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多年前林骁莫遇难的一幕上演,往事重叠在乔月白的脑海里,乔月白愣怔了片刻,突然跑到床头柜里拿出那条月牙形项链,紧紧的把项链攥在手里。
她定定的盯着手里的项链,眉毛皱成了小山堆。
“光语,你千万不要有事情。”
乔月白拿起放在床上的外套便小跑出门,杨书舒正在悠闲悠闲的嗑瓜子看电视,见乔月白这么慌张的跑出来,不由得惊讶:“你干什么去!”
乔月白停下脚步,慢慢走近杨书舒,指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说:“你没有看短信吗?”
“什么短信?”杨书舒把手里的瓜子放下,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真的有一条短信,她点开一看顿时惊呼道:“山体滑坡!那个女孩.....”
乔月白看着窗外的雨,哽咽着说:“光语她还没回来,我要去找她!”
她说完便往外面走,坐在沙发上的杨书舒站起来拉住乔月白,大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那是山体滑坡啊!你去有什么用啊!”
“可她是我朋友啊,难道你要在这里像个没事人一样吗!我根本做不到!”
“她是你朋友,难道我就不是你朋友了吗?唐光语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杨书舒上前一步抓住乔月白的手,心里的那丝嫉妒又涌上心头。
唐光语是她朋友,所以开始时什么都为她说话。难道唐光语还比不上自己和月白那么多年的交情吗?还是说,因为唐光语家里有钱,所以乔月白才那么阿谀奉承,是这样吗?
杨书舒深呼几口气,努力想要把快要说出口的控诉压下去,然后抓住乔月白的肩膀对她说!“月白,你冷静点。”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那种感觉!”乔月白挣脱开杨书舒的手,后退几步口里喃喃自语:“你知道吗?骁莫就是在我不远处死的,明明那么近那么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说到了最后,乔月白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林骁莫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挣扎着看向她家里的方向。
那么凄惨的画面,纵使没亲眼见过,乔月白这么多年总是梦到这个画面。好像是她亏欠了林骁莫,如果林骁莫没有来找她,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她当时没有犹豫直接去了楼下,是不是就可以见骁莫最后一面了,这一切的一切,乔月白至始至终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林骁莫这三个字,在杨书舒的心里重重的一击,她伸在面前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乔月白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会如此心痛,过去的多少个夜晚,每当她想起林骁莫是为了去找乔月白而死的时候,她心里真的很疼很疼,那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她不够完好的青春,蔓延至今仿佛成了一场习惯。
乔月白看着失魂落魄的杨书舒,眼里仍是泪光闪烁,她没有再管杨书舒,自己拿了把伞就冲出门外。
电梯在快速下降着,乔月白在电梯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也不想提起骁莫的,林骁莫这三个字一直是她和舒舒之间禁忌,她和舒舒都习惯性的在生活中不提及骁莫,可是却潜藏在她们的回忆里,随时就有可能再度出现。
可她不想和当年一样有遗憾啊,唐光语也是她朋友啊!
客厅里面,杨书舒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她的头垂的很低,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哭泣却没有声音,她哭泣的时候一向是没有声音的,不会像别人那般嚎啕大哭,习惯性的不让人知道自己在哭泣。
杨书舒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很久,突然间她又猛然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她走到座机那里,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按下了电话:
“喂,你是哪位?”
“我是杨书舒,乔月白的朋友。唐光语在郊区遭遇山体滑坡了,月白去找她,我没办法阻拦月白....”
杨书舒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又透露了紧张和不安,把她关心乔月白的感觉扮演的淋漓尽致。
五分钟后,杨书舒挂断电话,她泪痕未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