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连番强猛的进攻打不破敌人的防守,那么在敌人未曾倒下之前他那颗高高在上强硬的心便已经倒下了,甚至于被自己适才的威猛所吓倒,更多的是江郎才尽的感觉,只能等待着坐吃山空,以逸待劳。
铁玄云反守为攻,纵身飞起,玄铁剑气贯长虹,一跃九霄之巅,泰山压顶一般的劈向断枪,断枪知道躲闪不及,横起手中的破马刀阻挡着。
“噹”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是那么的动听,这般美妙的音乐并不常有,而且很是短暂,铁玄云被震了开,身体好像风筝一般的飘飞在断枪的上方。
断枪的整个身体倒在马背上,两个人,四只眼,一刀一剑,断枪胯下的栗血狮子骢忽的奔跑起来,适才铁玄云那一招足有千斤之力,断枪虽然挡去了部分力量,可是剩下的那部分力量传到了那匹马的身上,如此迅猛的力量那匹马又如何受得了,受了惊吓撒腿就跑。
穷寇勿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铁玄云可以不追的,但是他知道断枪并没有败,自己即使不去追他,断枪也会回来找他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入虎穴一探究竟,毕竟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总能遇见西域寒门的人,而杀破盟又意欲何为。
铁玄云追出了一二里,急促的马蹄声始终隐隐约约的回响在耳畔,每当他用力向前的时候,声音依旧如此,他像是一直雄鹰挥动着翅膀在天空飞翔,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草丛中的野兔,只要真正的看清便能深处利爪一招制敌,只可惜野兔太狡猾了,狡兔三窟。
马蹄声瞬间消失了,铁玄云双脚轻轻地落地,顺着那声音消失的方向找寻而去,断枪和他的栗血狮子骢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地上的马蹄印也突然不见了,这一切好像做梦一般,断枪如同寒冰一般的存在,太阳出来了,冰雪融化。
瑟瑟作响的竹叶好像丢失了孩子的母亲发出的凄凉声音,竹林的清香弥漫了整个空气,铁玄云望着那一片萧瑟的竹林,还有那竹林深处传来的真真呼吸声,他纵身追去,当他追到竹林深处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
阎珊珊恍若鬼影一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铁玄云以为这只是幻觉,可当他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时,他才知道那就是阎珊珊,因为那双眼睛欺骗不了他,阎珊珊的眼神是所有易容高手都模仿不来的,尤其是她望着铁玄云的时候那双眼睛绽放出来的奇异的光茫。
“你怎么在这里?”
铁玄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因为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的声音很冷,在他看来阎珊珊的出现也太突然了,这时候他方才发觉这一切就像计划好的一般等着他慢慢的走进,走进这个为他而建造的监牢。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阎珊珊双目无神,直勾勾的盯着铁玄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连说话时嘴角的颤动都是那么的别扭。
铁玄云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阎珊珊这般的镇定自若让他感觉到这一切是那么的扑朔迷离,那么的不正常。
“你是不是和断枪一伙的?断枪呢?他躲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也不知道断枪是谁?”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巧合,你当初可以和独孤无敌那样的人达成协议,难不成就不能和断枪合作?”
“你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当初我和独孤无敌合作又何尝不是为了你,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魔兵寒甲、伏魔剑谱我都可以交给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阎珊珊哽咽了一下,声音一阵沙哑,整个人欲哭无泪,一个女人若是被伤了心,被人怀疑,她将会有多么的痛苦,这一切是很难想象的,远不是愤怒的表情和苦涩的泪水所能表达的。
“魔兵寒甲我已经还给你了,伏魔剑谱也已经毁了,你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死是活早已与我无关。”
“你······”
阎珊珊欲说还休,不知所云。
“你现在可以走了。”
铁玄云冷冷的对她说道,说罢转身正要跨步离开却被阎珊珊叫了住。
“你以为我不想走,你武功不低,可是眼力太差了,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被人点了穴不能动弹了吗?”
铁玄云回身望着她,方才醒悟过来,阎珊珊和他说话的时候的确是一步都没有动过,而且连手指都不曾抖动一下,一个正常的人来说交流的时候除了用语言和面部表情表达他的内心想法和思想意识之外,肢体的活动也是最好的表现,可是阎珊珊的身体却从来没动过一下,原因自然也就再明白不过了。
“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剑客,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你真的忍心让她自生自灭吗?”
竹林上空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好像鬼魂一般的回荡在竹林之中。
铁玄云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
“阎姑娘,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为他付出吗?他不是欠你一个承诺一笔账吗?我寒门就替你杀了他了了这笔账。”
“好啊!你果然勾搭上了西域寒门,你这个阴险的女人!”
铁玄云对着阎珊珊谩骂道,他整个人都愤怒了,好像爆发的火山一般,他从来没有这般的愤怒过。
“我没有,如果我真的和他们是一伙的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他们点穴站在这里束手待毙呢?”
阎珊珊一脸紧张的说道,可是她的危险处境和铁玄云的误解并没有冲昏她清醒的头脑。
铁玄云丝毫听不进去她的话,更不要说她这般发人深省极有道理的话了,此刻的他近乎癫狂的猛兽,只要看到猎物便会发起强力的进攻,只可惜没有哪一个猎物会傻到出现在一头发疯的老虎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