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社会的风气有问题,还是当局者的一些胡作非为,亦或是他们的放纵。贫与富成了生死仇敌一般。在这死寂的东城区不断的上演着仇杀的剧场。
不说临近荒漠的城市有多么的困苦,不说城市中弥漫的尘沙让人眼眯心涩,也不说那几乎没有的钱币让人有多么向往金钱,更不用说这里远离政府管理的混乱制度。这,几乎就是一座黑色的死城。
但是让人咋舌的是这里娱乐场所的繁多,一座座五颜六色的楼盘上霓虹灯不断的闪烁,却照不亮走在路上心灰意冷的宁静的内心。
宁静是不想在这里生存的,都是那该死的老家伙,自己那可笑的父亲,品行让自己看不过眼,因为他的错不可原谅。若不是他说什么可笑的修行,带着一家老小来到这鱼龙混杂的地界,老娘也不会死,他也不会因为逞强而孤身一人进去金沙弥漫的荒漠。
留下他和可怜的小妹,宁婧。
每天这样在东城胡乱的转悠,为的只是那小小的几块钱,可别小看这几块钱,这可是他和小妹一天的口粮,就这,宁静还要为了小妹省下一顿饭,一天也就能够攒上一两块,学费不贵,却也是他拿不出来的。
宁静对老头子有着发自内心的仇恨,紧紧留下那么几百,刚好够了小婧一个年头的学费。这是宁静唯一对他那老头子不反感的地方,可是想想看那老头用修行这样可笑的术语占用了自己十几年的时间,也不至于现在老头子离开了自己却什么也不会的地步,会的,仅仅只是老头子逼迫他的所谓能力。
路上聒噪的声音没有影响到宁静的步伐,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丝毫声响,若不是这满街音乐杂融,整体让人觉得蹊跷。谁的脚步声能够这样微不可闻?宁静从没有在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上逗留,那些五光十色不是他想接触的世界。
黑色的大衣洗的有点发白,但它一直穿着这件衣服,老头子是有点不可理喻,但是他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将自己掩埋似乎是正确的选择,尤其是在这样混杂的时代。宽松的裤兜正好被大衣掩盖,手插在大衣兜里,却紧紧的贴在裤兜之上,不敢放开。人群似乎只有等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出来,早上还门可罗雀的大富豪不夜城,现在就是门庭若市,而宁静又要经过这一鱼龙混杂的地界,没有办法,只得提高警惕。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人群中不乏会有一些地痞流氓,一些像他的老子一般阴暗隐晦的人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不堪,宁静那不入眼的打扮确实不引人注意,但不乏会有一些阴暗的小人过来伸手,毕竟对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
黑色的大衣时不时被别人碰到,上兜,下兜,都有一两个小手摸来摸去,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宁静还是一脸平静,钱在裤兜里被自己保护的好好的。他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对他们放任不管,只要别伸进裤兜,什么都好说。
离开繁华的大街,这里早上和晚上都是一样的宁静,没有人打搅,这里有老头子离开后摆弄的建筑阵法,说实话,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迷幻术,这就是那些所谓的地宫宅术,这就不是宁静能够理解的。老头子对这些有些说不上的痴迷。反正,这里就自己和宁婧知道进入的方法。
一座简陋的房子,算是小平房吧,两层,一层尽是些杂物,当然,这都是老头子和自己搞得,算是训练的战利品吧。上了二楼,宁静脱去外衣,坐在沙发上,夜幕已经降临,可能是因为老头子训练自己十几年的习惯问题,宁静不喜欢太亮的地方,这样黑暗的处境,让宁静有点说不出的舒爽,仿佛黑暗中的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闭上眼睛,享受着劳顿之后的安宁,平静的心不会有太多的波动。时间不长,小婧回来了,楼下踢到杂物的响声让宁静回过神来,他睁开眼睛,现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娇小的身影慢慢的走了上来。
“哥?哥?你在家么?”宁婧喊着,有时候宁静回来的会很晚,有时候,他在家却又不开灯,一个人像那个怪老头一样静静的坐在黑幕之中,不声不响,像是幽灵一般。
“在呢。小婧,”宁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他不喜欢多说没有用的话,因为在老头子的修行中,他明白了时间的重要性。对于这个木头一样的哥哥,宁婧也是半喜半忧,两人从不吵架,只要你能说出你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做到,小婧相信,就是要月亮、星星,宁静也敢去弄。
小婧回来了,宁静自动的打开灯,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是谁,唯一的牵挂是谁。所谓的训练,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死之间的永恒。
“哥,明天星期六,你就别再找活做了,陶玥请我们出去玩。”小婧在厨房里喝着早上熬的粥,嘴里嘟囔着。
“我不想你去。”宁静淡淡的说着。
厨房里没有传来声音,通常这个时候,就是宁婧失望委屈的时候,摸了摸兜里的二十,“明天去哪?”宁静依旧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小婧揉了揉眼睛,“去威夷湖。”
宁静不在说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小婧在洗手间洗洗漱漱准备睡觉。“哥,我先睡了,晚安。”说完,耷拉着脑袋就睡觉了。
小婧熄了灯,房间又一次暗了下来,宁静这一次开始认真的思考,陶玥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为人不错,跟小妹的感情极好,是她不可或缺的姐妹。虽然自己不善于与人交往,但是一些必要的廉耻宁静还是懂得的,不知道有多少次让陶玥请客了,这一次,又要这样么?宁静看着卧房里熟睡的小妹,只能暗自摇了摇头。
黑夜中的房间处于宁静的氛围,沙发是宁静休息的主要场所,在那该死的老头身上受到的感染太多,就连这草木皆兵的性格也被传染。宁静也不想去改变回来,他真的习惯了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