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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家奴

康熙认为,让一个女孩露出笑脸的最好招数是送礼物给她,一份意想不到的精美礼物绝对是秒杀所有少女的必杀技!

所以,他要给小翠一份这样的礼物。

炼丹房里有很多的石英石,这让他灵光一闪。他跑去找到刘全,给他塞了块碎银子,让他帮忙办点事情。炼丹士是萧衍的座上宾,刘全本来就想跟康熙搞好关系,现在又有银子拿,自然很乐意给他办事,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答应了。隔天,刘全就提了个油纸包来炼丹房找康熙。

“这么快就好了?”康熙意外道。

“居士您交代的事情,小的怎敢怠慢。”刘全谄笑道:“您看看,这东西做得可满意?”

康熙动手撕开油纸,露出了一只黑色的木雕兔子,刀法细腻,做工极其精美。

“做得真漂亮!”康熙不禁赞道:“刘管家上哪找的这么好的雕刻师傅?”

“哈哈哈。”刘全笑道:“这木雕师傅哪找的我不跟你说你肯定猜不到!我是在京师天牢里找的这个刻木头的,他叫刘弛,人称刘木头,本是京师工匠营的木匠,木刻工夫一流,因为欠人钱,叫债主告了,被关进了大牢。小的去找了天牢的牢头,牢头是什么人物,天牢里的活阎王!牢头让他干的事,他还不得连夜就办啊!”

“他有这么好的手艺,还会如此穷困潦倒?”康熙奇道。

“居士,您道那工匠营是个什么好地方呀?工匠营里的人说好听点是工匠,其实就是一群官奴!再说了这些臭干活的,也就是会点奇巧淫技,受穷是应该的。”

康熙心中一凛。这个刘全的话虽然蠢得不得了,却是个事实,在古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的地位最高,其次是农民。统治者刻意抬高农民的地位,是因为农民老实巴交,最好剥削,封建经济的基础就是向农民收租,而手工业者和商人被认为是游手好闲、不种地却锦衣玉食的寄生虫,地位非常低。

“如果这个刘木匠生活在现代,肯定是个收入不菲的大艺术家,真是生不逢时了。”康熙这么想着拿起了那个木兔子,轻轻一掰,竟然分成了两半,原来兔子是由中空的两半拼起来的。

“居士您要这么个奇怪的兔爷做什么?”刘全问道。

康熙神秘的笑了笑,道:“我给你变个戏法,你瞧好了!”说完他把兔子又合起来,然后抓一大把精心挑选的、最透明的石英石,放到一个陶坩埚里,接着生起炭火,把坩埚放了上去。

“劳烦刘管家帮我拉下风箱。”康熙道。

刘全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蹲下去使劲的拉起了风箱,呼呼直响,炭火一下子窜起一寸多高的火苗来。康熙全神贯注的盯着坩埚,时不时的用一根木棍伸进去搅一搅。很快,坩埚里的石英石竟然开始熔化了!

自从康熙制作出肥皂以后,其他的道士们都对康熙既羡慕又嫉妒,现在看他又有新的动作赶紧都围过来看,想着也许能偷师一招半招。康熙等到坩埚里的石英石全部变成液体以后,迅速的撒入一把黑色的铅粉,然后用一根木棍把石英浆反复搅拌,拌匀以后端起坩埚朝兔子头上浇了下去。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但是熔浆并没有流到兔子身上去,而是全都渗到兔子头里去了,原来头上是开了许多小孔的。康熙一直浇到熔浆再也渗不下去了,也就是说兔子里都装满了熔浆才停了手。他把坩埚放到一旁,对拉风箱拉得满头大汗的刘全说道:“行了,咱们去走一圈吧,等下再回来就有好东西让你看了。”

他们在萧府里逛了小半天才回到炼丹房。康熙操起一个小锤子,沿着木兔子合起来的缝隙上上下下轻轻的敲了几遍,再用力一掰,两瓣外壳被顺利的剥了下来,露出一只透明的玻璃兔子!

用石英和铅粉炼制玻璃的做法是康熙在一档考古节目上看来的,据考证,在战国时代古人就曾以此法制作过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玻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战国以后这一技术就失传了,现在穿越回来的康熙把他给复活了!

看着康熙用砂纸打磨着玻璃兔,刘全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围观的道士们也啧啧称奇。

“居士大人奇思妙想,这木兔子原来是做模具用的,小人大开眼界啊!”刘全这几句奉承话倒是说得非常真心实意。

“这水晶兔晶莹剔透,又跟真的似的,如果拿到安乐坊去卖,估计能卖上百俩纹银!”说话的道士激动不已,很明显,等康熙一回去他肯定要大量盗版康熙的创意,去大赚一笔了。

盗吧盗吧,反正这也不是我原创的主意,我没有专利权,康熙心想道,不过这是玻璃也,可不是什么水晶,你小子小心被当骗子揍一顿。

这可就是康熙想错了,这年代,玻璃可比水晶贵多了呢!

“居士如果愿意,小人可以代您将这宝贝拿到安乐坊去出售。”刘全殷勤的说道。

康熙摇了摇头,说:“这是非卖品!管家,不知道洗衣房怎么走?”

小翠是属兔的,这个玻璃兔是康熙做来送她的礼物!现在估计才下午三四点钟,小翠肯定还在洗衣房洗衣服,康熙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礼物送过去给她,看看她兴奋的表情。

“就不信这个不把你感动得眼泪汪汪!”刘全带着他去洗衣服的路上,康熙这么想道。刘全看到他眉角含笑,又朝他挤眉弄眼,摆出一副“咱们男人都懂的表情”。

“还是这个番道士会玩啊,得了人家的身子,还要赚人家的心,啧啧。”刘全在心里笑道。

洗衣房在萧府的西北角,那里有一条小河被从外面引了进来,注入府中的人工湖。小翠和其他低级丫鬟平时就是在这条小河边洗衣服。在这个农业社会,环境还没被污染,河水非常清澈,可以一直看到河底的水草摇曳,成群的小鱼在其中快活的穿梭来去,让人心旷神怡。快走到洗衣房的时候,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晾了好大一片衣服,花花绿绿的,跟个小树林一样。

谁知,跨入洗衣房的大时,一句呵斥声传了过来,打破了宁静温馨的气氛。

“你个贱货!爷让你伺候我是给你的恩典,你还敢跑去躲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哪去!”接着是“啪啪啪”一阵木棍抽打的声音。

康熙疑惑的看了刘全一眼,刘全摇摇头道,低声道:“一定又是那工头王八在凌虐丫鬟了。这王八忒不是人,仗着三管家王均是他本家兄弟,整日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当工头的跟丫鬟玩玩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这王八早已不是个男人,玩不了,这龟孙就想了别的花样来玩,前日才拿枝大烛往一个叫小羽的丫鬟胸口上滴烛油,把人胸口烫得全是泡,当场晕死过去!”

“还有这种变态!”康熙道:“为什么说他早已不是个男人了?这种人也曾经男人过吗?”

“他原来是个男人呀,后来鬼迷心窍,自己找人把自己阉了,想进宫去当内官,哪知道当今皇上继位后为了革除宦官干政的弊病,下了道十年内皇宫不再进新宦官的圣旨,他的卵子就白割啦!走投无路之下就跑咱们萧府来投奔王均那小人,在王均的关照下,竟然也混了个洗衣房的工头当!”

“自宫求当太监?怎么会有人愿意干这种事?我还以为当太监的都是家里穷,被迫的呢。”康熙大奇道。

“怎么没有,多着呢!您可别小瞧这些内官,他们在宫里伺候着皇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出了宫门那可是半个主子啊,大大小小的官员没一个不抢着巴结他们的!”

说话间,他们已往里走了十几步,看到前头围着十几个丫鬟,中间有个又瘦又高的男的正拿着根棍子死命的抽打着跪在他跟前的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赫然就是小翠!

“干什么!”康熙大喝一声,跑了过去。

王八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大跳,停下了抽打,看着康熙,康熙已跑到了他跟前,挡在他和小翠之间。

“你干什么打人?”康熙质问道。

王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会,傲慢道:“你是谁?”

“我,我是。。。。。。”康熙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居士,您快回去,别管小翠了。”小翠哀求他。

“不行,你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许别人这样欺负你!”康熙回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呦,原来你就是那个番道士啊!真是奇事年年有,今儿特别多,第一次听到有被伺候的人跟伺候他的人交朋友的。居士,我客气点还叫你一声居士,你再多管闲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八激动起来,说得嘴都歪了:“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想护狗,也得先掂量下自己的斤两!你知道咱这府里有多少个道士吗?五十多个!你不过是里头最普通的一个,来府上都好几个月了,连萧大人的面都不曾见过一次,还敢跟我大呼小叫!赶紧给我让开,我今天要抽死这贱货!”

“我就是不让,有本事你把我也一块抽了!”康熙挺得直直的,对他怒目而视。

“好,这是你自个说的,别怪爷的棍子不长眼睛了!”王八气急败坏的举起了棍子,猛地朝康熙抽了过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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