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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毒的糕点

盛闵兰和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乖乖让春桃帮她穿好衣服,又被她牵着去洗漱。倒不是盛闵兰不会穿,古装虽然复杂,但是盛闵兰既不脑残又不手残,看了几遍还是会的。只是之前想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时候,春桃还以为她是在闹脾气或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差点吓跪了,盛闵兰就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好入乡随俗不再坚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吃过早饭,是春桃的启蒙时间。春桃牵着盛闵兰在院子里遛弯。盛闵兰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狗,被春桃牵着四处寻摸。如果看到教过的东西,譬如园子里的树,花,石头春桃都要停下来叫她认一认。她如果开口了,不管说得对不对,春桃就会继续往前走,如果她不开口,春桃就会反复教她再认。这种时候显然装傻比不装傻累,作为一个懒人,盛闵兰只好表现得聪明些。盛闵兰没觉得什么,春桃倒是乐得跟什么一样。

学习时间过后是大把的自由时间,盛闵兰坐在椅子上边晒太阳,边在心里做七位数的加减乘除法,顺便回忆了一下微积分的各种公式和拉格朗日定律。没有阻滞的思考比吃点心更让她觉得身心愉悦。

不过,话说,今天的点心口感跟往常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她顿了顿,把咬了一口的点心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枣子很大颗,颜色也很漂亮,并没有偷工减料的嫌疑,点心入手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应该也不是不新鲜的缘故。但是就是和之前有些不一样,这种差别是很细微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而口感,如果不常吃的话可能也无法体会其中的差别。可能是做点心的人心情不好,可能火候稍稍和以往不同都有可能导致这种细微的差别。

她放下手头的山楂枣泥核桃糕,把其他的糕点也都各咬了一口,因为她常常这样做,春桃倒没有觉得奇怪。其他的糕点口感都是正常的。盛闵兰有点不解,陈府还没有到一种糕点就派一个点心师傅来做的程度,这些糕点应该是出自一个人的手才对,而且应该都是今天现做的,为什么只有一个口味有差别。

而且因为这山楂枣泥核桃糕并不是一味的甜,核桃又有健脑辅助益智的功效,所以她常常会吃一整块,而不是像其他的糕点一样只吃一口。就她常吃又爱吃的口味变了,真的很耐人寻味啊。

托她那些爱看宅斗宫斗各种斗剧和小说的朋友的福,她立刻就想到了下毒。科学研究的宗旨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她立刻用帕子把剩下的山楂枣泥核桃糕包起来,放在出门佩戴的荷包里。

春桃看她这个样子,还和常嬷嬷说笑,说她变机灵了,晓得把自己爱吃的东西藏起来。常嬷嬷也很高兴,还打趣了她几句,搞得盛闵兰很囧。这种事大概和尿床什么的一样会变成人生污点吧。

古代条件有限,要试出是什么毒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盛闵兰的目标也就是试出来有毒没毒而已。不过同样的,古代生产毒的技术也比较低下,一般的毒提炼不纯都会含有硫或者砷等物质,导致会和银发生反应,这就是所谓的银针试毒的原理了。

盛闵兰趁着午睡的工夫,翻了翻她放在外面的梳妆匣子,一件银首饰也没找到。尼玛家里太有钱了也不好,寻常放在外面的首饰也都是金做的。盛闵兰只好另想主意,春桃头上倒是有只银簪子。但是怎么拿过来倒是个问题。

不过事情出乎意料的容易。本来盛闵兰还想着要不要晚上趁着春桃值夜的时候偷来用一下子,春桃就自己把簪子取下来递给她了。如果不是春桃发话,盛闵兰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小姐也知道爱美啦!”春桃把尖的那头用布包起来给盛闵兰玩,看盛闵兰呆呆看着她,还摸了摸盛闵兰的脸,“赶明儿让夏荷给小姐把头发梳起来,戴上头花,肯定比现在更可人!”

“小孩子就是喜欢这些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常嬷嬷看见了也笑着说道。春桃的簪子上缀着一小串小小的红色玛瑙,走起路来就是一摇一晃的,透着光看确实看上去闪闪发亮。

盛闵兰顶着爱美的名头摆弄了这个银簪子一下午,一块糕差点被戳成渣渣,也没见着簪子变颜色。难道这糕点真的没问题,自己只是阴谋论发作么?还想让古代宅斗专家见识见识现代学霸的厉害呢,看来是打脸了。盛闵兰把糕饼渣扔在草丛里,就回去继续发呆晒太阳去了。

吃过晚饭,春桃照例带盛闵兰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什么的,盛闵兰发现之前丢糕饼屑的地方多了一群死蚂蚁。

盛闵兰立刻高兴起来,这种高兴就好比研究者发现自己的假设得到了证实。过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糕时给她吃的,有人给她下毒她好像不应该这样高兴才对。

“蚂蚁——”她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的蚂蚁假笑道,“吃糕糕——”

春桃原本还为自家小姐能说句子而感到高兴(虽然这句子是分开说的),但是看见地上的死蚂蚁,脸色立刻变了。地上还有没有被蚂蚁吃完的糕饼屑,丁香院再不会有别的人把这样的糕饼屑扔在这里了。

她抱起盛闵兰回到丁香院里,哄着盛闵兰闭上了眼睛,出门找常嬷嬷说话去了。

盛闵兰当然没有睡着,虽然穿越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盛闵兰还是没有适应这里的作息时间。她可以早起,但是晚上七八点绝对睡不着。所以,那什么,她也只是顺便听听常嬷嬷她们的谈话而已。

“嬷嬷,今天小姐调皮,把点心扔在地上。”

“噢,小孩子调皮也是有的,兰姐儿的性子就是有些闷呢。”常嬷嬷边纳鞋底边和春桃说话,声音颇为和蔼,“兰姐儿今天怎么睡得这样早,可是白天玩累了?”

“嬷嬷,那点心被蚂蚁吃了,结果那蚂蚁都死了!”春桃有些着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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