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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收获颇丰

8月1日,比武如期举行。全团所有人员整齐列队在灯光球场,道路两侧插满了鲜艳的旗帜,主席台上拉起了横幅,各连打出标语,例如:赛出风格、赛出水平;拼出名次,拼出友谊……类似的等等。台上,常委们整齐就坐。团长宣布开幕第x届八一比武正式开幕,接着就是比武人员表态度,参赛员作发言,一套程序走完后,正式进入比武阶段。

灯光球场就是比武的重要场地之一,百米、5公里、接力赛、手榴弹投掷、枪支拆卸等科目都在此进行,除参赛人员外,其他人员都被安排在主席台两侧的台阶上,分区域分连队统一就坐。啦啦队还带来锣鼓等呐喊助威工具。

首场进行的就是百米预赛,跑道就在主席台的前面,画有黄线区别跑道。杨硕和其他比赛人员正在球场一侧,进行热身运动。杨硕的眼睛余光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曾在火车上发生过争斗的胖子李冲,此时的李冲已没有了火车上见到时的那一身肥肉,整个人都变得精干魁梧了许多。杨硕双手叉腰,正做着腰部动作,李冲地眼睛也刚好瞟了过来。四目相对,李冲直接比了中指的手势,满脸的不屑和傲气。

大广播里响起了裁判员的声音:请参赛人员到起跑点集合。因为参赛人员较多的缘故,比赛被分成了N个小组,每组5人,取前两名进入下一轮决赛。随着发号枪响起,杨硕如箭在弦上,轻松拿了个小组的第一名。

看台上,王仕祥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比赛。边上同样扛着很多拐的老兵坐在他边上,用手指了指杨硕,问:“你带的兵?”老兵全名叫张正义,与王仕祥是同年度兵,同在一个班待过,现在去了10连,还在当班长。老王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等到李冲出场的时候,张正义一下就兴奋起来,看到李冲拿了小组第一,他手舞着对老王说:“这是我的新兵,连队的好苗子,今年我看和你那位怕是要狭路相逢了。”老王转头说:“老伙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争强好胜,输又怎么样,赢又如何,何必那么在意呢?”老王起身走了,不再观看下面的比赛,对他来说,比赛结果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杨硕来锻炼锻炼,学习学习。

百米预赛结束,决赛将放到第二天上午。下一个科目,是轻武器的拆装。球场上摆了一整排的桌子,上面摆有95式半自动步枪,要求参赛人员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拆和装。比赛开始前,新兵选手被安排了临近的位置,杨硕和李冲两个在相互挨着的桌子前,站立而定,等待着裁判员发出信号。

以往,老王在组织训练的时候,大多时候都要求杨硕蒙上眼睛进行拆装,按照他的话说,枪是第二生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既然是自己的身体,必须闭着眼,都能知道它发生了什么事,缺什么、少什么?哪个零件该在哪里,闭眼都要一清二楚。

杨硕静静地站在原地,从裤袋里掏出平时训练用的眼罩,戴了上去。一旁的李冲转头看了看,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比赛又没有规定要求戴眼罩,你自己非要戴,看我不赢定你。“开始!”随着裁判员一声哨响,两人对着步枪飞快地进行分解,然后接着组装。眼看着李冲就要结合完毕,一旁的杨硕也在不紧不慢地组装着。在李冲打响报告的同时,杨硕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结合完毕。最后宣布的结果是,两人并列第一。

“下面的科目,是反恐突袭。所有参赛人员全部打散,不分连队建制重新组队,5人为一组,个人取得的成绩,计入连队成绩。以第一组取得第1名为例,5人每人分别得8分。”裁判员、作训股长林雷在队列前宣布着比武规则,“各组自行选取领队,注意相互协同配合,既要保证人质安全,又要消灭恐怖分子,清楚没有?”“清楚。”参赛队员齐声答道。随后,他们围着大箱子里抽签,按照抽签结果进行组队。

过去这个科目都是由本连队的人员进行组队,彼此相互很了解,现在打破建制,和其他连队的兄弟相互配合,都是初次合作。运气好点的,小队里有个一个两个是同连队的人员。杨硕抽到的签,都是其他连队的兄弟,分别编号21、35、08、54、加上他自己的16号,1名中士,2名上等兵,2名新兵,人员算凑齐了。在看李冲那一边,1名中士,2名下士,2个新兵。

杨硕这边还好,大家一致同意,推选中士担任领队。反观李冲那边,为了选领队,就相互间吵了起来,两名下士是同一个连队的,李冲跟另外一名新兵也是同一连队,大家举手表决,其中一名下士得两票,李冲也得了两票,中士却只有自己选自己,得了一票,结果很无奈,大家各不相让,闹到最后也没选出个领队来。

“各小组注意,接到安全通报,我市有两名市民被恐怖分子劫持为人质,请求我部支援,各战斗小组现在立即展开救援行动。”导演组在广播里大声地出着情况,操场上,刚才还是三三两两的各参赛人员,听到声音后,迅速就持枪进入了战斗状态。这个科目,选用废弃营房为犯罪现场,参赛人员要从十多幢老旧房子中,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找到关押地点,救出人质。现场,有的小组隐蔽在大树后面,有的利用屏风的挡墙为掩护,向着营房所在位置靠近。

杨硕这一组隐蔽在草丛中,中士细致地进行任务分工:“16号,你枪法好。占领制高点,一有机会就进行击毙。21号和35号沿着两侧屋角迂回靠近,我和8号从正前方突进。行动。”中士一个手势,大家就按各自任务迅速到达了指定地点。

远处的帐篷里,团领导一一就坐,观看这个科目的比拼。这个科目不仅比得是单兵的军事素质,更重要的是团队的合作精神,两者缺一不可。单兵冒然进入房子,只有一个可能被里面装扮成“匪徒”的战友给“击毙”。

李冲一组在房子前的大石头后,停了下来。兵龄长点的中士,一直在相对的一侧给他打手势,让他绕到后侧的小山包上进行观察。李冲心想这么重要的机会,团领导都在看着呢,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自己过硬的技能展示出来,必会对自己以后发展带来好处。尽管中士一直在催促,李冲也无动于衷,趴在石头后面,静静地观察屋里的动静。

“窗户后面,有一个。押着人质的位置有一个,靠进门的地方,也有一个。”李冲边观察边对身边的另一名同连队战友说。观察了一会,见没有其他动静,李冲一个手势,两人从窗户冲了进去,对着刚才观察到的位置,瞄准射击。可刚落地,就被埋伏在这里的其他人给控制了,两人悻悻而回,任务失败。而杨硕一组,因为分工明确,相互配合紧密,不仅救出了人质,而且用时也是所有小组中最短的,每人都为各自连队得了8分。

几个回合下来,杨硕的个人积分已经名列前茅,所在五连的成绩也排到了第一位。即使最后一个科目400米高寒山地障碍赛不拿名次,连队的成绩也将位居第一,因为与第二名的总体积分已经拉得太远。有了这样的成绩,欢欣鼓舞的不仅是本连队的人员,更吸引团长的注意。

“这个娃有意思,一个人就为连队拿了50多分,明天得去看看。”坐在办公室里,团长拿着一叠比武竞赛成绩统计表看了看,被杨硕的个人成绩给深深吸引,自言自语了起来。

离比武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障碍训练四周已经围满了观战的官兵们,有的爬到了墙坎上,有的坐在了草地里,等待着比武的开始。训练场的一侧边缘,视线较好的位置,搭起了遮阳伞,摆上了几张桌子和椅子,这是组织活动的作训股专门给团领导预留的位置,方便他们观看。

“嘟……”一声哨响过后,作训股长林雷就招呼所有参赛人员到训练场中间集合,其他观看的官兵在纠察的指引下也被带到了指定位置,统一列队。在部队,讲究得就是一个秩序、规范、整齐,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都不能乱哄哄的。

“比赛规则早就发给大家了,我就不啰嗦了。我想问一下,现在还有没有要退出的,如果你感觉不好,现在退出也没关系,别待会磕着碰着,自己受伤那就不好了。”林股长在上面大声喊着话,队列里李冲扭头看了看杨硕,一肚子的不服气。要不是昨天失利,自己的总积分就快追上杨硕了,今天在障碍赛拿个名次,说不定还能拿个第一呢。对于李冲不屑的眼神,杨硕依旧是自己干自己的,也不回应。等股长说完,就自己在边上做起了准备活动。

“二连的,加油……”第一个率先出场的二连选手,在起点位置跃跃欲试,等待着发号令响。此科目不同于其他的比赛科目,过障碍时因为容易造成意外伤,每个障碍点都安排了人员,以防万一,毕竟安全无小事,一出事就是大事,这也是这些年部队里深入人心的一个工作理念。干什么事情,首要任务就是要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不然一年工作都白干。

号令响起,二连的选手就快速地一个个通过障碍。成绩也还不错,在连队基本上能达到中上水平。接着又过了四个选手,其他人也都是规规矩矩,没有特别出彩的。轮到杨硕登场,立刻就吸引了眼球,过障碍姿势都和别人不一样,该快则快,该慢则慢,特别是过攀岩墙时,别人按照教材左一步右一步,最少第4步才能到顶,可他倒好一个跳跃,三步并两步,直接就抓住顶端,用力一撑,就翻了上去。别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已经到了下一个障碍,十连连长刘成锋却看得睁大了眼,这也行?直到跑完全程,裁判员按下秒表,说:“2分36秒。”这个成绩比刚才最好的整整快了30秒。

李冲听到他的成绩后,不免有些惊讶,他偷偷地走到连长刘成锋身边,对着他耳朵说:“连长,你看他刚才过攀岩和悬梯时都没按规定来,一个是下滑没顺着绳子,第二个直接就跳上去了,这是不是违规啊?”“待会再说,你先跑。”刘成锋嘴角一抿,计上心来。

轮到李冲跑时,一路过关斩将,速度并不慢,动作也很到位,最后成绩是2分56秒。等到所有人员都比赛完毕,刘成锋气呼呼地来到了林雷跟前,说:“股长,我要抗议,刚才五连的杨硕过障碍的时候,两个地方违规,按照规定,每个动作加10秒,就是2分56秒。第一个动作,就是悬梯下滑时没有顺着绳子,第二个就是攀岩时,没有按教材上的攀爬。”林雷一听,气不打一处出:“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拿了个第二心里不服气?过悬梯,下发比赛规则的时候,只要求碰到顶端的横杠,对下滑又没作要求,攀岩,人家弹跳力好,三步并两步,有啥不可取?成绩都宣布了,别再给我添乱。”“你这是明显包庇偏袒。”刘成锋指着他骂了起来。

“搞什么?乱哄哄的。”看到这边围了一圈人,声音又特别大,团长背着手走过来,问道。“团长,你给评评理,这比赛不公平。”刘成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团长一脸严肃地说:“评个啥理?以裁判员公布的成绩为主。”说完,团长对着五连连长罗战招了招手。

看到团长的手势,罗连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跟前,成立正姿势站在跟前,等待团长的指示。老罗心里十分明白,在部队必须要有眼力劲,该正规时必须要正规,对着领导必须要尊敬,不然上面一句话,底下的日子就很难过。

“听说刚才那个拿第一的兵是你们连队的?”团长边走边问。罗连长紧紧地跟上领导的步伐,回答:“是的,他现在跟着王仕祥在养猪。”“养猪?”团长十分诧异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忽然又抬起了头,似有所悟地说:“哦,我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啊。没事了,你回去吧。另外,好兵也别让他给荒废了,该回战斗班排就回战斗班排,让他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上去。”罗连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地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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