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吱!
一声声皮鞋敲击金属地板和打开铁门的声音传来,将项青从濒临昏迷的状态中拉回。
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项青眼帘的是几个模糊的身影,几秒后,身影渐渐清晰。
为首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三十岁左右,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英式金丝眼镜,修长的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充满了英伦式的贵族气质,标准的西方社会上层装扮。
男子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着灰色制服的壮汉,一个白人,一个黑人,都是双手负背。
为首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上下打量几眼项青,眼神平淡,用标准的汉语缓缓说道:
“你在这受了两天罪,还是不肯说吗?”
项青没有回答,抬头看一眼西装男子,然后双眼无神地看着地板。
西装男子没有生气,又问了一句。
“还是那三个问题,你究竟把玉杯卖给了谁,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又为哪个势力服务,华夏政府吗?”
依旧是沉默。
西装男子显然拥有很好的教养与足够的耐心,丝毫没有因为项青的沉默而生气,用右手食指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打开手中的文件夹看了一眼,继续开口。
“你来到这里的两天时间里,我们简单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目前来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直接用来威胁你的亲人。”
轻缓地将手中的文件夹闭合,西装男子依旧不缓不慢地说道:
“对于你的家庭情况我很同情,但是这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希望你能配合我。”
他的声音温和中正,充满亲切感,但此时却丝毫打动不了项青。
“否则我的监狱里还有数十种来自世界各地或古老或现代的酷刑手段等待着你。我相信,你会享受到最完美的待遇。”
或许是不想再受到更痛苦地折磨,项青终于动了一下,但是仅仅是如此轻微地动作也让项青倒吸一口凉气,头脑瞬间清醒许多。
项青是华夏国苏省人,自幼父母双亡,由农村的爷爷抚养长大,而爷爷也在他考上大学那一年与世长辞。
项青现在连港市上大学,是一个大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三天前在街边遇见一个卖旧物件的老太太,看中了一个铁制的酒杯,高二十厘米左右,杯壁刻有九龙,但表面铁质明显没有太长时间。
当时项青一眼看出那九龙杯连十年的年份恐怕都没有,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但觉得样式新奇,很有感觉,就大出血花了八十块钱买了下来。
然而杯子到手不足两个小时,还在逛街买生活用品的项青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拦住,说自己是一个收藏者,看中了他手中的九龙杯,愿意用五千块钱买下。
项青当时惊喜莫名,没有多想,只以为天上真的掉馅饼好巧不巧砸着他了,尽管他自己也很喜欢手中的九龙杯,但对于已经没有亲人,靠做兼职和学校助学金上了四年大学的项青,五千元无疑是一笔大数字,能够极大缓解他找到正式工作前的生活压力。
何况这个杯子只是他花八十块钱买来的,转眼就能换成五千,这笔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毫不犹豫地,项青将九龙杯转让给了中年男子,并且很快拿到了五千元现金。
项青没有想到,仅仅是经了一下手,并且没有被他怎么放在心上的杯子会让他经受如此巨大的折磨,直面死亡。
转让九龙杯的第二天上午,项青心情颇好地拿着简历走出校门,准备去应聘工作,谁知在一个巷子口被人碰了一下就突然晕倒,毫无知觉。
等再次醒来时就已经出现在一个小房间里,上下左右都是铁制的墙壁和地板,双手被反拷住,整个人被铁链以金鸡独立的姿势挂在正中央,只有脚尖点地。
随后就是眼前这个白人男子带着几个人来审问他,一直问那三个问题,项青一次次地如实回答却依然遭受酷刑。
鞭打,水刑,逼供药水等刑讯手段让项青尝到了二十余年来没有受过的肉体上的极致痛苦。
生不如死。
尽管那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看起来是一个绅士,但他的手下却一个个下手狠辣无情,且极为专业,能够以最轻的伤让项青体会到最痛苦的感觉,不到半个小时项青就已浑身血迹。
整整受了近一个小时的折磨,项青才得以喘息,又继续被用铁链双手反扣挂在审讯房间中央,持续了两天,直到现在。
中间有人来给他打过一针应该是类似葡萄糖的药物,堪堪维持他的生命。
经过项青简单的判断,这里恐怕是某个秘密组织私设的监狱,那个白人男子就是狱长。
平日里项青尽管很向往那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甚至可以与国家机器对抗的组织,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碰上,而且还被牵扯抓进私设的监狱。
被抓到这的两天来,项青从开始的茫然和对死亡的无限恐惧逐渐转变为麻木,他对未来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确信自己即使真的知道什么并说出来也不可能活着出去,更何况他除了用那个杯子换了五千块钱,其他的连根鸟毛都不知道。
他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进了这个地方,最后的下场没有可能,绝对必死无疑。
此时项青也差不多想开了,人生一世,浮华若梦,反正也是孤身一人,何况他现在生不如死。
被吊起来的时间过长,只有脚尖能点地,项青的手脚早已麻痹,手腕完全脱臼,勒紧的手铐甚至已经嵌入手腕。
轻微地一下动作便让他再次感到钻心的疼痛。
待疼痛稍稍缓解,项青干裂的嘴唇微微开阖。
“能说的我早就说了,当时经我手的是一个铁杯。”
“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们也知道,随你们吧。”
项青的声音极度虚弱,如风中残烛,说完就再次低下头,不再言语,只能听见轻微地喘息声。
西装男子微微皱眉,拿着文件夹的手负在背后,用英语对身后两人说道:
“带他去强光室提提神。”
“Yes,sir!”
两个壮汉走上前,一个拖住项青,一个打开吊住项青的锁链,保留了手铐,然后用一块黑布蒙上项青的眼睛,随后抬着他走出审讯室。
整个过程项青都是一言不发,尽管因为动作幅度较大引起剧烈的疼痛,项青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而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发声。
砰!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项青被扔到金属地板上,随后眼睛上蒙的黑布被解开。
咚!
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传来铁门被猛地关闭的金属闭合声。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四平米左右的密闭空间中就充满了炽光,强烈的富有穿透性的光芒瞬间刺透项青的眼皮。
“啊!”
项青口中终于发出一声惨叫,他感到的眼睛好像瞬间被火点燃一般,剧痛无比,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痛苦,两行血痕从眼角划下。
随着时间的延续,密室空间的温度快速升高,烘烤着项青的身体,项青感觉身下的金属地板滚烫无比,却无力爬起,只能任由其烫破皮肤。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一滴滴汗水自皮肤渗出,流进项青身上尚未完全结疤的伤口。
然而项青已经无法感受到汗水流进伤口的痛苦。
直至项青的身体组织极度缺水,连汗水也流不出来。
他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的另一边,项青看到逝去的爷爷在向他慈祥地微笑......
......
咔嚓
强光室顶端的炽光关闭,室内温度迅速下降。
两分钟后,强光室内回复正常。
铁门再次打开,走进一个身着白大褂的高大白人医生,手执一个工作用木板夹,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也随后进来。
两人看着蜷缩在一角一动不动的项青微微皱眉。
医生与西装男子对视一眼,便蹲下身子。
先是用手指探探项青的鼻子,又拨开眼皮观察,最后用脖子上的听诊器放在项青的左胸听了一会。
大约两分钟后,医生站起身对西装男子摇摇头,用英语轻声说:“已经失去一切生命体征,可以判定死亡。”
随后拿起木板夹,在夹子里的纸上写几笔,撕下递给西装男子。
西装男子接过纸张,扫了一眼便放入手中的文件夹里。
又皱眉看了一眼项青的尸体,轻声自语道:“五分钟就死了,看他的样子是早就到了极限,应该是无心牵扯进来。”
西装男子在项青的资料上写下总结后,将文件夹递给身后的助手。
“将他的资料封存,尸体扔进海里。”
.....
(无涯初次写小说,如果有哪里写得不好或者显得稚嫩,还请各位书友多多指教。无涯一定尽最大努力改进,多多切合实际,并且无涯保证,后面的情节会越来越精彩,至少不会在世界观认知观上太过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