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正中央,是满室的狼藉,一些画作被撕毁,无情的扔在地上,一群保安将一个人围在中间。
夏忆姗看着这满室的狼藉,失控的尖叫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指着前面道:“夏小姐,毁画的人就在那里!”
夏忆姗穿过层层人群,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乔月白,我是和你结了什么仇!你要这么害我!”夏忆姗蹲下身,紧紧的抓住地上的乔月白,不住的质问。
顾盼宵本来还在外围,听见乔月白的名字,他立即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夏忆姗抓着一脸迷茫的乔月白失控的喊闹。而乔月白的身边,是那副夏忆姗获得奖的《澜羽》,现如今已被撕成两片,再也看不出来画作以前的模样。
顾盼宵上前拉住夏忆姗,说道:“现在情况不明,你别激动!”
夏忆姗顺势倒在顾盼宵的怀中,嘤嘤的哭泣起来:“那是我回国后第一个获得奖的画作,耗费了多日的心血啊!如今被人在眼前,你要我怎么平静!”
乔月白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颜料,她不是被人打晕了吗?怎么一醒来就在这里,四处满室的杂乱,她的心底瞬间慌了起来。
有人眼尖的瞧见了乔月白口袋里的请柬,上前从她口袋里搜出来,大声的说道:“大家快看啊!这个女的手上有请柬,和夏小姐一定是朋友,没想到她干出这种事情来!”
乔月白看着那大红色的请柬,心下骇然,那封请柬不是被她丢入垃圾桶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她的口袋里!
乔月白细细的想了一番,心里冒起冷意,她都已经退步了,夏忆姗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乔月白抬起头,看见顾盼宵抱着怀里的夏忆姗不断的安慰,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乔月白拼命的朝四周解释,却是徒劳,四周的人看向她的眼里只有鄙夷,不断有记者拿着相机朝她拍照,闪光灯一闪一闪,刺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乔月白,我知道你喜欢顾盼宵,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把你当朋友,请你来参加我的画展,你却毁我的画,你就这样见不得我好吗?是不是非要抢走盼宵你就满意了?”
夏忆姗转瞬抬起头,眼泪布满脸颊,她这副表情,真是做足了好友抢好朋友男友的戏码。
果然,四周就开始议论起来。
“就说这女人满身都是地摊货,怎么可能会有这里的请柬,原来是夏小姐给她的请柬!”
“夏小姐对她那么好还抢人家男朋友,这样的人真是猪狗不如!”
“狼心狗肺!”
乔月白站起身,奋力的想要挣脱保安的禁锢,嘶声力竭的喊叫,她的手被保安紧紧的反扣住,再也动不了丝毫。
“夏忆姗,你诬陷我!我都已经退步了你还要这么做!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围的人只当她是疯子,对她指指点点,不相信她的话。
最终,乔月白被警察带下去的时候,最令她失望的,是顾盼宵,他自始自终都背对着她,不肯为她开口说一句话。
一阵苦涩蔓延上心头,乔月白强忍着眼底的泪,被强行带出了门外。
她这一生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坐上警车,关进拘留所,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警察板起脸,严肃异常,可无论警察怎么问,乔月白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一句话:“我没有毁她的画!”
警察见乔月白不肯承认,便拿出视频给她看:“你自己看清楚,是你自己进入画展的大门的,时间刚好是夏忆姗开始举行画展的时候,你还不承认!”
乔月白看着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人,那人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身高体型也尽数相差无几,乔月白不住的摇头:“这不可能……那不是我!警察,我只是和朋友一起去郊外,然后就被打晕了!你们可以查询我那的监控,我真的没有毁她的画!”
警察总算扑捉到了一丝有用的信息,他去查询乔月白所报出的地址,查了一会看见乔月白和杨书舒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一路开出了Z市,那里路径偏远,没有监控,但不过多时,那出租车又重新回到Z市,在画展的门口停下,‘乔月白’下了车,走进了画展。
警察把这段监控放给乔月白看,她盯着监控看了半响,空洞的眼神里再没有往日的光彩,她道:“不是这样的,我在郊外就被打晕了,这车里的人不是我!”
经过多日的勘察,警察找到了杨书舒和那名车子的司机来说明当时的情况。
当她们三人对峙时,乔月白简直是不认识眼前指控她的杨书舒,她不明白,也想不通,杨书舒为什么要背叛她!
“月白,你就认了吧!当时明明是你自己要回去说参加画展。”杨书舒皱着眉头,表情淡定的好像真有这样事情一样。
“明明是你把我打晕的,你为什么要伙同夏忆姗诬陷我!”面对杨书舒的指责,乔月白更多的是失望,失望透顶!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晕你?司机也可以作证。”
一旁的司机点点头,说道:“我没看见这个女孩打晕她,反而是她说要去画展毁画什么的。”司机憨厚老实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起他的话来。
杨书舒痛心疾首的说道:“月白,我真恨当时没有阻止你,让你酿成这样的祸!”
乔月白看着这两人一人一句,心里冰冷一片,她冷笑一声:“杨书舒,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伙同夏忆姗来诬陷我,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多日的拘留,已经让乔月白身心疲惫,面对这一切的一切,她真的想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最后,证据确凿,连警察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鄙夷,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再说,瞧啊!这就是那个抢朋友男朋友还毁别人画作的女人,真是心思歹毒!
夏忆姗没有申请诉讼,她到警局的时候说的话是:“好歹她也是我朋友,我就不起诉讼了。”
有警察为她愤愤不平:“夏小姐,你真是宽宏大量,不过乔月白恶意造成人士纠纷,起码要在这里呆三个月,还要赔偿你相应的钱数才能离开。”
夏忆姗点点头,叹息一声:“希望她能好好悔改。”
当乔月白听到这个最终结果后,她出乎意料的没有像之前那么闹腾,却依旧拒绝赔偿。
“不是我撕的,我不会赔偿。”
警察听见这句话就有些生气:“你这个女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悔改,难不成人家夏小姐闲着没事干把自己珍贵的画撕了诬陷你!人家没有诉讼你就够好了!你还这样,活该在这里!”
乔月白闭闭眼,无视警察的话。
警察拿她无可奈何,摇摇头走出去了。
昏暗幽静的拘留所里,乔月白感到孤单,无助,凄凉,仅仅只是一天,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她不相信这案子没有漏洞,无非就是夏忆姗利用家里的关系要将她拘留在这里罢了,而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