瞬间柔和了刚刚的冷然。
在依然还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的时候,商墨先开口了:“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我们素手堂效劳的吗?”
商墨知她的踟蹰是不愿在人前曝露身份,再看看她站的地方那两张银票,极为眼熟,想想刚刚自家掌柜的话语,他心里多少有些兴味的,在乡下的时候也就初次见面她的话多了几句,也不知道是自己怎生在无意中得罪了她。
后来他待在那里的时间里就算是迎面遇见除非有第三个人在场她会装装样子,其余时候都是当他空气般虚无,就算难得和他说话也是惜字如金。
今天他早在那个女子惊呼出声的时候就在帘内了,听见那句句紧逼,字字苛责的话语他还感到佩服的,以为此人虽然年纪不大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听得掌柜还要推脱毫无救人的想法,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本来他出自大户人家,就是家中丫鬟仆妇小厮之类的下人也会有犯错获罪时候,或卖或打,他都不曾关心过,也没有觉得良心不安。
今天却莫名的想帮着这个一心想要找人救治两个乞丐的人的忙。他内心觉得自己要是不帮他,自己的良心都会不安,没有想到原来是她,更没有想到那个在乡下每每都是一副不动如山,比他在京都的时候待人还要冷漠有距离的丫头还会有这么火爆的一面。
那张红艳艳的小嘴这么能说,看见他时一脸的不可置信样还是比较取悦于他的。
恩!!!还会拿银子压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依然身上除了杨晓给的一点零用银子外,就只有他给的这两张银票了,没有想到给她傍身的银子竟然被她用在了这里,而且还敢空口说大话,就是不知道她和那两个乞丐又是什么关系了,他想想都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依然会救那两人商墨也不做他想,谢家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有派人在查她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偶然,不过关于她以前是和乞丐一样生活过,很有可能她就仅仅只是想帮人而已。
“您就是这素手堂的东家?那你会医术吗?我的两位朋友急需医治,你能帮忙救治吗?人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东家您心地这么好肯定愿意倾力相帮的是吧!”
依然见他没有直呼自己的名字帮着她掩护自己的身份,不待他开口急急的把话语高帽子一顶一顶的给他带,看在他昨晚对自己说的话上,应该是个自己求的动的人吧,而且大家不是太熟的时候他都会想到送自己银两傍身,该是个心善的人吧!
“叫你的朋友把人送进后堂吧,小北小南你们两个也去帮个忙,把人安置好准备需要的物品,我随后过来!
“东家、、、、、、、”看见商墨一副揽事上身的样子,掌柜急了,这都什么事啊,东家不是一向不管事的吗?看他这样子不光要管,好像还要自己帮着医治,虽然他是东家,可是他会医人吗?
怎么可能,当初招他来当这个掌柜的人就说了,东家不管事,只是因为东家母亲常年需要用药,为了质量与方便才自己储备了这么个药堂的,连个店名都不像是医人的医馆,就堪堪请了位大夫坐堂,还是个自由散漫之人,随性的狠,医人都逢高兴的。
平时也就两个小药童在这帮人抓抓药,因着他以前也帮人药店的做过掌柜,这里基本都不会有人来过问,所以他还准备趋空大肆敛财一番号过个安稳的晚年呢,现在这东家年纪轻轻就是没有头脑,这样的晦气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他还往上凑!
东家年纪不大就算会些医术只怕也是皮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位坐堂大夫只怕也是三脚猫,今个把人留下,只怕明个就得关店了,不行,他一定要阻止他,别自己的安稳晚年没有着落还要摊上什么官司那就得不偿失了!!!
“晋掌柜,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怕人没救活摊上官司,你尽管现在就立刻离去,我商墨做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商墨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发怒,依旧是初初那副低沉冷然的语气,只是眼神凌冽的逼视着眼前的晋掌柜。
“这、东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不要我去把唐大夫请来?!”
晋掌柜看着他以前没当一回事的毛头小子,突如其来的凌厉气势让他都感到心里发颤,本想顺水推舟离开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中,只希望这东家不是想要亲自动手,还是让他去把住在隔壁的唐大夫请来吧,就算是三脚猫好歹人家还是个帮人看过病的真大夫啊!
“可以,你去把他叫来吧!”说完商墨就转身不在看他,待得范剑和着小二哥和两个小药童把人抬了进去,掌柜也出去后,商墨才转身面对着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