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午放学后陆庸就被神秘车子接走了。随意则若无其事地回家。
“随意妈妈。”
随意妈妈点头,默认陆庸这么叫她。陆庸和自己孩子有很多地方相似,儿控不自觉对他宽容。
“说吧。那人是谁?”
陆庸很有底气地道:“温老师。”
温老师?随意妈妈脑内勾勒出一个软绵绵的纯情女青年,和伤害儿童的无良老师挂不上钩。
“她在自己课上对随意出班门口熟视无睹,其他老师都不会这样的!武老师还特别强调教师如果没有看好学生负全责。而且,她还动了监控室的手脚...”
随意妈妈:“...”哦?
“好吧,监控室是我乱说的,监控室小贱和她又不是什么亲戚...对了,她在我们学校一直都是好好老师的形象,很多男老师暗恋她。听说,武老师和文老师(教语文的?)都暗恋她!”
“不过温老师是女孩子啊,女老师搬不动井盖的吧?搬得动吗?(幼稚生视角)哦,对,温老师以前不是老师!师范大学毕业的怎么会不是老师啊哈哈啊哈...”
“有了,她可以打电话叫蓝制服的叔叔帮忙!”
可以说一场谈话下来,随意妈妈对陆庸的警惕彻底放下。心里笑笑,自己当总裁万事小心,倒也太敏感了,这孩子毕竟才四五岁,再聪明也不能构成大威胁。
“好了,你先回家吧。晚了父母要担心的。”随总赶人了,管家立马摆出来了眯眯眼。客随主便了,陆庸拍拍屁股走人。
一些幼稚的闲聊和观点并不能说明温老师有嫌疑,随意妈妈捏捏眉心,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
“一个女老师会有胆子杀死自己手下很有背景的学生?”事实上,温老师是随意班主任,随意妈妈早早就有调查过她了,近三个月以来行迹正常,混的圈子很小,甚至没有交什么新朋友。
温老师...
温老师?老师?
随意妈妈好像抓住了什么,仔细回想陆庸透露给自己的细碎片段。
温老师...恋爱...监控室...有亲戚....当老师之前有别的工作...蓝制服...假若女老师做不了,那就只能是....男老师。
武老师!
“去,仔细查一下这个武【哔——】。”随意妈妈拨了一个号码,对那头道。
真是小瞧你了,陆庸。
陆庸真的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太聪明后惹祸上身,故意装傻吗,呵呵,谁知道呢?反正这都是演戏的一部分嘛。
...
一周以后,武老师正式被学校辞退。这一周内武老师陆续被查出借用蓝制服前同事的工具、通过监控室的亲戚成为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让亲戚替他抹掉监控记录、和在校老师发生办公室恋情...随意因为师生之谊不予追究,学校方面不论如何都得辞了他。
随意邀请陆庸去家里玩,陆庸反而问他想不想见见小葱?好久(四天)不见的小葱!随意抛弃了风凤准备的素食宴,婉拒了管家车送的好意,两只小朋友手拉手——陆庸家走起!
“干得漂亮啊!”随意单手比划一个枪的姿势,食指和中指贴着竖起,无名指和小拇指缩起,大拇指和食指呈九十度夹角。砰!陆庸很配合的捂住胸口假装咳血,随意饱含歉意地搀扶,好像真的真枪实弹击中了好兄弟。好机会——陆庸拉着他的肩膀往地上撞,而随意早已洞察了他的所图,脚步往一百八十度旋转,形势突转,陆庸正背对他!小少爷也不会什么打架的招数,只好重新举起空气枪,痛苦地——砰!
人生难得有知己,哪怕只认识了几天也熟的好像连体婴。随意和陆庸已经有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小动作、亲昵的中二配合。
“终于不用演了。解放!”陆庸忍不住呐喊。
明明是自己干的坏事强行甩锅真该不是幼儿园小宝宝干的差事儿啊!
不打不相识,随意有了自己第一个朋友。他坚信,他们会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称兄道弟永不背叛!
管家先生尾随了两分钟后,骤然发觉自己丢失了目标!怎么会...
在担任随总的管家之前,他是一名活跃在加勒比的海盗,每天收着仰慕者的瓜果,睡着送上来的姑娘。一次例行出海,却没想到昨夜云雨的女人竟然是间谍,船员集体食物中毒却没有解药。管家还没来得及威胁她,那女人就挥刀自尽了。
除了船长,也就是管家,他曾经有过很多次类似的中毒经历所以有了抵抗力,硬是划着皮艇去另一架船上威胁一个小船员。药还没要到手,他就已经昏过去。管家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看这个世界了,他的海洋,他的梦想。
醒来时候,管家以为自己死掉了。可他怎么会上天堂呢?眼前这个温柔地替自己擦脸的美丽女人就像缪斯令人神往。
那个人就是随情。
随情被人绑架到船上,那些人要利用她迫使随我行答应放弃百分之二十的收益。随情很淡定地跟他们走了,而他们也不敢对她怎么着,好吃好穿供着,要是伤着了指不定多少兄弟的性命搭进去呢。那时候,随情还不是随总,只是一个为了爱情放弃进修的小姑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管家的养好了自己的身体,立志追随缪斯,久到船上的人习惯了随情和管家的存在,久到随情的肚子渐渐看得出怀胎的迹象让她不得不穿厚重的衣服遮盖。海盗某天晚上办了个祭祀仪式,次日放弃了平日里诡秘的航行路线,以放手一搏的姿态半只船踏入了随我行的地界。
当随我行看到随情完好无伤的时候连百分之五都不答应,他觉得这群人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随情被没有贼胆的船员射了一枪,要不是管家扑开她,她面对的就不是漫天的耳鸣而是漫天的血花了。
她听不见随我行说了什么,那个海盗依旧是不依不饶,她无视心底的冰冷,用哀求的语气说出,“随我行,我怀了你的孩子。救救他。”
随我行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继续谈判。
最后随我行答应了百分之十。随情在医院听着跟随她回来的管家喋喋不休的说着白墙之外的事,评论:无情的资本家。
随情生下随意后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好转。随情被解了禁,第一件事就是创办自己的公司,管家当然跟着他心仪的缪斯,一干就是三五年。
管家没有生疏自己的技艺,甚至更加精进。他已经不年轻了,而随情却美貌如初,他不敢痴心妄想,只愿有陪在她身边的资格。
跟踪的本领论谁能比一比?
如今却跟丢了两个小毛孩。
管家念叨邪乎,陆庸最好是真心实意对他们少爷的。不然,现在陆庸就是要把少爷卖了他也没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