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雅居中此刻空无一人,几张凌乱的桌椅使得阎珊珊相信白尘一定出事了,不然就算白尘不在,他身边的那四个婢女也在,可是他们全都消失了。
“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阎珊珊厉声质问青女道。
“来这里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青女的声音依旧很是轻柔,没有丝毫的愤怒。
“什么事?”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们是逃不掉的,也不要幻想着你们的朋友白尘会出现救你们,一个绝望的人满怀希望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是帮你驱散那最后一点无用的希望,好让你接受现实。”
“只是这样吗?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
“你一定想知道白尘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
“还有,萧维摩和花无影他们又去了哪里?白尘为什么出卖我们?”
“我只能告诉你白尘并没有出卖你们,他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远远想象不到的,至于萧维摩和花无影吗?呵呵,不久之后你就会和他们相见了。”
阎珊珊听了猛地一惊,不一会儿她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认为你能抓得住萧维摩和花无影他们?你和断枪加起来恐怕也打不过他们中的一个。”
“你说的不错,若论武功我们的确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可是有了我,他们只能束手待毙了。”
“是吗?你就那么自信?”
“当然!你是不是很想见见我的真实面目?”
说着青女去掉了脸上的面纱,一双眸子闪闪发亮盯着阎珊珊那满脸惊愕的表情。
“你是,你是,葛曼曼!”
“连你也认为我是葛曼曼,看来萧维摩和花无影他们一定会上当的。”
阎珊珊心中思索着,她的样子和葛曼曼是那么的相像,除了声音之外,阎珊珊真的就把她当成了葛曼曼。
“你不是葛曼曼又是谁,为什么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身上的魔兵寒甲是哪里来的,铁玄云的伏魔剑法又是跟谁学的?”
“你好像对魔兵寒甲很感兴趣。”
阎珊珊盯着青女那张熟悉而又恐怖的脸,那张脸上此刻布满了愤怒的表情,她知道青女这次真的发了怒,是因为魔兵寒甲。
“魔兵寒甲是我魔剑门的家传之物,至于铁玄云怎么会的伏魔剑法,这个你恐怕要问死去的独孤无敌了,若不是他,铁玄云恐怕没有机会学得伏魔剑法。”
“魔剑门?你是阎寿山的女儿?神剑门李飞远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外公,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神剑门掌门是李道仙。”
“他死了?”
青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也罢,至少魔兵寒甲还在,师父说的对,仇恨永远逃不过岁月的折磨。”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认的我外公?”
“我并不认识你外公,只不过我却清楚的记得你外公的名字,还有你爹和你舅舅的名字。”
阎珊珊越发觉得奇怪了,这个青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和葛曼曼长的一样,又知道我外公和爹爹他们,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想听故事吗?一个关于魔兵寒甲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你外公和你父亲的故事。”
“什么故事?”
“在北方极寒雪域之地生活着一群冰族人,他们靠捕鱼打猎凿冰为生,残酷的环境造就他们世世代代不一样的血统,他们体内流淌着异于常人的冰血,他们可以在百米深海中呆上数天,不眠不休,二十年前,他们接待了来自中原的三位客人,他们的族长对那三个很是热情,得知那三个人来这里是为了得到一块海底寒冰好用来修炼内力,族长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在这之前有很多江湖中人来这里求得寒冰,那些人出很多银两聘请汉族人帮他们下海打捞寒冰,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三个人也做了和之前江湖人一样的事情,愿意出钱求得寒冰,族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留他们在家中好好款待,那三个人在冰族住了半个月,临走的时候族长请他们喝酒,全族上下一片欢呼欢送他们,可是他们却偷偷地在酒里面下了麻药,麻倒了全族的人,原来他们来这里之前就听江湖人说冰族有一件宝贝叫魔兵寒甲,寒甲里面有一本绝世剑谱,他们来这里求寒冰是假,偷魔兵寒甲和伏魔剑谱是真,他们把族长麻倒之后逼问他魔兵寒甲和伏魔剑谱的下落,族长宁死不屈,他们却残忍的把那些麻倒的族人一个个扔进了海里,族长被逼无奈只得交出寒甲和剑谱,哪知道那三个人丧心病狂,怕以后被人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斩草除根把我娘和我外公族长一起丢尽了海里,幸运的是当天夜里我哭闹不止,娘亲没有办法便让两位年轻的叔叔带我去打野兔我才逃过一死。”
青女说着严重一丝丝的泪花。
“你说的那三个就是我外公,我爹还有李道仙他们?”
“你说呢?”
“你的故事的确很动听,只不过很它依旧是个故事,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故事就是事实。”
“我知道你不相信,就是相信也不会承认,因为这对你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现实,不过有一点我想你肯定清楚,就是你的外公和你的父亲从来没有练过伏魔剑谱上面的武功。”
“你说错了,我爹没有练过,可是我外公却练过,而且练的很好。”
“所以,他死了,是练功走火入魔全身筋脉血液冰冻而死的。”
“这,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外公死的时候你爹娘他们对外宣称是旧病复发而亡。”
“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外公为什么会惨死吗?”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你可真是气糊涂了,要知道你外公死的时候我不过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又怎么会害死他呢,真正杀死他的是他自己和伏魔剑谱。”
“你说什么?”
“江湖中人都知道魔兵寒甲坚硬无比,能挡天下利器,伏魔剑法绝世无双千变万化,可是却不知道伏魔剑法不是谁都能练的,只有体内流淌着我冰族之血的人才能练成,旁人若是强练,身体便会冰冻僵硬而死。”
“那么铁玄云呢?他也练了,而且他还活着,莫非他也是你冰族之人?”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体内流淌着我冰族之血,也许他和我冰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现在我知道你抓我和铁玄云的原因了,抓我,你是为了报仇,我外公和我爹娘都死了,所以你只能找我报仇,抓铁玄云是因为你想弄清楚他和你冰族人的关系。”
“你错了。”
“我错了?错在哪里”
“我抓你不是为了报仇,抓铁玄云也不是弄清他和我族人的关系,要知道报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曾经有个人用事实告诉过我,仇恨是多么的可怕,为仇恨而活是多么的恐怖,所以他让我选择放弃报仇,因为他相信上天会惩罚每一个曾经犯下的错误。”
“那个人就是你的师父?”
“不错,我选择放弃了仇恨,所以我活到了今天。”
“那么让你抓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就是我不告诉你终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她就是西域寒门杀破盟阴姬夫人。”
“阴姬夫人?恐怕她要抓的不止是我和铁玄云吧。”
“你很聪明,白尘,萧维摩,花无影还有你们武林中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
“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让我见到你真面目的原因了,你是想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抓捕行动,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你打算怎么对付萧维摩和花无影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阴姬夫人一定会很喜欢你。”
说着窗外飞进来一直信鸽,白色的信鸽。
青女一把抓过信鸽,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看后一阵欣喜的笑容。
“走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带你去见你们的朋友。”
“你是说白尘?”
“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萧如心。”
“在走之前可不可以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
“哦?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别人都叫我青女,我真正的名字,呵呵,如果不是你问恐怕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忘记自己叫葛青青了。”
白尘来到洞庭湖独孤堡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独孤堡门前的树光秃秃的,夕阳西照下,那峭楞楞的枝干张牙舞爪好像地狱魔鬼的恶爪一般,白尘抬头望去,独孤堡一如往常,只不过那扇古铜色的大门上面的那块金匾换了模样,昔日金光闪闪的“独孤堡”三个字变成了冷如冰雪的“寒门”二字。
曾经被视为武林圣地的独孤堡变成了这般模样,独孤无敌的生命扫地,寒门的恶行累累,这一切未免太过凄凉,想想当日独孤无咎活着的时候,独孤堡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尽显荒凉颓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