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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翰，中海市百郓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
犹豫片刻，中年男子只说出自己的名字和职业，然后挣扎双手色厉内荏地质问项青。
“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项青微微摇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演的一点都不到位。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接受过专业严格的人训练很难经受住刑审。
“你回答的这些你的证件上都有，不是我想要的。”
“啧，可惜了。屠志国，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会一些特别的审讯方法吗，交给你了。”
项青似是叹息一声，转向屠志国吩咐道，随后离开船舱底层。
站在甲板上，项青不去理会船舱里隐约传来的惨叫声，眼睛微阖，享受着夜间的海风。
少顷，项青睁开眼睛，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拿出屠志国刚刚递给他的中年男子随身证件和手机。
中年男子的身份证件上的确是叫许翰，还有一个百郓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证，看起来很正常的身份。
再打开许翰的手机浏览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基本上就是正常的生活交流。
但项青相信这些只是表象，最基本的隐蔽常识而已。
从之前许翰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只是某个组织的非核心成员，否则他的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漏洞频出。
项青不担心许翰会是华夏政府机构的人，如果他是华夏官方的人，身份再怎么保密，也无需在自己国家的地盘上如此小心谨慎，甚至需要半夜乘坐一艘破旧的运输船离开连港。
只是不知道，这个许翰对于当初把项青抓去酷刑审讯的组织了不了解。
对那个不知作用的九龙杯，项青并不感兴趣，只想找到那个神秘组织，解决之前的恩怨。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屠志国来到项青身后。
“指挥官，许翰已经交代了一些东西。”
“先说说他的身份。”项青看着远方昏暗的海面，没有回头。
“...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驻华夏分部的外线情报员。”屠志国低声回道。
“中央情报局？”项青皱起眉头。
这件事竟然跟中情局扯上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这并没有令项青感到慌乱，依旧冷静。
“还有呢？”
“这个许翰曾经是个留学生，在留学期间被中情局的海外情报处相中，以各种手段诱使其加入中情局，经过短暂训练后回到华夏，成为中海市的一名律师。”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在需要的时候为中情局在华夏的行动提供掩护或者直接参与，就像这一次他来连港，就是为了那个年轻女人。”
“那个女人是连港海事军工研究所的研究员，前年参加工作，私自窃取了研究所的一份重要军工资料，准备高价卖给中情局，许翰来连港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手中的资料，并负责把她送出国。”
“那份资料现在在哪？”项青转过身问道。
“那女人的警觉性很高，一直把资料贴身藏着，我已经让人取出来，就在这个硬盘里。”
屠志国递给项青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硬盘。
项青用手指磨着硬盘，思忖片刻，又问道：“那这艘运输船的五个船员跟这件事的关系深吗？”
“这艘船的船员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并不知情，许翰出高价要求船主把运货时间调到夜里，带着他和那个女人沿海路抵达中海市，然后从中海离开华夏。”
项青眯眼思量片刻，又问道：
“许翰现在的精神状态如何”
“经过审讯，他现在精神恍惚，心理防线正处于最弱的时候，若是指挥官还有什么想问的话，可以直接向其提问。”屠志国颇为自信地回答道。
“很好，辛苦你了。”项青拍拍屠志国的肩膀。
...
项青再次来到昏暗的仓储室，此时许翰正无力地依靠在墙板上，喘着粗气，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疤，但全身汗湿，眼神迷茫，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些什么。
项青颇有意思地看着好像失去半条命的许翰，心中思量着屠志国究竟是怎么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居然看不到一处伤疤。
不过项青心中全然没有歉疚感。
项青虽然不是华夏政府机构的人，但毫无疑问对于自己的祖国绝对热爱。
许翰为了自身利益成为中情局的走狗，项青知道的仅仅是这次窃取军工资料的事情，以前还不知做过多少出卖祖国利益的事情。
对于这种叛国贼，项青怎么可能产生歉疚感。
项青走近许翰，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许翰，记得两个月前从一个年轻人手里买下一个杯子吗，就在连港。”
许翰看了一眼项青，眼中有了一丝亮光，但很快暗淡下去，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敢继续挣扎。
“记得...那次，我的联络员突然联系我，给了我一个农村老太太的住址，让我和另外几个中情局的人一起取回一个杯子。我找到那老太太后，发现杯子被一个年轻人买走，但是，最后那杯子还是被我买回来了。”
许翰断断续续地回忆道，随即又看向项青。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年轻人。”
“哈哈，我以为你已经被他们弄死了呢，没想到，没想到...”
许翰自嘲地笑道。
“‘他们’是谁？”
没有理会许翰有些癫狂的笑声，项青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还有另一个势力在跟我们抢时间拿到那个杯子，但始终没有碰面。”
许翰对于项青的问题没有任何抗拒，照实回答。
项青闻言顿时握紧拳头，难道费了这么大的劲还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项青心中极度不甘，再次问道：“杯子现在在哪？”
“我拿到杯子后，就交给我在中海的联络员，不过，我听说杯子在运回美国的途中被那个组织夺走，但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的任务早就完成了。”
项青长吸一口气，想再问许翰是否知道那个杯子的作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面前这个许翰很明显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情报员，不可能知道那些核心机密。
“你的联络员是谁。”想了一会，项青问道。
“一个美国白人，是中海市花旗银行分行的业务人事部经理，这个人在中情局好像很有背景，你想知道的信息他可能会有。”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全都说给你们了，能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吗？”
许翰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绝望中带着一丝对生存的渴望。
项青面无表情地看许翰一眼，没有回答，站起身子直接走出仓储室。
...
项青来到甲板上，长出一口船舱里的闷气，对身后的屠志国吩咐道：“把他处理了。”
项青的声音很冷漠，没有任何犹豫。
现在的项青，对于人命，已经看的不像以前那么重，该杀的绝不会有妇人之仁，尤其是敌人的性命。
对于许翰，从知道他是个中情局的情报员后，项青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一来项青很痛恨叛国者，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社会精英。
二来项青不可能让他回去把项青暴露在中情局的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