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光暴涨,欧阳倩手中华美宝剑被她舞的如落日惊鸿,其轻柔的身姿,连续晃动,不断变幻着动作,潇洒自如,反观玉骨一派弟子虽然人数占优,但却被对方一把长剑完全压制,打的完全失去了章法,直落下风。
那边战场几道剑光划过,玉滴子衣袍上多几道口子,破烂不堪,显得十分狼狈,对方的玉尺之上发出强烈的翡翠色光芒,照出他那狰狞狂笑的脸。
“玄鹤算什么东西,老子从来都不怕他”叶长使大声的向玉滴子吼道“当年要不是他耍诈,我也不会被他骗到那东越岛去,更不会被他打伤!”
“哼,输了就是输了,乱找借口只会让别人更加的耻笑”玉滴子脱去被划破的外袍,重新提起银剑冷声道“而且,现在你恐怕连被人嘲笑的机会都没了”
玉滴子掌中加力银剑波光流转,刺眼的光芒瞬间炸开,身子也在瞬间冲了出去,在空中如一道耀眼的流星向后者砸了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不止,叶长使不敢大意全力迎了上去却仍然挡不住玉滴子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他想不通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人怎么还能施展如此凌厉的招法,玉滴子的招法越来越疾,叶长使渐渐有招架不住的趋势,出招变的慌乱起来,玉滴子见状右手持剑单劈向长使的面门,叶长使慌忙躲闪,不料玉滴子的另一只手迅速凝结成一个诡异的手势,瞬间击出正打在叶长使胸口,疾风扫叶一般长使被打的连退数步,手扶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变得惨白之极;玉滴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显然刚才的打斗对他消耗不少,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睛盯着对面的坠月城大长使,玉滴子用尽了毕生的绝学,把对方逼到了那种地步并且成功把他打伤;但其实这是种非常冒险的打法,一旦玉滴子撑不住或者被对方反击的话,后果将是非常可怕。
玉滴子重新站了起来,他已别无选择,身后是玉骨峰最后的一点希望,玉骨峰不能亡,他不能让传承了上千年的门派毁在自己手里!
叶长使被名闻天下的玉滴子全力一击弄的措手不及,他抹去嘴上的鲜血,阴狠的看着玉滴子
“说实话,本来这次我是不想杀你的,不曾想你对自己这么不珍惜,好吧,那我就成全了你!”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再次变的扭曲,一字一句像一个临危疯子的恶毒诅咒。
山中的风带着阵阵冷意把玉滴子的衣衫吹的呼呼作响,刚才的一击并有把这个精明的叶老怪物给吓退,重新收拾又厮杀过来,看这架势恐怕真的要置他与死地,碧绿玉尺瞬间杀到,玉滴子上前接住无奈形势已经完全反了过来,不出几招玉滴子便溃败摔倒在地,叶长使没有给他任何起身的机会,直接斩了下去!
“嘭“一声巨响,绿尺轰在了什么东西上,叶长使后退几步就看到一位玉骨弟子挡住了自己的那一攻,人却被打的飞出了好远,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摔了下去,叶长使冷哼一声并未理会,上前又去找玉滴子。
“慢着”远处树下传来一个声音,是那个被打飞的玉骨峰弟子,叶长使抬头看到一个二十岁上下,一脸憨厚的年轻人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显然撞的不轻。
受到如此重击依然能毫无大碍的站起来!叶长使心底微惊,不过对方毕竟是一个未出世的毛头小子,叶长使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对方道:“我只要他一个人,其余弟子与我无关,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
那个年轻弟子听罢摇了摇头被气笑了,“我不会走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他拍掉身上的落叶,露出坚定而愤恨的表情,正是玉滴子的弟子陆之行,他也是留下来的几个人之一。
”趁人之危,算什么东西,你也只配给人当笑料!“陆之行看着昏过去的师傅,捡起地上被打落的长剑,剑体赤黄,发出阵阵低鸣,应和着主人起伏不定的心绪。
“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叶长使这次真的怒了,在坠月城待了那么多年,刚出来被玉弘这老东西羞辱也就算了,现在一个黄毛小子也来对自己指指点点,让他觉的威严扫地,这么多年的憋屈彻底的爆发出来,也不用什么招式,竟是直接抡起玉尺向陆之行砸了过去,看模样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巨尺瞬间杀到,陆之行轻轻一闪,躲了过去,绕到其背后突然发难,叶长使只感觉背后一阵恶风,凭借其多年经验,转身一个横劈,两件兵器撞在一起,随即被弹出好远,叶长使直冒冷汗,失控的情绪让他莽撞的蛮干,险些吃了大亏!
二人再战,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后,高低便显现出来,陆之行原本修为不高,只是凭借着强横的身体与其周旋,但再能抗的身体也经不住数次轰炸,没过多久陆之行便被叶长使的尺子一下劈中,倒飞出去,爬起来时肩膀上已经多出一道可怖的伤口,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一滴滴的滴在地上还有那把赤金色的剑上。
陆之行再次把剑捡起,越来越多的血流到剑上,满是鲜血的剑刃让陆之行看起来像是一个刚刚完成屠杀的魔神,只不过那血却是他自己的。
陆之行满是鲜血的手握紧了剑柄,看了看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师傅,用力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收剑立势,眼神开始变的凝重,口中喝道:“九天之神,以血为幻,化为厉斩,焚妖除魔”
淡淡的光泽从那把赤金色的剑上发出,以陆之行为中心狂风突起,飞沙走石,暴风的中心,一团光芒越来越盛,其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个巨大的赤羽金冠神鸟虚影
“破“一声大吼,一道巨大的厉斩冲破狂风,携着无尽威势冲天破地而来,仿佛当年盘古氏的那一斩也不过如此。
叶长使有种想逃的冲动,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另一方战团因为这边的异动早已停止了厮杀,不同的是一边是兴奋欢呼,一边是惊讶和不安,身为欧阳子的女儿欧阳倩自然非等闲之辈,她看出这一击非同小可,但并未上去相帮,而是她小心戒备着对面几个人,看向叶长使,美眸波光流转看不出任何表情。
该来的还是要来,叶长使手中的玉尺已是极盛,变幻手势,大喝一声,迎头与那道瞬间而至的厉斩撞了上去,“轰”一声巨大的响声,然后天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几如最开始的宇宙洪荒。
玉骨峰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一个酒馆里一位身背银剑,胡须全白的老者正在自酌自饮,看他的表情似乎对美酒十分享受,突然,一阵微晃,满满的一杯酒被溢出去少许,老者惊讶的看向远方,半晌道:”凤凰斩!呵呵……好久不见啊,老朋友!“老者衣袍微闪,已经不见了踪影,桌子上只留下那一壶没喝完的美酒和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陆之行身子一松直接跌坐在地上,刚才的那一招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看着手中的剑他还是兴奋莫名,这把赤羽剑本是仙家名剑,以陆之行的资质就算在修炼个一百年也未必能获得它,只不过作为玉骨峰掌门人的唯一弟子,陆之行愣是近水楼头幸运的得到了它,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走了****运,这把仙剑在他手中是暴殄天物,当然陆之行本人也这么认为,因为传说这把剑是凤凰之血淬炼而成,拥有凤凰的力量,而以陆之行的资质是被认为不可能运用这种力量的,但是今天他却因祸得福,师傅教他的那些口诀倒也派上了用场,在绝境之下使出了那传说中鬼神一斩——凤凰斩。
玉滴子已经醒了过来,来不及细问便吩咐众人快走,那欧阳倩虽不情愿,但面对刚才使出那致命一击的陆之行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任这些人离开,突然,身后一阵嘶哑的狂笑之声,众人转头望去,却看到光芒散尽之后,一个衣衫几乎全部被撕碎,头发散乱的人在天空中落了下来,正是叶长使,所有人都惊讶万分,他居然在那样一场毁灭式的攻击之中活了下来!
叶长使得意的扫向人群,很快他看到了陆之行,他轻蔑的看着后者说道:”没想到吧!哈哈......如果那一招让你师傅来施展,那我肯定必死无疑,可惜,年轻人你还差点火候”
“你不要得意”陆之行怒道“要不要再打一场,你这个老叫花子“
这次叶长使不在生气了,他没有理会陆之行,而是径直看向玉滴子道:“玉弘,你还记的二十五年前的大漠之行么?”
“当然记得!那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会白白折掉那么多人”玉滴子愤怒的回道
“哦,是吗,你们都以为是我干的吗,就因为我名声不好,就认为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吗?”叶长使眼神中似乎有一些落寞。
“你到底想说什么?”玉滴子看着突然反常的叶长使问道
一旁的欧阳倩却是打断了他们向叶长使提醒道:“长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对啊,时间不多了,抱歉了玉弘兄,有什么话下去问你的师傅去吧!”说罢叶长使不再犹豫,脚下轻点,直向玉滴子袭来,其他人瞬间被打飞,玉滴子师徒二人一个伤,一个早已力竭,纵然陆之行挡在他师傅面前,赤红着双眼,也只是待宰的羔羊,徒劳而已。
树叶飘飘洒洒的落着,无穷无尽,突然毫无规序的落叶被一阵力量搅动,竟像一片片的利刃一般向叶长使袭来,叶长使暗叫不好,飞身想躲,一股绵延无尽的掌力直接打在叶长使的胸口,叶长使一阵眩晕,摔在地上,不醒人事。
衣袖挥动,一位白面灰衣洁净胡须的老者轻轻落下,看向场内众人。
玉骨峰的所有弟子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惊喜的大喊:“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