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子绮也就是说说罢了，小萝莉虽然有些天生的受气包属性，但是她的实力却是真实不虚的。
“我不要求你们做到配合，但是不要在战斗中妨碍到别人的动作。”杜月归教导道，“再来一次，这回吴惊，你到最前方。”
吴惊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杜月归身前的位置。
“守塔人，再来一次……”
…………
虚妄幻境
“艾琳……我不行了……”冯竹攸虚弱地落在一颗无叶树上，急促地喘息着。
冯竹攸身边的艾琳又恢复成了拇指一般的大小，此时她绕着冯竹攸的身体转着圈，口中斥责道：“才刚刚32只梦灵你就说受不了了，接下来的训练该怎么办？”
“32只……”冯竹攸的心中默默抱怨了一句，口中却辩解道：“这东西与之前的言兽不一样，变成虚体的时候我的攻击打不到它啊……”
“没错，梦灵的虚体化正是它的一个特性。”艾琳没有反对，却依旧批评着冯竹攸：“不过你也有新的能力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用？”
“我又不会用……”
“你以为这个训练的目的是什么？”艾琳的语气冰冷，仿佛化身成为了铁血的教官：“接下来是64只……”
…………
“湮灭！”叶子绮的额头渗出了点点汗珠，显然是已经达到了疲惫的阶段。
莉莉娅借用钟塔之力幻化出的梦灵始终是没有实体的，所以众人的攻击也都是无法有效地发挥作用。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惩戒空间中那种一切攻击都打不到对手的阴影可是要远远超过眼下的情况。
杜月归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双手各持着他的“极夜之风”与“寒冰之刃”，在梦灵的夹击中灵巧地穿行着。
吴惊站在最前方，也是受到攻击火力最强的一个地点。但他和王梓源不同，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的内心有丝毫退让！手中长棍‘暗铁龙息’舞得像是旋风，吴惊开始感觉自己的胳膊变得越来越酸，而手中的长棍却是越来越重……
就在吴惊的抵抗力即将崩溃之时，后方杨晨宇突然一道言灵之力帮他解除了困境。
吴惊回头，见杨晨宇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告诉杨晨宇他的解救是多余的一般。
虽然调整了站位后每个人的发挥都不再受到别人的影响，但最终的结果却依然是团灭。杜月归眼神冰冷，口气略微有些暴躁地向众人说道：“你们这种表现，是想让‘罗琦’他们的队伍将我们再击溃一次吗？”
“月归……”莫思雨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她此刻能清晰地感觉到杜月归心中的焦躁，而这种情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冰冷男人身上的。看来在禁言之地遭受的那次打击对于他来说还是难以接受。
叶子绮挠了挠头，向杜月归问道：“队长，你和那个丑女人很熟？”
杜月归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刚刚提到了‘罗琦’这个名字，心中不免叹息了一声：自己的意志竟然动摇到了这种程度，连这种失误也会犯下，也难怪叶子绮他们怀疑。他抬起头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无论是叶子绮还是吴惊与杨晨宇都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所想象的对自己的怀疑在这些人的眼神中连半分都寻找不到。
杜月归有些呆住，片刻后摇头苦笑心道：“我什么时候又背上了这沉重的包囊啊……”
叶子绮看到一直冰冷得像一个死人一样的杜月归此时竟然露出了笑容，惊讶得眼珠差点没掉到地上。她结巴道：“队、队长，你、你没事儿吧？”
杜月归摇了摇头，说道：“没错，我与罗琦……也就是那天那个领队的女人，曾经是在一个队伍中的‘赎罪者’……”
众人看来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听到杜月归所言也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我们的队伍，最早也是七个人……”杜月归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开始讲述他曾经的故事：“那时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名普通的新人。我们的队伍里，这样的新人还有五个，三男二女。”
说道这儿，杜月归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莫思雨，而后者则是面带微笑地静静听着他的讲述：“三个男生中有一个实力特别强的男人，也是我手上这把漆黑匕首‘极夜之风’的原主人，我的挚友。”
挚友？众人此时对从杜月归口中说出来的这个词感到分外不适——这个死人脸竟然也有朋友？
“而两个女生，则分别是莫思雨和罗琦。”
“莫思雨？”叶子绮等人听到这个答案都是瞪大了眼，一脸惊异地扭头看向莫思雨。而莫思雨则始终是那样淡淡地笑着，仿佛也和叶子绮他们一样，在做一名局外人一样的旁听者。
杜月归对众人的惊诧反应不加理会，接着讲述道：“除此之外，队伍中最后一名女生则是我们的队长——青灵。”
谈及这个名字的时候，杜月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没错，温柔。你可能很难相信一个仿佛只有一种表情的人竟然也会有温柔这种情绪存在，但是杜月归此时却是真的显得无比温柔，尽管只有一瞬间。
“青灵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甚至比我们这些新人都要小，不过在这精灵岛里我们身体所经历的成长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所以青灵到达比我们早多长时间到达这里，我到现在也不清楚。”
“不过，能成为‘领路人’，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曾到达过‘第一塔’，向议会提出了申诉。所以青灵她的实力是远比现在的我要强的。”
叶子绮突然问道：“队长，你也到达过第一塔？”
杜月归点了点头，道：“我们的队伍最终到达第一塔的只有两个人，我，和罗琦。”
“那……其他人呢？思雨姐呢？你的朋友呢？队长青灵呢？”叶子绮的心中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杜月归没有说话，将头转向了一边。而此时，一直微笑着的莫思雨却突然开口，替杜月归揭晓了答案：“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死了。”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死了？
都……死了……
死了……
在禁言之地里，大家曾真切地感受到过死神的临近，但提到真正的死亡，却还是让众人感到难以接受。
“死亡的美好……凭现在的你们，也包括我，都还没有权利去享受得到啊……”大家突然都回忆起了杜月归曾说过的话。莫思雨死了，但现在她又活了过来，丧失了所有能力，跟一个新人一样重新接受‘惩戒’的折磨。叶子绮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仿佛又回到了禁言之地的冰雪中一样。
“青灵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莫思雨淡淡道。她脸上笑容不变，但任谁都能看出这僵硬的微笑有多么勉强。“但最后……我却让她白白送命了……”
她突然转过头看向杜月归，眼角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向外迸出：“月归，你……现在一定还在恨我吧……”
杜月归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再落回到莫思雨的身上：“我只是按照阿云的意愿，保护你而已……但是这个任务，我显然没有做好。”
莫思雨的微笑消失了，她用手捂住了嘴，转身离开了众人。而在她转身的一瞬，无数的泪花如同纷乱的雨滴一般从空中洒下，最后落在地面上摔成了点点碎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