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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贝加尔湖海豹

坚昆部族守着叶尼塞河,即便是隆冬时节,也能吃上鲜活的鱼类。

但到了冬天,新鲜蔬菜很难吃上,连土豆、萝卜这类冬储蔬菜都得省着吃。

入冬前,李泽让安老爷子买回了大量的黄豆绿豆,到了冬天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当百姓们吃上黄豆芽、绿豆芽时都惊叹不已,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最美味的蔬菜了。

李泽把发豆芽的技术也教给了东且弥他们几个小国,还有丁零的部众们。

翟群是个好吃的人,尤其到了天寒地冻的日子,整天猫在营寨里研究各种吃的。

学会发豆芽后不久,翟群鼓捣起火锅来,一再邀请李泽过去品尝。

盛情难却,再说天寒地冻李泽也无所事事,吃个火锅顺便到贝加尔湖转转也是不错的。

春夏秋的时候,从叶尼塞河到贝加尔湖并不好走,需要翻越崇山峻岭,穿越大片树林,怎么也得一个半时辰。

冬天反而好走多了。

因为叶尼塞河跟贝加尔湖是连着着,就顺着冻严实的河岸走好了。

李泽和乌尔茨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走着,十八名御林铁卫在后面跟着。

李泽虽然不喜欢走哪都被人跟着,但这是制度,自己身为大首领更得遵守。

其实,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是非常罕见的,因为零下30度,每个人都穿得跟熊似得,弓都拉不开,刀砍在身上都没感觉,还怎么打仗啊。

最大的危险是人与兽之间的冲突。

叶塞尼河畔经常出没的野兽有黑熊、东北虎和远东豹。

此时,黑熊已经冬眠了,东北虎和远东豹还在活动着。

一路走着,不时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出没在树林之中,有一次甚至看到一只东北虎从冰面跑过。

每当御林铁卫们跃跃欲试时,李泽都严令禁止,一方面出于环保的惯性思维,另一方面不想在路上耽搁时间。

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贝加尔湖畔,看到丁零人的营寨了。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无风无雪的日子,老远就看见翟群走出营寨,热情地迎接这李泽他们几个。

李泽也老远就跳下马来,迎了上去。

翟群热情地搂着李泽的肩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烧开锅了,给你吃点好东西!”

一行人进到营房里。

翟群的所谓火锅其实就是把铜锅架到小火的铁炉子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锅里热气腾腾的菜。

李泽不知道最早的火锅是谁发明的,但更倾向于认为火锅是北方民族发明的。

天冷的时候大家围着炉子,守着锅吃乱炖,也就粗糙的北方人能干出来。

李泽刚在炉子前坐下,果然看见铜锅咕咚咕咚地冒热气了。

铜锅里除了辣椒,几乎各种调料都有了,桂皮、葱、姜、蒜、花椒、孜然,还有晒干的酸楂。

不过,这个季节没有蔬菜,只有大鱼大肉,调料丰富又有什么用呢?

翟群端着一小盆黄豆芽过来。

“哈哈,多亏有贤弟的黄豆芽,这火锅才算圆满了!”

确实啊,李泽也觉得火锅有黄豆芽,味道就格外好。

平时吃水煮鱼的时候,李泽就喜欢把黄豆芽捞出来吃,就喜欢吃那种入味儿不深,保留一点豆腥味儿的感觉。

除了黄豆芽,火锅里还有血豆腐、木耳、蘑菇等等菜肴。

没一会儿,火锅再次大开了,翟群用大筷子搅一搅欣喜地大喊:“可以了!”

在李泽的调教下,不光整个坚昆部众都会用筷子了,连丁零人也有很多会用筷子了。

而且李泽指挥人制造的很多厨房用具,也被各个部族熟练使用了。

翟群一手拿着大长筷子,一手端着漏勺给李泽上菜。

碗和盘基本都是木制的,一方面陶瓷用品比较昂贵,另一方面对游牧部落来说陶瓷用品也不实用。

翟群用漏勺将锅里的菜盛到李泽碗里,李泽连忙喊:“行了!行了!吃完了再夹。”

翟群的这种始祖火锅也有调料,就是大豆酱。

非常咸,李泽只能沾一点点吃。

吃了几口菜,翟群指着菜里的肉说:“你吃吃这个。”

李泽吃了口,真是滑嫩爽口,有点像鱼肉,又有点像羊羔肉。

“猜不出这是什么肉吧?”翟群笑了。

李泽摇摇头。

“这是水犬肉。”

“水犬?”李泽有些懵逼,还从没听说过这种动物。

“海子里多的是,等酒足饭饱后,领你去抓几只。”

吃了几口火锅,翟群拿来酒,这一回是大麦酒,李泽挺喜欢,总算有点真正酒的感觉。

前几回喝的马乃子酒,简直就像喝馊水一样。

吃着喝着,都快到嗓子眼儿了,翟群还要添酒添菜,李泽连忙阻止:“好了,好了,再吃就走不动了。”

翟群哈哈大笑:“走不动就在这住下嘛,明天接着吃。”

“不了,不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翟群带着几个随从,李泽和乌尔茨也带着几个随从,一伙人骑着马出了营寨向贝加尔湖走来。

贝加尔湖很辽阔,虽然天寒地冻,但也只有外围的一圈冻严实了,中心部位依然能看到碧波荡漾。

湖中有许多小岛,有些离岸近的,小岛与湖岸之间的水域已经冻得很坚硬严实了,大家就可以骑着马来到小岛上。

李泽他们刚来到一座小岛上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惨叫声,还有大声呼喊呵斥的声音,吓得赶紧勒住马缰绳,跳下来。

翟群指着不远处:“来!过来看看水犬。”

李泽和乌尔茨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先是看到一群丁零人,举着狼牙棒在打着什么,再凑近点才发现他们在打海豹。

这海豹比李泽在电视上或者图片中看到的要小很多,一个个圆滚滚的,如气球一般。

或许它们到岛上来晒太阳,结果被埋伏的丁零猎人伏击了,它们身形臃肿动作笨拙,又没有腿,在岸上哪跑得过猎人。

猎人们举着狼牙棒砸在海豹的小脑袋上,一时间肝脑涂地、鲜血四溅,李泽看得惊心动魄,乌尔茨也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贝加尔湖海豹是世界上唯一的淡水海豹。

估计是在千万年前,北冰洋离大陆比较近,贝加尔湖里的水也是海水,随着地质变迁,北冰洋渐渐远去,而贝加尔湖也渐渐变成淡水,其中生活的海豹也渐渐适应了贝加尔湖的环境。

他们在这贝加尔湖里没有天敌,每日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最大的天敌恐怕就是人类了。

一只年幼的海豹逃到李泽脚下,猎人举着狼牙棒追了过来,小海豹发出婴儿般的尖叫。

李泽忍不住阻止:“别,别,幼小的就不要杀了。”

翟群也过来说:“大人说言甚是,尔等务必听从。”

猎人们纷纷点头鞠躬。

李泽觉得挡人财路,连忙又解释说:“杀死幼兽或怀孕母兽,兽群就会年年递减,恐怕不利于子孙后代。”

丁零部众们大多认识李泽,也跟翟群一样十分敬佩李泽,听了李泽的教诲也都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随声附和:“大人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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