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依然还是早早的起来活动了一番手脚,梳洗完全后去给杨晓她们打了招呼顺便答应给童童他们带回好吃的才给出的门,杨晓还是很不赞同她的做法,却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因为依然的前十几年她并不了解。
晨起的空气中泛着薄雾,古色古香的街道显得特别迷离,依然在路边街道上解决了早餐,也不着急慢慢的往酒楼赶去,身上又多了个蓝色绣着几缕柳丝的荷包,这是昨晚杨晓连夜做来送给她的,里面又放进了些许散碎银子与两小锭整的银两供她使用。
摸摸早上新挂于腰间的小荷包,杨晓的叮嘱还在耳边:“然儿,你有自己的想法,娘亲不阻拦,我知你以前独立惯了,但是现在不与以前,你在外自己小心,与人处事留三分,不要轻易就相信谁
你若是不愿有人跟在你的身边,我让他离你远点不打扰你与朋友相处,你不要不同意,这只是换我个心安,倘若你有个什么需要还能多个帮手不是,你看昨天那事说了我到现在想想还心惊肉跳的。”
“娘亲,我、、、、、、、、、”
“你不要说你会照顾好自己什么的,我就算再知道你的能力,你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要是你不要别人跟着你,那么急只好我自己去跟着你了哦!”
杨晓止住张口欲为自己辩解的依然,以着一种委婉强势又无赖的方法劝服着依然接受有个尾巴的事实,事实也好,尾巴也罢,她不是傻的,杨晓的任何做法就算再怎么样都只显露了一种目的--那是要她安全的目的,就算再强势依然也会欣然接受的。
她不是叛逆期的孩子,知道什么事都有它固有的规则,不会和对自己好的人对着干的,有人对她用心那是她前世最最匮乏的向往!!!
那尾巴也很尽职,没有让她感觉到不适,却总能感觉有道目光在紧紧追随,片刻没有遗漏。
和他们会合后只有黄羽和吴逊没来,依然给端坐厅中桌旁的君亦斐、李魁、范剑一一见过礼后,还来不及问候几句,就听得外面踢踏的脚步与吵闹声一路飘了进来
“死鸟,你羽毛真的是黄了,昨晚****了战到天亮了吧,拖到现在害我都来晚了,早知道就不等你了,搞得我在六弟面前都成了不守时间小人了,死鸟,以后你给我搬远点,别住我家隔壁,免得我被你祸害、、、、、、”
“去你的,你个逊人,还不是你小子昨天舍不得让小六喝酒,又不敢劝老大和魁哥的酒,还偏偏要和范剑那酒桶拼酒,害得我又要给你安全送回家,还不能让你家老爷子知道,你个死酒疯子,一路又唱又跳的搞得老子替你擦屁、股,
硬是把你给背回去的,还被你给揍了几拳,你说说你,安全到家了呢还竟然给我吐在身上,早知道挖个坑把你埋了也比送你回去轻松、、、、、、”
间杂着类似拳脚相向的声音,两个俊俏公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一个脸上有着明显淤青,另一位却是两个黑眼圈生生的降低了那原来的潇洒风姿。
“噗、、、、、、”原本也是不省心的范小剑吐出了刚含进口中的茶水,生生的呛咳了起来。
俩个人看着厅里或坐或站的几人,尤其看见那小六正一脸憋笑却因为他们两人面子强制压制的嘴角,一种丢脸丢到他姥姥家的感觉差点让他们两人转头就逃了。
在老大他们面前这俩活宝也没有少出过丑,也没有哪次感到过丢脸的情绪啊,今个却在那新认的小六弟面前跌大份了,真是难道脸皮越用会变越薄了吗?!
好在俩人脸皮就算变薄了,神经却还是相对的粗大的,以着一切以不变应万变的强大心理暗示,一阵“哈哈哈、、、、、、、”出自对望的两人之口
突如其来的笑声也让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君亦斐身躯一震,瞧了眼面前被那对逊鸟的笑声吓得呆滞的依然一眼,唇角也不禁咧开平时少有的弧度,属于少年人特有的低沉笑声也缓缓溢出。
众人皆被他的神情所感染,一阵更加爽朗愉悦的笑声从未加营业的酒楼传出,使得经过酒楼的少许人群也连带着会心一笑,探头张望后再各自走开。
跟随依然的从人也带着些许好奇打量的眼神,瞅着这家今天太早开门的酒楼,带着些许困惑与不可思议,夫人让他跟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笑够了,一干人等也随之继续了昨天的计划,因着不是太远,依然想和他们多聊聊,也就不希罕现在去见识他们的交通工具,一行人还是如昨天那般安步当车,缓缓往城郊走去。
靖安城虽然不是多富裕,也不会多么的贫瘠,在这个靠山吃山的地方,只要你不怕辛苦,生活就算再怎么不富裕也能解决平时基本的温饱需求。
然而就在依然看见,那个破败的土庙间夹杂着男女老少如此众多的情况下,还是被吓到了。有的老人看着并不是多么的苍老,却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范剑在旁边轻声告知依然,那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虚弱样。
年岁不大的男子身边甚至还带有孩子的,基本是好赌把所有家当都输掉,有的也像当初巧云丈夫那样把妻子卖了的男人。
依然看着角落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背转着身体靠在角落身上虽然破旧却也尽力穿的平整,头发杂乱也不像哪些躺着的乞丐那么纠结出油,这让依然又好奇的多往那边关注着,本来漫不经心的一瞥,又忽然像是确认一样又往前多走出几步来借以确认。
看见她的动作,范剑一把伸手拽住依然还欲往前,差点踩到面前横躺地上枯草上的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
缩回脚的依然也没有和范剑他们多做解释,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障碍物,走到那位女子的面前,果然!依然看见了一个不算干净却绝对温暖的襁褓,里面正熟睡着一个小婴儿。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男孩,那原本漫不经心的女子肃然绷紧了身躯,直直的望着依然,也不做声,就是这样深沉的凝望,不带一丝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