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这些一边大喝一边出枪的学生,赵中平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学生大都学习了现代枪术,一招一式都是直刺或正劈等见到的招式,看他们的动作还有些别扭,赵中平知道他们是因为没有坐骑在,否则这些简单直接的动作一样有巨大的威力。
其实现代枪术这么流行的原因很简单,这种枪术更速成,它的基础就是速度和力量,只要使用者这两个方面足够强,再稍加练习就可以在战场上纵横了,说白了,这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枪术,相比之下,古典枪术则难的多,在习练者没有炉火纯青之前,它的威力很难体现,甚至练十年不一定可以与练了一年现代枪术的对手抗衡,但是世上的一切付出都是有意义的,当你将古典枪术练到炉火纯青之后,轻描淡写的抖出八九朵枪花,对手身上就是八九个窟窿,枪花一抖,神仙难救!而且这时的你即使在几万人中间也可来去自如了。
“这位同学,你的左臂力量更大,为何不试试用左手为主手呢?”以赵中平的水准,指点一下现代枪术都可以说是对他的侮辱,相反,他对这些学生的习惯上的改变也许会成就他们的一生。
张宇看着这些拿着骑枪猛劈猛打的同学,不禁怀疑自己老爸以前让自己练的那些到底对不对啊,感觉以前那些软绵绵的,和这个差距很大啊。
“喂,铜角,他们这些招式你会吗?”
“废话,牛头人是兽人族最专业的战士,我们几乎什么都学,而且牛头人重骑兵的名号你没听过?就这里这些水平的,我一轮冲锋灭四五个!”说着,铜角也取出一把骑枪,和普通的骑枪不同的是,首先,这把骑枪有六米多长,而且普通骑枪是圆锥形,而这把骑枪的粗细变化却不明显,要说像什么,那就是像牛角了,只是弧度没有那么夸张,护手处也不是普通的圆盘,而是带着八条长刃,这八条刀刃均匀分布,向后延伸,好似一张怪嘴把铜角的手吞噬在内。
看张宇一脸不解,铜角解释道:“这把骑枪为了合我用,比人类的骑枪长了一倍,如果做成传统的骑枪的造型,在我冲锋时巨大的惯性下,敌人的尸体肯定会挂在枪上,一轮冲锋下来,枪上就是一串肉串,那还怎么用,所以要设计得更细,同时有一定的弧度,这样尸体就会一贯到底,再借用这牙刃直接把它切开,我才可以继续使用嘛。”
铜角短短几句话却透出浓浓的杀气,张宇实在想不到,这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骑枪居然是这么恐怖的大杀器,不过张宇但是没什么恐惧之类的感受,反而是很热血沸腾。
“那我们也开练吧。”
铜角与张宇相对而立,中间间隔了八九米,两人一人用枪一人用棍,右手举着枪棍,枪头与棍端相交,单手行礼,然后…
“呛”,二人硬拼了一记,张宇棍短,杠杆也短,占了个便宜,铜角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卸掉手上的震荡之力,铜角知道和张宇这个怪力男硬拼没什么好处,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自己自然要利用长度优势压制他。
于是铜角打定主意要以长压制张宇,侧身上步,一枪直刺,这一枪居然刺出了中平枪的效果,可惜由于身高太高,这一枪本该顺着胸腹而去,到时只需一抖,上攻头颅,下攻双腿,现在却直奔头颅而去,无形中少了很多变招,但就算如此,这一枪也是难以应对,俗话说,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因为这一枪直来直去,拦不住,拿不了,对扎,长度完全被压制,张宇有些棘手,只有向左侧身,铜角自然不会放过他,右手后撤握住枪尾,枪头向前一挺,同时左右一抖,这把不知用什么材料锻造的杀器居然嗡嗡作响,枪尖绽放出几朵银花,银白的枪身反射着阳光如同蛟龙出水。大家都知道,这物体长度越长,晃动起来幅度就越大,这六米长的骑枪一抖起来,张宇整个上半身都在铜角的枪下了,这是张宇已经撤到铜角右侧,面对铜角这光华万丈的一击,张宇避无可避,唯有硬抗,张宇也是血性,居然不用较稳妥的横挡,反而是自左下向右上提撩,这一棍如电光火石,干脆利落,撩起的棍尾正点中铜角的枪尖,若是左偏半分,长枪就从右侧扫中张宇的头颅,说是右偏一寸,长枪便从左侧洞穿张宇的肩胛,若是稍快一秒,枪尖与棍尾没有交上,贴着棍身滑下,张宇唯有弃棍,若是稍慢一厘,长枪已经先一步在张宇身上扎了七八个窟窿了。
这一棍实在是急中之急,险中之险,赵中平看到都暗暗叫了声好,倒不是张宇的技巧已经足以得到赵中平的赞赏,而是他的胆识!
这一棍兵行险着,但是效果却很好,正因为铜角的骑枪太长,加上为了抢攻,铜角的手已经握的太靠后了,这一击差点震得铜角长枪脱手。
但是张宇也不好受,这一枪下来,张宇汗如浆出,脸色都白了几分,没办法啊,右手还没好,疼啊。
不过有人不这么想,作为一个标准的小喽啰,张阁发当然是很小肚鸡肠外加阴险狡诈了,先前和张宇那样杠上,正好自己最强的又是枪术,张阁发自然要想办法用枪术找回场子,所以他一直在观察张宇,要是张宇太强,他自然是忍了,但是要是张宇不够强,他是绝不会留情的。现在看着张宇和铜角对招,看他枪术绝不及自己,而且才对拼两记他就汗如雨下,脸色发白,果然是银样镴枪头,自己只要让他再和铜角消耗些体力,到时候把这两个莽货一起收拾了,不是大大的有面子?
打定主意的张阁发自然是乐得看这二人争斗,可惜这两个人却突然罢手了。
“算了,铜角,我手上有伤,下次再来战过。”
“好吧,真扫兴。”
手上有伤,张阁发又听到一个好消息。
“小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
“是你?干嘛?”张宇实在都不想正眼看他。
“我要和你决斗!”张阁发感觉良好,好像这一刻他已经万众瞩目了。
“不接受。”
“那你可别求饶…什么?”
“你傻啊?我说不接受,你还放什么狠话?”
“你怎么能不接受呢?”
“我为什么要接受啊?首先,我没有义务是你挑战我就接受吧?好丢我的面子!其次,我才说了我手受伤了,你就来挑战,是我傻还是你傻?你怎么这么卑鄙呢?再次,我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好处呢?没好处我为什么要打?”
张阁发感觉自己这怒火简直是按耐不住了,一切都没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这个张宇还这么牙尖嘴利!
“你是不是孬?有种就和我打!”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也给你机会投降,只要你说认输我就放过你,不过作为感谢,十个金币!”
张阁发心想,这次我必赢,到时候我要尽情屈辱你!“好吧!”
“既然这样,那就开打吧!”看到赵中平没什么意见,张宇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话未至,棍先至,张宇棍作枪势,与先前铜角的一枪如出一辙,与先前相同的是张宇的身高也是远高于张阁发的,所以这一枪也是直直的对着张阁发的面门点了过去,不过不知是枪术不如铜角,还是张宇不屑用虚虚实实的抖枪,这一棍就这么直直的戳了过去,没有任何花哨。
看着张宇这简简单单的一棍,张阁发简直忍不住笑了,就这一棍,自己至少也有五种办法破除,张宇这棍才一米八,在长兵器中确实是太短,张阁发的张氏枪法,用的是大枪,长度两米五都不止,自然是侧身避开,长枪随棍而上,直逼张宇握棍的双手。
这时正常人的做法是退,退的同时再另寻机会,但是这样做势必会居于下风,所以张宇没有退,不但没退,反而大进一步,这样一来,刚才还在身前一米的长枪已经到了眼前,这时张宇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他居然张嘴咬住了张阁发的枪尖,同时左手借机一把捏住了枪身,原来之前他毫无花哨的一棍是为了这个!若是刚才他抖出棍花,张阁发自然不会也这么简简单单的回击,张宇就不会有机会一击制敌。
凭借左手的无匹巨力,张阁发这把枪是不可能回撤了,张宇左手继续握住枪杆,一步步向张阁发逼近,张阁发至今还没发现他与张宇的差距,当技巧不足以弥补力量的差距时,就只有注定被碾压啊!可是他却还在原地扎着马步用力挺枪,因为气力不够,他用的是木杆大枪,最后这根枪杆基本上已经对折了只是凭着韧性还没有断裂,此时张宇与他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了,张阁发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巨力?刚才和那个牛头打斗时你不是难以招架吗?”
张宇根本不想和他废话,“哦,因为我和朋友闹着玩自然不会用全力嘛,不然他死了怎么办?好了,现在你去死吧。”
张宇一棍横抽,张阁发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了出去,口鼻中飞溅出的鲜血如同一幅泼墨画。
张宇丢掉废掉的大枪,抢步来到张阁发身边,双手高举着法师克星,看着垂死的张阁发,因为刚才那一棍扫中腰腹,巨大的内脏压力使得他七窍流血,刚才那一棍,他的肋骨至少断了一半,这些肋骨刺入内脏中,基本已经宣判了他的死亡,张阁发现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肉体上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了,心理的煎熬更难受。因为重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看着张宇手里的哭丧棒却无能为力,他想认输,却说不出话,随着张宇这一棍挥下,他心中百感交集,“不可能,我是张家的少爷,我是枪术天才,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张阁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