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飞一早就睁开了闪着异样光彩的眼睛,身体微微侧挪,没有把床弄出响声,伸出头看看下铺的陆展风有没有醒来。
比断飞醒的更早的陆展风早已将头枕在双臂上,在和木板‘较劲’,眼睛都不眨一下。
断飞打趣道:“能让你想的这么出神的也就只有妹子了,是不是?”
陆展风不介怀,嘴角动了下,轻声道:“你说人生是不是一个既定好的轨迹,即便是自己奋争到底也很有逃脱不了命运的主宰?”
哪会想到展风会考虑这种问题,愣神半响,挠了挠后脑,“这个我不知道,要是你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改变,那一定是认命了。”
“碰上了一辈子都不会躲掉,遇到了那就是一生的所在,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命运,只属于你自己的命运。”
“你已经越来越接近黑色漩涡的中心,或许你还未发现,这个世界充斥着黑暗和仇恨,无法消除,彼此的憎恨不断累积,这就是你的明天。”陆展风一直没忘唐龙说的话,他虽不认同,可是他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明。
不仅这样,陆展风都觉得他的昨天很短暂,经不起触碰。
断飞眼珠一转,带着陆展风来到了窗台,两人并肩望着学校外面蔚蓝的天空和碧蓝的海水,海天相接的远处是不是所谓的地平线呢。
断飞挺拿陆展风当朋友的,几个人一起经历过患难,友情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说抛弃就抛弃的。
指着远方,断飞没经大脑就从嘴里蹦出了一句日后足以改变两个人的话:“远处的水平线在渐渐远离,碧蓝的天空无法描绘明天,沉浮于无法呼吸的世界里,哀悼忧伤,倾吐苦难,凡事顺着最初的印迹便可。试着呼吸,如果能感受到这普通的幸福,你依旧还是那个当初的你,不会迷失沉沦。”
一遍遍回味着断飞说的话,一向看似有点大大咧咧又看不透的断飞却有着这样的一面,海风中伴随着一句‘谢谢’飘向远处。
几个人重新回归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除了断飞之外的几个人都小声说展风是不是晚上打上鸡血了,兴致怎么又来了?
傍晚时分,五人刚要出门,一条短信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一条来自北武城的短信:你要的人在我手里,想要人就来北武!
五人不知所措,相互看看,又看看短信,气氛冷了一分钟,最终还是陆展风打破僵局,“人家盛情邀约,看来北城之行势在必行了。”
‘咔嚓咔嚓’的掰手指的声音阵阵传来,断飞一脸期待,可是剩余的人可不都有这种境界。
林少拿着手机,看了多次,又给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可是根本打不通,“展风,怎么办?”
陆展风左手虚拖下巴,食指放在鼻子上,这是他正在思考的动作,半响回应道:“我和阿飞去,你们在这里等消息。”
三人惊愕,十分不理解,陆展风解释道:“仅凭一条短信,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再说对方的短信内容带有丝丝敌意,此去吉凶未知,但不管怎样都要去。”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我们三个难道是累赘,帮不了忙不成?”三人不甘,有种被撇在一旁不予理会的失落。
“去北武,太多的未知,极有可能是龙潭虎穴,对方并非泛泛之辈!”陆展风理解他们的心情,关键时刻不被认同的感觉会让人心中生寒。
三人不领情,一起坚决地说道:“从刑远那混蛋找茬开始,我们就没有放弃过谁,一直在一起,即便是五月的折磨,我们一起这么多,难道关键时候,我们就会躲在墙角,看你们去经历未知的恐惧,所有的东西应该大家一起!”
陆断心里荡起了涟漪,何谓之同甘共苦!出于对他们的安全负责,谁知那几句话的杀伤力真的很强,两人只能无奈叹息同意,三人立刻兴奋地蹦了起来,灿烂的笑脸挂在三人的脸上。
断飞泼他们冷水:“此去还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看把你们高兴的,被人家给揍的鼻青脸肿的时候,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三人傻傻笑笑,乐呵呵地开始收拾东西,“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很美好,那么的亲近,那么温馨,真想想靠上去抱住,让他永远留在自己早已丢失的心里,填补空白。”断飞心底深处不曾被人看到的地方仿似变得亮堂了点,这点点的光竟然是这些人发出的。
按断飞的意思,是不是要叫上五月,让他帮帮忙,陆展风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对方毫不含糊地爽快答应了,五人的心里稍微安定点,有了这么一个助力,定会容易点。
听了五月的建议,五人身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连鞋都要是黑色的,每人找一个黑色的空背包,从校园的各个门口出去,到了五月指定的地点集合,五月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出发的行头。
人手一份,分配完毕后,林少瞧着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有一捆二十多米长的尼龙绳、高强度野外特用手电、防风打火机、机械手表、瑞士折叠刀,暗想:“这是要去搞探险?”
不过陆展风那里却多了一个望远镜,林少看着压缩饼干和简单的治伤医药,哭笑不得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行军打仗吗?”
“那里我们都没有去过,带上这些东西有备无患。”陆展风发现这个五月买的东西都挺有针对性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荒野都能够用的到,可谓是有备无患。
断飞的手腕急速转动着,瑞士折叠刀闪动如影,寒光掠过,折叠刀仿似是有自己的脑子一样,刀身来回转换十分酷炫,引得众人目不转睛。
六人计划坐八点那趟去北武的动车,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六人朝站点行去,距离不远,三四公里左右。
上弦月,弯月如钩。
一行六人匆匆而行,走在最前面的五月突然举起了握成拳的右手,陆展风示意马上停下,留意着不太对劲的周围:有人的生气,周围藏着人。
丝毫没注意到的后三人猪头般地撞到了停住的三人,“什么情况?”林少左右晃头,看看周围有什么特殊情况。
陆展风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悠然道:“哼!去北武前,看来我们要做一下热身了。”
三人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一回事,‘呼啦’一声,一波人杀气漫天地从藏身已久的地方冲了出来,一个个凶相毕露,直奔六人而去,欧旭和林少脸色顿变,吓得倒退半步,声音都颤栗起来:“怎…么这样……呀?”
“你们一定要聚在一起,冲出去,进了车站就安全了。”五月急忙大声叮嘱道。
陆展风五人以为五月要为他们挡一阵呢,谁知道这家伙说完话后,跑的比兔子还快,眨眼就在那波人到来前溜之大吉了。
几人暗骂五月不是东西,人来了,拔腿就跑,真******没胆色,把做作的五月从上到下骂了一百遍。
五月的反应出乎陆展风和断飞的预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吓,巨大的反差造成了对五月的鄙视达到了从地球到月亮间的距离。
眼睛没眨几下的工夫,已经有两个人带着喊声冲了过来,其中腾空而起,借助滞空之势,右臂一动,一把反射着冷冷寒光的开山刀花落到手中,阴森一笑,手臂抡圆了,顺势朝断飞劈去,这是要人命的节奏。
陆展风神情一寒,身体向右一倾,刀锋贴着他的侧身落空,大汉一击未果,手腕一翻,马上变招,打算横砍断飞。
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陆展风躲避的同时,左手五指缩成尖拳,在大汉收刀之际,猛地戳向大汉的心窝,大汉巨疼难忍,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另一个大汉借助惯性,一跃而起,举刀过头,顺势斜劈,陆展风向左低身就地一滚,大汉从容收刀,见机变招,脚步加快,刀带着寒光,刺向刚起身的陆展风,后者一个转身旋风踢,正中刺来的开山刀,虎口一麻,大汉拿不住刀,后者趁机飞起一脚,大汉脑袋轰鸣,天晕地旋,倒地不起。
两人都是一击得手,震慑到其余的二十几号人,停住脚步,警惕地看着身手了得的两个人,陆展风回头吼一声:“还不快跑,等死呀!”
三人反应过来,极力控制凌乱的呼吸,掉头绕道,使上吃奶的劲,耳边呼呼的风声不停,回头一看发着铮铮亮光的二十把开山刀在追他们,哪见过这阵势,胆都吓破了,怪叫一阵,瞬间就跑在了最前面。
陆展风不得不承认四人潜力还真是无穷呀,欧旭顾不得满头的大汗:“他们是什么人呢,怎么连句话都不问,上来就这么要命!”深吸一口气,艰难吐出了出了让他困惑的问题。
陆断二人把嘴巴闭地紧紧的,半响才冒出一句话:“别说话,容易岔气。”
欧旭直翻白眼,无语的他马上闭口不语,提速快跑,身后的二十几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他也纳闷:“我们又不欠你钱,就算是欠你钱,也不用这么吓人吧。”
昨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得罪了一个人,南城最大势力的公子哥任天齐,那家伙的心理一直不平衡,欧阳姐妹对他们的态度与对他的巨大发差让任天齐视这几个人为头号公敌,尤其是那个叫陆展风。
为此,他暗中派人调查几个人的底细,在得知都没有什么靠山势力后,令人严密监视着一举一动,一有机会一举让几个人彻底消失和自己竞争的能力,虽不说会杀人,但是废掉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暗中抽调出易盟二十几个好手,在他们五人一起出校门的时候就动手。
在学校里,他也不敢太张狂,众目睽睽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总是容不得一些黑暗,黑暗的东西就应该在阴角暗落,那是属于他们的地方,有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或许答案很简单。
任天齐得知五人悄悄离校后,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身旁一个打扮妖艳的风华之女吓了一跳,暗说这家伙有病,可嗲声嗲气地却说道:“少爷,您怎么了,我还要嘛...?”
妖艳的女郎钩魂夺魄的眉眼激起了任天齐的冲动,身下发热,慢慢膨胀,吐了口口水,在电话里交代完之后,伴着一声做作的惊叫,一下扑向自己的羔羊,压在身下,动作十分粗鲁,搞的女的嗷嗷大叫。
收到命令后,大圆脸且满脸胡子的大汉对少爷的安排不以为意,心想对付几个毛头小子根本用不了多少人和精力,尽管高盛之前已经和他们交代好了对方的势力和他们的偷袭方案。
马上查清了六人的所在和路线,安排好了伏击,谁知走在最前面的家伙竟会距离几十几米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要不然包围全歼就是小菜一碟。
即便如此,大胡子也没放在心上,埋伏好的二十多号人突发袭击,在他的意识里,三四下就能让这几个人知道什么叫惹不得的存在。
两个炮灰倒在地上后,胡子大汉大跌下巴,一狠心,带着人不管不顾地朝着一溜烟跑掉的五人追去,要是完不成任务,自己的下场,一想到这,大汉心底冒寒,传遍全身。
短短的几分钟,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可是阴魂不散的追杀者依旧没有放弃,他们由于地形熟专挑好路,两者间的距离被慢慢拉近,这么下去,肯定会被追上。
陆展风边跑边从后面的背包里取出绳子,朝断飞打了个手势,后者马上领会,在一起这么久,两者的默契磨合地越来越好。
断飞朝着还在前面玩命跑路的三个家伙喊道:“别问为什么,挑窄路跑!”
前面有心听到可无力作出回应,愣头鼠窜,不管是不是路,即便是通往地狱的深渊,都毫不考虑跳下去。
三人的慌不择路恰好吸引后面的人到了道路狭窄的地域,树木林立,道路难行,是下手的时候了!
陆断二人分别牵着绳子的一条绳子的一头,低身向左右分别一滚,都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两人快速把绳子正紧,绑在了道路两边的树上,以防万一,陆展风还打了死结,闭上眼睛为已经逼近的笨蛋们祈祷着。
二十几人,紧紧相随,前面的七八个兄弟胸前被一挡,七八个人马上人翻马倒,在空中翻转一周后,重重地砸在地上,一个个都疼得呲牙咧嘴。
后面的十几个人想减速已经来不及了,和前面的兄弟生生地撞到了一起,二十几人,躺在地上哀嚎着,谩骂着,断飞此时正捂着嘴阴笑着,骂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他想见见到底是谁派出的这些唬人的‘面条’。
“胡哥,胡哥,你没事吧?”几个捂着火辣辣鼻子的小弟呼喊着大胡子,眼睛里泛出了没法控制的眼泪。
“******,前面的人怎么搞的?哎呦,妈的,疼死老子了……”大胡子边骂边动作难看地爬了起来,额前一个大大的红包,配上满脸的胡子,十分的醒目。
几个率先爬起来的小弟上前给大胡子打掉身上的尘土,小心地说道:“胡哥,前面有一条绳子,我们被阴了!”
大胡子一听,一巴掌扇到那个小弟:“哪个混蛋敢暗害老子?还不快捉来让老子撒气!”小弟北一巴掌扇地眼睛直冒星星,身体转了两圈后才站稳。
“呵呵,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胡子大汉一惊,脖子向后转了半圈,没看到对方什么模样,一个手刀就砍到了他的颈外侧,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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