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琳,精灵岛第十八塔的守塔人。”
“守塔人?”听了艾琳的话,杨晨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紧锁住的眉头。
“晨宇哥,什么是守塔人?”冯竹攸侧过头向杨晨宇问道。
杨晨宇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左前方一身黑袍的杜月归身上。
杜月归冷冷看着石梯上的艾琳,仿佛是挑衅一般说道:“守塔人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卑微而无助的可怜虫罢了。”
艾琳听了他的话,清秀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冷声道:“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在努力忏悔曾犯下的罪恶,而你们则是不知悔改地盲目挣扎而已。”
杜月归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石梯上的少女。
艾琳依旧是毫无生气地盯着众人,动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第十八塔,亦是精灵岛的最外圈,是这片苍宇之下所有亡灵的栖息之所。因为一切言语都会打扰安息此地的亡灵,所以在这个地方言语会带来‘肆言’的罪名。现在,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手心。”
冯竹攸听了艾琳的话,将自己的手心翻了过来。手心处,一个小小的圆圈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又被一滴水滴一分为二,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纹章。
“这是‘罪名纹章’。”艾琳道,“精灵岛上,拥有罪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罪名纹章’只是帮助你们识别自己肩负罪名的数量与种类。而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忏悔罪恶,让你们的罪名纹章全部消失。”
“喂喂,小攸。”叶子绮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询问道,“你的纹章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还没等冯竹攸回答,莫思雨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叶子绮,你不知道获悉他人的‘罪名纹章’会带给别人伤害吗?”
叶子绮缩了缩脖子,对着莫思雨讨好地笑了笑,随即转头对着冯竹攸歉意道:“抱歉哦小攸,我没注意……”
“没关系。”冯竹攸微笑着将自己的手心亮给叶子绮看,“你看,是这个样子的。”
莫思雨无奈地叹息出声,看了一眼叶子绮,转身离去。
“额……”叶子绮此时脸上写满了纠结,犹豫许久,终于走到冯竹攸的身旁,悄悄翻过了手掌:“好吧,这是我的错,作为交换,我把自己的纹章展现给你……不过小攸你可不要把‘罪名纹章’给其他人看了,因为他们会通过纹章来判断你的罪名,窥视你的内心,从而剥夺你的力量。这些在‘起点’时应该会有声音告诉你吧……”
叶子绮的手心处有三个并列的小小纹章,中间的一个与冯竹攸的罪名纹章有八分类似,但却又有不同,因为将纹章的中心不是水滴,而是一把匕首。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力量啊……”冯竹攸委屈道。
叶子绮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的罪名还没有‘觉醒’。”
“觉醒?”
叶子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不太清楚,月归哥应该了解得更加详细一些。虽然他比较神秘,不过我相信他是不会害我们的。”
冯竹攸不解:“为什么?”
“你不认为外表冷漠的男人内心一般都很柔软吗?”
…………
“第十八塔是你们从‘起点’而来经过的第一座塔,而我的使命就是赐予你们十八塔的‘罪名纹章’,以及帮助你们了解这个世界的构成。”艾琳说道,“精灵岛的每个部分都不是接壤的,而各个部分唯一的连接点就是‘钟塔’了。‘钟塔’的本质是精灵王的坟墓,各代精灵王为了在逝去之后依旧可以守护精灵岛,所以在岛的各处设立了钟塔。越是古老的精灵王所守护的塔就越是靠外,而第十八塔,就是初代精灵王‘多米纳尔’的埋葬之地。”
“精灵王的坟墓?”叶子绮疑惑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活生生的精灵?长着翅膀的那种?”
艾琳看着叶子绮,冰冷地说道:“如今的人类早已忘记了精灵所赐予的恩惠,连对精灵存在的本身都存有了疑问。这个世界存在九种精灵,每一种精灵都有着自己的职责。而其中位于所有精灵的顶点,被称作精灵王族的就是掌管死亡的‘落精灵’了。”
吴惊盯着艾琳,用着淡淡嘲讽的语气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所谓的‘起点’难道只有一个?那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罪人’的数量真是少得可怜。”
艾琳并未因为吴惊的嘲讽而恼怒,淡淡道:“天地间最不缺少的就是‘罪人’,而你们现在连被称为‘罪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自己身上所带有的‘原罪’。”
吴惊沉默,他身旁的王梓源皱眉道:“你说清楚,什么是‘原罪’?”
艾琳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了另一侧叶子身后的冯竹攸一眼,说:“你们以为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被放逐到这个地方的?单纯的好运气吗?”
王梓源气得冷哼一声,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精灵岛的起点有十九个,这个数量是由‘十八塔’的数量决定的。就像是涟漪,最外圈就是‘禁言之地’,在圆形的各处共有十九座‘十八塔’的存在。而由外向内,塔的数量也依次减少。”艾琳继续道:“每天的中午12时,处于精灵岛中央的‘第一塔’都会响起‘亡灵的哀钟’,之后每五分钟,钟声都会向外圈传递,直至十八塔。在钟声响起的五分钟里,你们身上背负的‘罪名’将会得到‘审判’,或是‘惩戒’,亦或是‘救赎’。仅仅取决于你们的内心。”
艾琳淡淡的声音让一向冷漠淡然的杜月归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瞬,那微不可察的抖动很快就被掩饰得一干二净。
说完最后一句话,钟塔内有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石梯上的少女仿佛已经说完了她应该说的话,此时就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众人。
“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冯竹攸突然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出声询问道。
艾琳并没有回答,而是默默转过身,向着螺旋石梯渐渐向上方走远:“我只是一名守塔人,你们未来的路会通向何方,大概只有你们的内心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