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声惨叫,数万大军中除了马嘶声,只有这惨叫声随着阴风传遍大半个战场。
不少迷茫中的乌丸骑兵像是在无尽的血海漂泊不知岁月,一直就要消融时听见了要靠岸的呼喊声,渐渐奔溃的军心,被这一声嚎啕,又重新慢慢凝聚起来。
“大帅,大帅还没死,对,我们的大帅还没死,我们可以推举大帅为我们的新首领,一定能带领我们走。”
渐渐的发呆中的骑兵慢慢的向骨怀靠近,赵云看着一圈一圈把骨怀包围住的乌丸人,挥手打住了陈到的动作。
“叔至,给他些时间,等他清醒让他来见我,至于这大军,就看这骨怀了,还是整军,对阵匈奴联军吧”。
“常山赵之龙在此,领头人出来答话”。
一声大吼,赵云丹田提力放声大喝,在这阴黑的夜晚增加了些许生气和亢奋。将士们虽盔甲破损,但军阵整齐划一的,数千骑兵都是亢奋非常,有这样的将军,能陪他一起热血洒疆场,此生无憾矣!
此时于夫罗脸色阴沉,这几千骑兵眼看不简单,后方那数万大军是什么情况还很难说,现如今将士经过一天拼杀,都是尽显疲色,肚中空空,看来只有暂避风头,本有撤退念头的于夫罗此时听到城池方向近万大军杀声,默不作声的指挥大军撤退。
泠泠地看着对方撤退,赵云大军也不做阻拦,今天三方人马可都是把所有潜能发挥出来了,都在强撑着,赵云这几千人还强些只是强行军了一日,这从城中杀出的近万士卒那才是榨干了自身的所有潜力。
看到数千残破不堪的大军向自己冲来,当头的郝昭全身鲜红。
赵云满眼水雾,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情到深处自然湿,嗯,是双眼湿,赵云用力地抱住了郝昭,疼的郝昭呲呀咧嘴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吾来迟了”。
“主公城池我们守住了,守住了”。
“主公…”,数千人发自肺腑的一声,让赵云再也止不住留下了泪水。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以拥有你们这样的兵而感到骄傲,从今天开始你们见我,不用行跪拜礼。大军回城休整”。
“将军,骨怀求见”。
“哦,带他过来。”
只见此时骨怀虽还是嘴角流血,面色卡白,但那双眸子去是异常坚定。
看着这样的骨怀,赵云淡淡的说着;“想好了?,要知道跟着我,你这怎个乌丸部落我可都不会放过,你难道不后悔?”。
“小人游历中土时,听那贤者说过,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今日的种种我等乌丸人都看在眼里,大人对入侵的乌丸人尚有怜悯之心,刚才又对我毫无怀疑,小人心服,愿从此唯将军马首是瞻”。
本来伤感的赵云,心中浓雾淡了许多!
常山郡府此时灯火通明,给这残破的城池增加些许生气,但府衙中众人沉默无语。
只有郝昭痛心的哭泣声,“主公,三万将士,最后就剩下不到五千人,我对不起他们,现在脑海里都是他们训练时的活蹦乱跳,现在,现在……”。
“伯道,休要伤心,好好养伤,这个仇必须报,这群养不熟的匈奴白眼狼,当初皇帝老儿就不应该收留他们,现如今白白伤我数万将士,真是糊涂,如此皇帝早死了算好,不然吾非打上洛阳。”
本是悲伤的大厅,就像突然当机了一般,静无生息,众人是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啊,被赵云的话生生吓到了,众人是吓到了。
可是那赵云还在愤青般的说到:“这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没有天下人的拥戴,他刘家能当皇帝”。
说到刘家皇帝,赵云就是一阵生气,凭什么混混出生的刘邦,绿林刘秀,买鞋伪君子刘备能当皇帝,这刘备有正当生意人虽虚伪点,但人家努力,可这古惑仔刘邦,造反盲流刘秀也能当皇帝,赵云是愤愤不平。
就当赵云忘乎所以,侃侃而谈时,只听一阵哈哈大笑打断了赵云说话的思路,对就是打断,对于这些话赵云还是宅男时经常会说,却把震惊中的其他人吓醒了,声音太洪亮没办法!
赵云冷冷的的看着这大汉,这人赵云早有注意,一直跟着郝昭,郝昭也没顾得上介绍对方,就给赵云以错觉,这人不重要,应该是个护卫长。
坐在大厅内,赵云已是心里嘀咕着,一个护卫怎么能坐在大厅,这郝昭亦不做声,赵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此时此人竟然敢打断赵云忘情的说话,赵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汝是何人,为何喧哗”冷冷的话语,让郝昭又是吓了一跳,立刻跪拜:“主公,敬志一时不懂规律,望主公不要怪罪”。
“伯道不是说过了吗,见我不用跪拜,那汉子说一个我不怪罪你的理由”,赵云此时已不再郁闷,好奇的看着这汉子,能让沉默寡言的伯道求情应该不是一般人。
“某家高览是也,听将军刚才一番话有所感触顾而笑了起来,呵呵,将军可真奇人也”。
“你是高览,你怎会在此处”,赵云是内心如遭惊雷,这袁绍的手下大将怎会然到我这里,想到这赵云眼露寒光。
对这寒光高览虽是不解,但不露一丝俱色,哈哈大笑道:“某家听闻袁绍四世三公,占据冀州又把那公孙瓒打的龟缩易京,从并州赶来本是想去投奔。
不想半路听闻将军横空出世,于是就来这常山郡看看,没想到匈奴来攻,郝将军不敌对方一大汉,被其所伤,我忍不住上城助战,于那汉子大战了几十回个,可惜不能奈何于他,现如今将军援军已至,某家可以告辞了。”
“哎哎,高壮士,你说你还没有投奔袁绍此话当真,哎哎,壮士别生气,先前我以为壮士已投了那袁本初,顾有所猜疑,壮士且坐,”,歉意的看了看高览,赵云很是尴尬,差点乌龙了,只好眼神示意了郝昭。
“敬志,且坐下,这是怨我,本想第一时间把你介绍,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时急迫告知主公,耽误了此事,高览不要误会,我主可有大才,有识人之能,我本来为一小卒,现如今手握三万大军,手握三万大军,唉……惭愧,若不是你,当日我亦会死在了巨斧之下”。
这高览可是河北四庭柱,数百万人中也就这四人而已,目前正是缺人之际,难得遇见主动来访的名将,赵云兴奋不已,这时满眼的占有欲啊,让高览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竟然被赵云看的低下了脑袋。
赵云嘿嘿直笑,“高览,你可愿投我帐下,以后的高官厚禄本将不敢保证,但本将现在就可以给你伯道现如今的地位,你意如何?”
高览很犹豫,这赵云确是明主,英雄年少,也因年少让人感觉锋芒过分的刺人。
看着高览面色不定,郝昭是大急,急切地来回扫着两人的面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地对着赵云说道:“主公,有件事你一定会高兴,敬志的枪法与您竟然大致相同,虽速度慢点但那漫天枪影,百鸟鸣叫声,我是不会认错的”。
“哦,还有如此之事,高壮士不知所师何方高人。”。
赵云很纳闷,这童渊到底有几个徒弟?,除了我们三个,难道这高览也是?赵云猜对了,这童渊收徒极为看重天资,只有天资聪颖之人,才有机会拜入其门下并传授枪法,赵云的师兄北地枪王张绣和蜀中枪王张任,就是凭着这路枪法,才闯下了南北两大枪王的名头。
张绣、张任的枪和赵云的枪各有应敌变化的不同。
张绣是大师兄,号称“枪王”,在原历史中他与赵云在长坂坡大战三百合,却死于赵云的蛇盘枪下。
张任的枪法不及大师兄和小师弟,但是张任更有机智,竟然可以射杀庞统。
并且赵云还有个小师兄,便是那高览,这一点很多人不为所知。高览是童渊名义上的关门弟子,后来晚年见到了赵云,爱其才、才收为徒弟。
此四人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互为师兄弟。
对于换了灵魂的赵云,此时可是想得很远,既然张绣、张任是云哥的师兄,是不是能利用这层关系,“嘿嘿”,估计是想到了妙处,本欲回答赵云问题的高览呆呆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不时发出嘿嘿声的赵云。
“咳,主公,敬志还在等着回答你问题”,郝昭也是无语,只好尴尬的看着高览。
“额,哈哈,敬志,你先说,一时走神,别介意”。
“某少时师从枪王童渊,这些年在并州混迹,没能显师傅他老人家绝学的威名,甚是惭愧,不知师傅怎样了,哎,师门规定,出山后不得返回,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和某一样师承师傅,某便不知了”,说道这里高览眼中光芒四射。
“既然将军有和某一样的枪法,不如比试一番如何”。
“甚好,再好不过了,哎吆,好疼”,赵云明白郝昭为什么如此激动,他只是想让自己和高览比试一番,联系感情,好留下高览。
“伯道你与敬志目前都有伤在身,一会先回去养伤,等吾灭了城外联军,在和敬志好好打一场”。
“对,等灭了匈奴人,再行比试”,郝昭又是一激动,高览很是无语,看来是走不掉了,只好点了点头,扶着郝昭下去休息了。
“单于,今天这事你怎么看,我看估计是个误会,不过现如今常山城内士兵又增加到了三万多人,十万联军,现如今不到六万,某麾下作为攻城主力,死伤惨重,现如今已是意志消沉,不想再战,大军急需休整”。
“郭头领,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我手下儿郎也是尽最大能力了,现如今常山城,损破不堪,只要我等再加把力,必能攻进城内,到时这满城你占七成如何?”。
“哦,此话当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次换作你军主攻,不然免谈”。
于夫罗本是皱纹的面孔中两眼幽光骇人,‘哼,先这样,郭太贼,现如今你五万大军只剩两万,我麾下儿郎都是草原勇士,就不相信攻不下残破不堪的小小城池,嘿嘿,到时候我四万大军逼压下,给你几层就几层,到时如能奈何!’
于夫罗从思考中抬起头:“可行,不过你知道我手下儿郎大都是骑兵,这步战攻城有所力歹,不弱你把你麾下的徐晃借我一用如何?”
“哦,这事,我只能尽力,你知道,那徐晃是杨奉家将,接不接受你的邀请不在吾。”
郭太从满是阴谋的大帐走出,深深的吸口气,心事重重。
“大人,眼看这常山是攻不下来了,应早寻后路,到时赵云大军一到,我等都为其枪下鬼啊”。
“哎,公明不要着急,眼看这常山就要被攻下来,况且我们还有六万大军…”。
“大人,你要知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要小心匈奴人。”。
“好吧,公明此事就交给你了,头领让我等大帐聚合,公明你也来吧”。
对于徐晃的本事,杨奉还是比较相信的。