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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木婉儿

“黎星刻同学,黎星刻同学?”迷糊中我感觉好像有人在叫我,不断的推动我的身子,让我无法再安心睡觉。

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我看向那道将我吵醒的身影“你是?”貌似是我不认识的人,对于敢于将我吵醒的陌生人我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对于她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奇,可这并不妨碍我对她第一印象的糟糕。

“那个……那个,就是……”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手指不断的纠缠着,不难看出来她心中的焦虑。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或者说被我吓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情愿意陪她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做势要睡。

“唉,唉等等……”见我还想睡觉,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睁开眼睛,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有点心底发毛,任谁被一个陌生人长时间的盯着或许都会有点不舒服吧。

“我,我是新来的蓝梦卿,我想问问你,这个暑假你有没有空,我们班想组织一个集体活动,到国外去旅游。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全班在一起聚一聚。”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就像脱力了一般瘫软在我右手边的课桌上,我现在才注意到我原本空着的右手桌居然有人,果然像她所说的那样,今天才刚转来吗?可是,都要期末考试了,为什么还要转学校?没有多想,毕竟与我无关,收回心思的我看见蓝梦卿好像正在和坐在班级中间的那个好管闲事的班长交换着眼神。

这要是还不明白我就对不起自己那个天生的发达大脑了。

“果然吗?”我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显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估计听多了别的同学对自己的评价让她对我有着手足无措吧。和她交换着眼神的班长已停止了下动作,继而径直向我走来。

“黎星刻,有空吗?”少女用她特有的,如同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向我询问着。即使已经从小学听到现在进十年了,可是自己对于她声音中夹杂的盛气凌人的意味依然不喜。

“没兴趣,没时间。”对于她这种人我一向是不会好语气的,干脆利落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或许是自己的答案太过惊人了吧,她的嘴唇正轻微的张合,仿佛在酝酿什么。可我却清楚的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罢了,虽然有些时候某些行为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教养很成熟的孩子,可是自己却对她再了解不过,那只是她一向生活的方式,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自己正好对于这种生活方式不是很感冒,感觉活的会好累的样子。

但也不是说她没有一点优点,至少她关心同学的态度不会作假,成绩也还算不错吧,毕竟是当了多年的班长了,如果成绩方面拿不出手的话就算她再怎么认真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好作为吧。毕竟对于大多数老师来说,如果班长人选是一个成绩一般的人的话或许会很难服众吧。虽然是小孩子可是有些大人才该有的东西在小时候就被拥有了,就像草原上的狮群一样,年幼的狮子会将老的狮子取而代之。

“说完了没有,没了的话我先睡了。”可是这样一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无缘无故的喜欢找自己的茬,从小学见到自己开始就一直如此。我没有在意,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即使智商再怎么发达,可情商上的差距决定了她只能是个小孩子。

显然,面前的人并是一个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中象征着麻烦的存在。

“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我们的聚会,现在上高中了你难道还打算像小时候一样逃票吗?”我甚至没有搞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过大概就是自己不合群的意思吧。

故作沉思了一会,我对她露出我认为最真挚的笑容“抱歉,真没有时间。这个暑假我要和妈妈出去旅游。”毕竟好像是为了我好,我也不会用语言去擅自攻击她,只希望我真挚的笑容能换来她不再来招惹自己。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来上学什么的,特别是自从自己发现自己非同常人的地方以后,自己甚至向妈妈说过不想上学的请求,我相信即使是不去上学,自己的脑袋在自习中也能远超常人。

我以为妈妈会同意我的想法,可是我直至现在都记得当时妈妈看我的眼神,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用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语气对我说“妈妈希望你能乖乖上学,去交很多的好朋友,去玩很多好玩的游戏,去和同学们去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她没有说下去,可我却退缩了,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担心随时眼泪都会决堤而出。我答应了妈妈,对她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会好好的上学。她见我不再有弃学的想法,开心的笑了,然后就打发我上楼写作业,她说想给我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

我点了点头,上楼后却听见一声声轻轻的抽泣,透过门缝看见的是妈妈哭花了的脸,还有她那丝毫没有停下的切菜动作。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让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

晚饭就如妈妈说的那样,都是我喜欢的菜,虽然曾经无数次说过只要是妈妈做的菜自己都会喜欢,可是其中的确有不少菜是自己一直挂念的。有虾米熬白菜,有麻婆豆腐,还有红烧鱼。那些我最喜欢的菜一样一样的摆在餐桌上冒着丝丝热气。

我却没有一点兴趣,无论是妈妈的哭泣,还是自己的期望落空,或许更多的是妈妈哭花了脸却依然做菜的身影,它们就像噩梦一样围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让我生不起一丝一毫的胃口。

“哇!好香呀!妈妈的手艺就是这么好,我今天要多吃几碗。”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说出来的,我只是不希望看见妈妈红肿着双眼,不希望看见妈妈哭泣着在厨房中给我做我最喜欢的菜。

“多吃点哦,小星星。”妈妈笑着,完全看不出来是哭过近半个钟头的样子。

“好的妈妈!”我使劲的将碗中饭菜塞进嘴里,接着快速咀嚼上几口,然后用力咽进肚子里,咽进喉咙的时候一直塞不进肚子里去,我就又多吃几口,然后趁夹菜的功夫不动声色的狠吸几口气,再多吃几口然一次性咽下去。如此反复,我很快就又添了一碗饭,看我吃的开心妈妈也没有顾着吃饭笑着替我夹菜,将往常我无比喜欢的菜夹到我的碗里,我也笑着看着妈妈,埋头继续吃着饭。四碗过后,我抚着肚子说吃不下了。

然后我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妈妈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着桌上的精美小菜,我也很细心的在替妈妈夹着菜,看妈妈吃完,我替她收了桌了。让她快些睡觉,还对她说熬夜会对皮肤不好,一向对于身材看的很是要紧的马上就跑到楼上洗漱,让后擦好护肤品睡去了。

等了很久,直到妈妈房间里不在传来电视声音,月亮也悄悄爬到了房顶之上,我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悄悄来到厕所,对着马桶将自己今晚所吃的晚饭一点不留的全吐在了马桶中,吐完我又轻咳了几下,将喉咙里带着血腥味的液体吐在桶中,然后排水,上床睡觉……

自那以后我就没有提过想要弃学的想法。

可我还是对学习生不出一点兴趣,包括和这些“孩子们”玩耍,只希望他们不要来打扰自己,自己有每天都按时完成作业,每次考试也有将自己的成绩维持在及格之上,尽量表现出普通且不招人喜欢的样子。这样做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老师们除了偶尔的例行询问,同学若有若无的对自己搭话以外基本上没有人记得坐在角落那里还有一个同学。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指的就是我这个状况了,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对谁都可以爱搭理不搭理。

可是到了高中就不一样了,那些在初中就由于老师们压迫所无法释放的“活力”在高中成长为“小大人”以后发挥的淋漓尽致。总会有这么一两个精力过盛的人喜欢多管闲事,自以为精力无限无处发泄的他们就会从大事小事中发泄着自己的“青春”,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哟哟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黎星刻啊,怎么,你还没有断奶呢?”说话的是一个从初中就和我同班的同学,貌似叫徐什么来着,从初中时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可怜且可悲的人。

可怜,是因为他眼中老是流露出对那个好管闲事的班长的恶心爱意,之所以说恶心因为他的眼神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就像被社会腐蚀的成人在醉酒时看见路边妙龄少女的眼神一样恶心。可悲,无外乎他是一个只敢将心思放在心底既不敢声张,又不敢向班长表白,却又总是在班长有困难时默默出手但又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他就是这样的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也是这种人。

可惜了,这个可怜的人今天好巧不巧居然得罪了自己,与其说得罪了自己,不如说得罪了妈妈。无论谁,只要说与妈妈有关的话题我都很变得很敏感。

“如果你是来找不自在的,约个地方,咱们一对一,如果不是,闭上你的狗嘴滚蛋。”对于这种精力过甚的年轻人我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我的态度就是如此,不管你看不看的惯。很明显我那种无视他的态度,将本就处于血气旺盛的年龄的他激得几欲动手。他那拳头紧握,双目充血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了教育他一番的兴趣,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躲在哪里舔舐伤口了。

但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至少有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在这里。

“住手,徐子陵,我不准你打架!不然我就去告老师了!”能以这种口气自然只有那个班长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感觉这个班长还是有点用的。

自己一向比较提倡动嘴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手,虽然严格来说是因为自己懒,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人,因为自己自信不来个十几个训练过成年人也许拿不下自己。

“哼!”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让愤怒中的公牛立马停下了躁动的身体“今天看在俞婷的面子上我一定揍扁你!”说要还狠狠回了一下拳头。

“要么打死我,要么别[哔哔]。”我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一向不是很喜欢,特别是当他得罪我的时候。

“你……”他怒视着我,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班长俞婷一直站在他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见不能教训到我,他忿忿地有了。转身前还悄悄的放了句狠话“别让我逮到你!”

“Youcanyouup!”嘴上从来不服输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好机会。

“好了,你也少说几句。”班长就是班长,一有机会肯定会拿我开涮。

“行了,我睡觉了。哦,对了,谢谢。”妈妈教过我,做人要有礼貌,特别是帮助过自己的人,虽然她是一个自己不很喜欢的人,可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继续睡你的吧,最好别睡着睡着成仙去了!”她看着我的脸上已经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托你吉言!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完成我的“成仙”大业。

“当当当当……”颇为熟悉的旋律在我的耳边响起,那代表着一天结束的铃声永远都听不腻啊。随手拎上书包,回家。

“我回来了。”轻轻扭动门把手将门推开,竟不见妈妈的身影。

“是去买菜了吗?”今天小妈妈要回来,妈妈大概去买什么好菜了吧。

将书包放在桌前,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准备观看每天五点准时播出的动画片,摸了一会好像没有摸到,我没怎么在意,毕竟沙发就这么大,不可能会被人拿了吧。

“呐!”白皙的手臂将遥控器递给我。

“啊,谢谢啊!”

“不客气。”

“你有什么想看的电视吗?”

“随便你。”

“那这样多不好意思,就我一个人看……电视。”我机械性的转了转头,看见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少女。

冷静下来,家里的钥匙只有妈妈们和自己有,门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她应该不是小偷,或许是妈妈的朋友吧。

紧急分析了一下眼前的状况,得出了较为可靠的信息,眼前的少女至少不是坏人。

“那个,我叫黎星刻,请问你是……”既然可能是妈妈的朋友那么应该会认识自己吧。

“你是黎星刻?”少女不确定的问我,眼神中带着些奇异的情感,就像是沙漠中的遇难者突然看见了绿洲一样。

“嗯,我是,请问你是?”哦,知道我,那么应该是妈妈的朋友了吧。

“目标确认,开始采集样本。”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机械化,但依然充满了属于人的生气,那种感觉很怪。等等,问题不在这里吧?!她刚刚说采集样本这之类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立马扑到了我的身上两只修长的小腿将我的两腿压住,白皙的双手将我的手举过头顶,牢牢地抓住。

“喂喂,什么意思,我要还手了哦!”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特别是还被一个少女用这种姿势压住,让我体内属于男子汉的血液疯狂涌动。可是我费尽了力气居然无法挣脱她那看起来就十分弱小的四肢。

“样本采集中……”她看着我的眼神中无悲无喜,空洞的眼神竟让我升起了一丝怜惜,当下也不再反抗,虽然反抗了也没什么效果就是了。

有句话说的多好“生活就像强[哔]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接受。”这话就像真理一样的映照着我现今的状况。

不对呀!她的头怎么越来越低了?而且还越来越靠近我的嘴巴,在下去点不就是传说中的Kiss了吗?

不要,虽然说少女很漂亮,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的初吻或许会给一个我深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

“等等,你说的样本采集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可是自己还是不死心的询问了一下。

“体液采集……”她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木然之外的表情,脸上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那你,是要用什么方法采集。”虽然她已经说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体,体液交换……”她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脸颊红的像充血了一样。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已经将殷红的脸颊低了下来,深知自己的命运无法更改,我闭上了眼睛“你要温柔点。”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看见她那羞愤欲死的表情,耳边只听到她深呼吸的声音,似乎在压制什么。

我闻到了来自少女身上的清新芬芳,能感受到少女湿热的呼吸正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脸庞,让我的心有些痒痒。

“啊啦,小星星回来了啊!你看我们买来了什么……好吃的。”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看见了门口正看着我们一脸吃惊的妈妈,神色怪异的小妈妈,还有不常来的筱萱阿姨正脸色古怪的看着我们。

“你们这是在干嘛?”妈妈一脸气愤的看着保持不雅姿势的我们。

“是啊妈妈,快来救我!”我的心中呐喊着,希望妈妈听到我的祷告。

“没结婚之前是不可以这样的!”

咔擦,我的心好像碎了。

“好了好了,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我们去做饭菜去。记住,不准偷吃哦!”筱萱阿姨媚笑着看着我们俩,让原本就脸红的少女从我身上爬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俩中间悄悄绽开。

晚饭在筱萱阿姨和小妈妈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但我隐约觉得这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妙,除了小妈妈以外妈妈她们都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少女。这情况不妙啊!

想尽快离开饭桌的我在妈妈眼神的制止下放弃了这个想法,那眼神分明再说“你要敢走你试试!”那威胁性十足的眼神,居然在以往就以温和性情著名的妈妈身上看见,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叫木婉儿。”良久,少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而沉重的气氛。

原先令我坐立难安的气氛居然在少女的话中如冰雪一般融化在春天,化为一缕细细的春潮将几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一冲而散。

快乐的气氛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快速将几人心中的芥蒂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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